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新追求你

“浅浅,你知道的,身体是有习惯性记忆的。”谢玉锬真诚地看着公孙浅。

公孙浅:“......”

她还能说什么呢?

但她十分怀疑,这个狡猾的男人其实是在试探她的底线,一步步拉近和她的距离。

但更令公孙浅心情复杂的,是她虽然心里抗拒谢玉锬的靠近,但当俩人有肢体接触时,她的身体并不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也就是说,当谢玉锬握住她的手时,她并不会立即意识到自己被一个男人碰触了,要过一会儿才能意识到这一点。

当谢玉锬伸手摸她的头发,等谢玉锬的手都已经收回去了,她才后知后觉地羞恼。

她的反应,总是慢半拍。

可她并不是一个迟钝的性子,她对别的事情反应很迅速。

平时哪怕是同为女人的秋容碰到她,她都能立马意识到。

这只能说明,她的身体已经习惯了谢玉锬的触碰,所以才会如此。

至于心理上的抗拒,是因为她忘记了一切,对谢玉锬还抱有警惕心?

所以,他们真的是夫妻吗?

“浅浅?”谢玉锬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怎么了?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公孙浅垂下眼眸,并不想说自己心里的想法。

谢玉锬却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定定看着公孙浅。

公孙浅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面颊发烫,不自在地扭过头去。

谢玉锬笑了一下,道:“浅浅,你睡了一下午,我陪你去花园里走走吧。”

公孙浅道:“我想去厨房看看。”

“厨房?为什么?”谢玉锬深感诧异。

公孙浅自然不会说实话,只道:“别的地方都看过了,就厨房还没去。”

谢玉锬便道:“也好,这是咱们家,你是该把每一处都了解透彻。”

公孙浅没说话,沉默地起身,跟在他身后。

事实上,公孙浅此番去厨房,是想试试看,自己见到其他食材,是否会有反应?

她之前试过了,见到古董、花瓶、字画,以及花园里的一草一木时,都没有想起什么,唯独昨晚吃饭时,看到那些食材,脑海里浮现了它们的原产地。

所以她想去厨房看看,也许当她看到其他食材,也会想起一些什么。

但真到了厨房,她却失望了。

厨房很大,共有四个厨娘,四个锅灶,食材却并不多,都整整齐齐放置在菜篮子里。

她看着那些菜和肉,脑海里什么都没有浮现。

她忍不住问道:“只有这些菜蔬么?”

为首的厨娘解释说:“回娘子的话,现下厨房里只有这些。为了保证新鲜,瓜果菜蔬和鱼肉都是每日现送的,是以厨房里基本没有存货。”

厨娘说的是“送来”,而不是“出门采买”。

公孙浅问道:“谁送来?”

谢玉锬笑道:“浅浅,你不记得了,我们家在京郊有庄子,瓜果菜蔬、米面油粮,鸡鸭鱼肉都是庄子里送来的。”

厨娘笑着补充一句:“是啊,庄子里的产出很不错,除了给咱们府上的供给,还剩下不少,都能卖出去折成银钱,也是一笔收益。”

公孙浅惊讶道:“京郊的庄子,应该不便宜吧?”

谢玉锬笑了,笑容有种云淡风轻的自信:“一点小钱罢了,算不得什么。”

公孙浅懂了,看来他们家生意做得很大,十分富有。

“这样也说得通了。”公孙浅看一眼窗外雕梁画栋的宅院,心里暗道,“如果没钱,也买不起这样的宅子。”

三进的宅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远不是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修撰能买得起的。

谢玉锬虽说进士及第,被天子钦赐官职,前途一片光明,但毕竟为官日子尚短,且翰林院修撰的俸禄并不高,京城居大不易,紧靠着微薄的俸禄是不可能置办得下家业的。

不过,说起来,进士出身对寻常人来说是一步通天了,但对天子和朝中重臣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每三年一次的春闱,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们不知道见过多少进士了,却唯独谢玉锬能得到天子赏识,被钦此官职,当真是独一份,引得满朝文武侧目。

且翰林院修撰虽然品阶不高,但能经常见到皇帝,是一个很微妙的官职。

朝中虽无明文规定,但暗中一直有“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话流传。

所以,总的来说,谢玉锬一入朝便有一个很好的起点,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公孙浅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问道:“郎君是状元还是榜眼、探花?”

她料想,以天子对谢玉锬的看重,谢玉锬必是头三名。

然而,谢玉锬的回答却出乎了她的预料:“只是普通进士出身。”

公孙浅瞪大了眼,深感诧异。

她不知道谢玉锬学问如何,但天子既然钦赐官职,料想是名列前茅,又十分得天子看重,又怎会只是普通进士?

