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妈怕他犯浑，真的对王芊动手，赶紧拉住他的胳膊，一边朝旁边的人使眼色，让帮忙拦一拦，一边嘴里劝着：“黄尚，你可不能犯浑啊，王芊头上的伤就是你弄的，这还没好利索呢。”
黄尚一把甩开黄大妈的手，“她头上破点皮算啥，我妈都没了，都是因为她，就是她把我妈害死了。”
听到黄尚这话，旁边人看王芊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长，王芊没有管黄尚，他要是要打自己，刚才上来就动手了，还能忍到现在。她现在是在看自己那个恶婆婆去哪了。
环视一圈，王芊在人群中没有找到钱老太，又朝着钱家看去，钱家房门紧闭，但是王芊却看到窗户后面藏着一张人脸。
颧骨凸起，眼睛滴溜溜转，一张大嘴像是装满了骂人的话，时刻准备喷射，脸上的皱纹都藏了尖酸刻薄的气息，显然那就是钱老太。
发现王芊看过来，钱老太下意识想躲，但是又想到这个小贱人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就狠狠瞪了王芊一眼。
隔着窗户，王芊没有看清楚钱老太的眼神变化，但是能看出她对自己的不满和恶意。
这个死老太婆，不仅坑了自己，现在还在那里得得瑟瑟，王芊抬脚就想过去跟她好好掰扯掰扯。
但是黄尚怎么能放她走，看到王芊害死了人不仅没有歉疚，还很无所谓的样子，黄尚越想越生气，本来警察警告他不能动手打人，现在他也顾不上了，抬起手就向着王芊招呼。
王芊虽然注意力都在钱老太身上，但是也立刻就发现了危险，没想到黄尚真的会动手打女人，她凭借着本能快速的闪到一边。
这一刻王芊很感谢自己多年的牛马生活，上班抢公交地铁的座位，下班抢超市的打折水果，哪一样不需要矫健的身手。
见黄尚第一次没打到自己还想再动手，王芊一边躲一边喊：“你妈是自己喝药死的，不是我害死的，你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
“你放屁，就是你害死了我妈，要不是命硬，我妈怎么会寻死。”
“你妈寻思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去的时候，她就已经喝药了。”
“就是你这个女人，还有你家那个老不死的，你们一个克母克夫，一个克父母克夫克子，把家里人克死了，现在又来克死我妈，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黄尚越说越恨王芊，但是因为王芊在人群中窜来窜去，他总是打不到，见旁边站了一个厨房帮忙的人，出来看热闹菜刀都忘记放下了，就用力夺过菜刀朝王芊砍去。
王芊回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这人是打红眼了。
围观的众人看到，有的跟着躲闪，害怕伤及无辜，有的嘴上喊着“黄尚，可不能动菜刀啊，快放下”，但是也不敢上前拦，菜刀无眼，谁能不怕。
一时间，大院里躲菜刀的、追着砍人的、小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劝导声，乱成一锅粥。
还好周大福及时回来，身后跟着几个帮忙拉棺材的人。
周大福看到自己儿子又犯浑了，平时不咋说话、存在感不高的老实男人，直接冲到儿子身边，一个巴掌扇在儿子脸上。
院子里一瞬间安静下来，黄尚的脸立刻就肿的老高，可见这一巴掌用了多大力。
黄尚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六福，“你凭什么打我，我妈死了，被这个女人克死了，我还不能报复回来？”
周六福头疼死了，不知道大院里哪个不怀好意的人在儿子耳边嚼舌，自己这个儿子平时没脑子就算了，现在这种封建迷信的话还敢挂在嘴上大声嚷嚷，被人举报了有他好果子吃。
但是看到儿子现在的样子，眼睛哭肿了，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也不忍心骂他，叹了一口气，温声道“别闹了，警察刚才就说了，你妈是自己喝药了，钱老太也承认是她叫王芊来咱家借东西的，跟王芊没关系。”
黄尚挺着脖子，只连声重复着：“就是她克死了我妈，警察说妈是喝药死的，但是没说我妈为啥喝药，就是她克的，她克的我妈，要不然我妈为啥喝药？”
周六福厉声道：“别说疯话了，你妈走了，好好陪陪她，让她走的安心些，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说着看了一眼王芊，眼睛里不仅没有恨意，竟然连难受都没有。
之后不顾黄尚的反抗，推着黄尚往屋里走，一边招呼着帮忙送棺材的人，一边跟前来帮忙的人商量接下来的事情咋安排。
王芊看到危机解除，也不管周围人看自己的意味深长的眼神，牵着还在抽抽嗒嗒的钱来，跟黄大妈打个招呼就往家里走。
站在窗户后面看了全程的钱老太也松了一口气，自己虽然天天欺负这个儿媳妇，但是也不希望这个儿媳妇被人砍死了，要不然家里家外这么多活计谁来干。
