他去冰箱拿了瓶水喝,发现打不开瓶盖,一升的水又很大,他把瓶子压在身体和岛台中间企图固定住拧开。
然后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同时,水瓶被压着喷出水。
两人面面相觑。
王崈拎着一个大袋子赶紧脱了鞋进来,把早餐一放,解救了**的邱思行。
邱思行尴尬笑笑:“没想到瓶子这么软。”
水撒了大半瓶,他身上全湿了。
王崈拿毛巾给他擦:“怪我,忘了给你拧开盖子。”
两人手忙脚乱收拾,邱思行去换衣服,王崈收拾木地板的水。突然浴室门又打开,邱思行弱弱的声音传出来:“那个,还有内裤吗?”
他只换上了那件黑短T,下摆盖到大腿,里面空荡荡,他昨天穿过的内裤不好意思晾着于是丢垃圾桶了,他靠着玻璃门,两条腿在里面印出模糊的影子。
王崈蹭地一下站起来,快步去房间翻出一条内裤,仔细检查一下,他拿出来往门缝里塞:“不是新的,但洗过是干净的。”
两个人的手短暂触碰了一下。
邱思行在里面穿裤子,王崈在门口按着胸口兵荒马乱。
邱思行看着自己腰上那件内裤,人与人的差距还能这么大,内裤要掉不掉的,好在王崈给他的另一条运动裤松紧可以调整,可以稳稳勒住。
他脸上带着别扭出来吃早餐,王崈已经把早餐摆好,把水给他倒在杯子里了。
他坐到王崈对面,方形餐桌不大,两人膝盖一高一低相对。
邱思行看着餐桌惊讶:“买这么多?”
“都尝尝,这都是我们本地的特色。”
邱思行用筷子夹了一个牛肉火烧咬了一口:“唔!好吃。”
王崈笑着给他打开豆腐脑的盖子。
邱思行又咬着油条,吃了一勺豆腐脑,然后他定住了,艰难地咽下去,问:“为什么是咸的?”
王崈也愣住:“不都是咸的。” 邱思行放下塑料勺子:“这个应该是甜的!我小时候吃的都是甜的!”
王崈舌头打结:“那……东北的都是咸的。”
双方都很震撼,这玩意怎么能是甜/咸的?
邱思行坚决不肯再碰一口那碗豆腐脑:“那倒掉吧。”王崈把碗移过他那边:“那多浪费,我吃吧。”
然后也不嫌弃他用过的勺子,三两下给吃完了。邱思行看那个勺子,脸微微发烫,他默默啃油条。
气氛有点怪,好在门铃突然响了,王崈起身去开门,邱思行的行李送来了。
王崈当面给他打开行李箱检查,东西都在。
王崈对跑腿的人道了谢,把行李箱给拎进次卧放好。邱思行把笔电放客厅充电。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10点了。他把油条快速塞嘴里,然后喝了一大口水顺下去。
王崈让他慢点儿,他含糊地说:“有点赶时间。”他盘腿在落地窗旁的小桌子上开了笔电,然后问王崈:“wifi 密码是什么?”
“四个5四个2”
邱思行快速输入密码。
王崈看他认真,也不打扰他。
把桌子上吃不完的都放进冰箱,然后去洗衣服了,客厅里传来邱思行讲电话的声音。
王崈手机也有信息进来,他打开看了看,他姥姥发了好几条语音,都是在问他啥时候回去。于大桥在问邱思行,老蒋说今天有好羊肉,问他来不来。
工作那边也有一些事情来请示。
他走到卧室打了两个工作电话,然后忽略于大桥,回复老蒋说有其他安排。又给他姥姥打了个视频。
出来又听到邱思行的声音,这回说的是粤语,王崈不知道电话里在说什么,只看见邱思行脸色很不好,突然拿着手机站起来看向窗外,冷冷地说了几句然后挂掉电话。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继续开始敲键盘,单手很不方便,他一直皱着眉。
王崈看了一会,洗了点水果切好,端过去给他放小桌子上。邱思行抬头看他,眉头突然一松,王崈摸了摸他头。
王崈在旁边沙发上看手机,挑了些消息回复,看着在忙碌的邱思行,点开相机,静音拍了张照片。
邱思行侧坐着,落地窗外是皑皑雪山。
王崈把图片放大截图,角落里漏了点邱思行的头发,然后发了张朋友圈,没有配文字。
没过一分钟于大桥就出现了,她在底下评论:哟,我们小思行头发出镜了。
也不知道她哪里看出来的是邱思行。
邱思行一只手忙着敲键盘,没空吃水果。王崈坐到旁边,一只手拿手机,一只手给人家喂水果。
色泽饱满的草莓,从鲁东空运来的,邱思行也不客气,从王崈手上叼走。柔软的唇擦过指腹,王崈捻了捻手指,继续投喂,邱思行忙了将近一个小时,他把邮件发出去,向后躺下,把腿伸直。
他躺着看天花板问王崈:“你不回家过年?”