看着儿媳妇推门进来，钱老太张口就骂：“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扫把星还回来干什么？让你借个东西你都能借出这么大的事，你说你还能干什么？我儿子被你克死了，现在周家的也被你克死了，我当初真的是眼睛瞎了，才让你进了门，要不是老娘命硬，早就被你克了，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外面的光从窗户透进来，钱老太骂人时喷出的唾沫在光线里飞舞，王芊嫌弃地后退一步。
小姑子钱秀在一边轻轻的扯着钱老太的袖子，想让她别骂人了，结果钱老太对着钱秀也是一顿输出：“你扯老娘干什么，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天天就知道向着这个贱人，果然都说女儿是赔钱货，你就是个大赔钱货，你再向着她，就跟她一起滚。”
钱秀被骂的红了眼睛，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钱来也瑟缩着站在一边。
看着王芊不像是以前，被自己骂了就只敢低着头抽泣，连放声哭都不敢，现在直直的望着自己，那眼睛里都是不服顺，真是反了天了，要是再不管教管教她，以后就得骑在自己脖子上拉屎。
想着这些，钱老太就直接从窗帘上拿了个什么就朝王芊伸过来，王芊还在仔细看她手上拿的什么，钱老太就已经得逞了。
王芊惊叫出声，下意识扯住钱老太的头发推向一边。推开人，王芊才看清楚钱老太手上拿的什么。
是一根纳鞋底的绣花针，又粗又长，这个老虔婆！
钱老太见王芊还敢对自己动手，恨恨的再次上前，嘴里骂着：“你个贱人，我给你脸了是吧？看老娘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王芊顾不上手臂传来的刺痛，一把握住钱老太伸过来的手，“咔嚓”一声扭断了，绣花针应声落地。
钱老太疼得张大嘴要喊，王芊把放在窗台上的抹布直接塞进她的嘴里，又把她按在地上，用放在一边的脏裤子绑住她的手，捡起地上的绣花针，一针一针的扎进钱老太的身体。
钱老太疼的“呜呜”直叫，??不断地在地上扭动，瞪着王芊的眼睛满满都是恶毒。
贱人，真是贱人，有本事别绑着我，我非得扒了这贱人的皮。
旁边站的两个都吓傻了。但钱秀很快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抱住王芊拿针的手，泪眼汪汪的求王芊：“嫂子，嫂子别扎了，我求你了，我妈年纪大了，脾气不好，你别跟她计较。”
王芊冷哼一声：“脾气不好我就得让着她？那以后我的脾气也不好。”
说完还想继续扎，但是手被钱秀死死的抱住，王芊索性站起身，一手拖着钱秀，一手拉住钱来，把二人送到另一间屋，最后把门锁上。
钱秀用力敲门，嘴里喊着让王芊放过她妈。
王芊对着门后的钱秀警告道：“我也不会把人杀了，就是出出气，你要是把别人招过来了，惹了我不高兴，那我就不保证会干出什么事了。”
钱秀立刻闭了嘴，不敢发出声音。
王芊回到钱老太身边，再次拿起绣花针。
钱老太看着仿佛泛着寒光的绣花针，一边摇着头向后瑟缩，一边“呜呜”叫着，王芊冷笑着狠狠又扎了一阵。
钱老太双瞳睁大，身体僵住，再次看向王芊的眼睛里变成了乞求，太疼了，太疼了，别再扎了，呜呜呜～
王芊没管钱老太，只自顾自的扎着，抬手，用力，进针，抽针，再抬手……
钱老太哆嗦着身体，最后直接疼晕过去。
王芊这才罢手，对着瘫在地上的人呸了一口。看到钱老太的下半身流了一滩水，空气里还有一股怪味，王芊撇撇嘴，站起身朝外看。
外面的天已经快黑了，只有周家门口聚了些人，都是周围的邻居，大多数都可以和记忆对上号。
别看这个六号院子只有三进，只住了七户人家，但不是卧龙就是凤雏。
就说前院吧，前院以前是倒座房，现在住了两户人家，这两户人家形成了两个极端。
首先是陈家，当家的是陈国伟，这个人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信奉的就是君子远庖厨，天天除了去茶厂上班啥都不干。在茶厂当了个车间组长，回到家就觉得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平时没事了最喜欢吹嘘自己在家里地位如何如何高，得到众人羡慕的眼光就心满意足。
当然这人也确实值得羡慕。别看他叫陈国伟，一个听起来就很高大的名字，但他本人个子只有一米六五。气人的是她有一个高挑的媳妇，人长得好看不说，还是远近闻名的贤惠人，对丈夫言听计从，还给陈家生了三个儿子，在这个年代可算得上顶顶好的女人了。
这三个儿子一个都没随了陈国伟，都随了他妈的高个子。老大叫陈鑫，娶了个二婚的女人，陈大妈看不上这个女人，但是陈鑫要死要活地想娶。虽然最后还是如愿娶回来了，但婆媳二人简直可以用水火不容来形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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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婆媳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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