“还没决定,你呢?回广州吗?”
“不回。”
“家里人不让?刚刚听你打电话了,是不是吵架?”
“没有啊,”邱思行看着王崈“你怎么听出是吵架?”
“你生气就会皱眉,”王崈也躺下来,两人隔着一个抱枕的距离:“奶凶奶凶。”
邱思行不服:“什么叫奶凶?我没有一点气势吗?”
王崈枕着手看他:“出去这么多年,回国了也不回家过年?你爸妈不说你?”
邱思行侧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头转回去:“噢,他们都去世了,我妈在我两岁的时候走的,我爸第二年就出国了,我奶奶带我。”
王崈没想到是这样,还没等他说什么。
邱思行又说:“没事,我还好”他把腿屈起来,另一条搭上去翘着:“后来我奶奶也走了,我爸就回国把我接去多伦多了。”
他突然露出笑“哎……我去了才发现我爸已经重组家庭了,他的新妻子是个法国女人,带着一个大我很多的男孩,又跟我爸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他们三个都是很白人的体格,又排斥我,几乎天天打架。”
“你还会打架?”
“看不出来吧,一开始是天天挨打的份,久了我就知道怎么反击了。我趁着他们睡觉溜进他们房间,用绳子绑住他们手脚再揍他们,这样久了,他们也受不了了,大家都安份了。”
“你爸那时候也不管?”
“他啊,他很少回家,也从来不管家里的事情,我那个法国继母也几乎不管事,我们四个男孩说实话全是散养,家里乱得跟难民营一样。”
“后面我爸出轨了,又是离婚又是上法庭,法国继母得到房子和一大笔财产。”
“我爸离婚完很快又再婚,我那时候已经去读寄宿学校了。很少再见他。一年前,他的婚姻又出问题,他出轨了一个有夫之妇,被那个丈夫一枪打死了,后面就葬在多伦多了。”
邱思行慢悠悠地说:“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折腾什么。”
“刚刚那个电话是我姑的,我爸当年出国没有卖房子,给她住了,只在房产证上改了我的名字,我姑让我回去做公证写赠予书呢。”
他叹了口气:“其实那房子是我妈的,我爸出国的钱都是我妈留下的。”
他转过头跟王崈摊开右手:“所以我是没地方去的。”
王崈看着他:“跟我回去。去我姥姥家。”
邱思行突然问:“你是混血?为什么眼睛是绿色的?”
王崈被他打断,说词突然断了,邱思行又很认真。
他只好说:“我奶奶是俄罗斯的,我算混了四份一吧。这眼睛就是遗传她老人家的。”
王崈循循善诱:“我姥姥那有河,过年有冰雕看,也有冬捕,很热闹,集市也多,全是好吃的。”
邱思行微微有些心动,他本来就没想好下一站去哪儿。
王崈继续说:“家里是传统的火炕,你没见过吧,得烧煤取暖。我姥做菜也好吃,院儿里还有樱桃树,前边还有菜园子”
邱思行看着侧面的落地窗:“唔……”
王崈露出杀手锏:“牛肉火烧比今天早餐店买的好吃。”
邱思行转过头震惊:“真的?!”
“比那更好吃的多得是。”
“那什么时候去?”
王崈旗开得胜,志得意满:“明天一早出发。”
他一看时间都快11点了,问邱思行:“中午想吃什么?”
邱思行翘着脚畅想更好吃的牛肉火烧,脱口而出:“牛肉火烧还有剩下的吗?我要吃那个。”
还真有。
王崈起来发现邱思行的裤腿全滑了下去,他翘着脚无知无觉,里面内裤也很松垮,腿全露出来,他皮肤白,这些隐秘的地方一看就非常嫩,王崈赶忙移开目光。
他突然很渴,去冰箱拿了水喝。
邱思行也要了一杯。
于是俩人中午加热了一下剩余的早餐,也吃了个饱,可见王崈买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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