看出了她的诧异,谢玉锬笑着解释道:“殿试有诸多考量,陛下如此为之,必有其道理。”

公孙浅点了点头,不好质疑天子,只是心里终究觉得奇怪。

末了,谢玉锬提出要出去走走,公孙浅便跟着他出去了。

厨房里所有东西她都已经看过了,并不曾出现昨晚那样的情况,一时便失了兴趣。

她沉默地低着头,跟在谢玉锬身后,往后花园里走去,心情很低落。

正走着,鼻尖却一痛,脑袋撞上一个坚硬宽阔的胸膛。

她抬头,是谢玉锬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正低头看着她。

她轻轻“嘶”了一声,眼眶里瞬间冒出泪花,白皙的手指捂着自己的鼻子,委屈巴巴地瞪着谢玉锬:“好好的,你干嘛突然停下来?”

谢玉锬哭笑不得,又是失笑,又是心疼:“我见你落后太多,便想停下等等你。”谁知道你竟然不看路,径直撞了上来。

后面那句话自然是没敢说出来的,不然公孙浅定要哭得更凶了。

谢玉锬心疼地给公孙浅揉鼻子,又吹了吹:“还疼吗?”

他的呼吸轻轻吹拂在公孙浅面庞上,微热,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让公孙浅的心跳陡然快了一拍。

她略有些慌乱地移开脸,道:“没事,不疼了。”

谢玉锬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着她小巧精致的耳垂上弥漫红霞,半响玩味地笑了。

那笑很霸道,带点势在必得和志得意满。

但只一瞬间,他又恢复成温润如玉的样子,关切地问公孙浅:“浅浅,你刚才想什么呢?那么出神,都不看路。”

公孙浅哑然,回以沉默。

谢玉锬见此,很轻地叹了口气,双手握着公孙浅的肩膀,声音是少有的严肃:“浅浅,我们是夫妻,我希望你有任何心事,都能告诉我。”

一顿,接着道:“我知道你不记得过去的一切,所以心中惴惴不安,我从前便什么都不问你,可如今我们相处了这几日,你应当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值得你信任。”

公孙浅闻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平心而论,谢玉锬对她确实很不错,她并非草木,又岂能感受不到?

只是,她确实还没有做过完全接纳谢玉锬的准备,心中也对自己是谢玉锬妻子的身份半信半疑。

信是因为谢玉锬待她甚好,她的身体似乎也有习惯性记忆,对谢玉锬感到亲近;疑是因为她生性多疑,在一件事情没有完全搞清楚之前,不会贸然下结论。

出于自保的心理,她对谢玉锬便多了一分审视和疏离。

谢玉锬不是傻瓜,自然也能感觉到,只是体谅她骤然失忆,便处处包容,直到今日才忍不住说出这番肺腑之言。

公孙浅却不知该如何答话,静默半响后才道:“郎君多虑了,我并无心事。”

谢玉锬定定看着她,见她神色如常,片刻后长长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俩人都沉默下来,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公孙浅难免有些尴尬,拿眼神偷偷去瞟谢玉锬,见他侧着身子,只能瞧见半张脸,那半张脸上却是什么情绪都没有。

“郎君可是生气了?”公孙浅斟酌着开口,有些忐忑。

谢玉锬嗤笑了一声,道:“浅浅,你怕我会生气,是因为关心我,还是忧心我生气后,于你不利?”

公孙浅一怔,被这尖锐的话语刺得面皮一僵,呐呐着说不出话来。

谢玉锬见此,便知自己说中了公孙浅的心思,不禁自嘲一笑。

公孙浅听见这笑声,更觉面皮发红发涨,头皮发紧,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她知道此时自己应该说谎狡辩过去,不能让谢玉锬不悦,但一对上谢玉锬那双漆黑深邃的眼,便觉他似乎能看到她心里去,在他面前,她无所遁形,狡辩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只惶惶然低下头。

她正想着之后谢玉锬会如何待她,却听谢玉锬低低一叹,声音似有不忍,随即一张小脸被谢玉锬双手捧起,谢玉锬目光认真凝视着她,一字一顿道:“浅浅,我知你心有疑虑,没关系,你莫要有压力,这不是你的错,之前......之前是我不好,我不该对生气。”

他柔声道:“忘记了从前没有关系,我们还有很多个以后,我会努力让你重新爱上我。”

公孙浅呆呆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而且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并不像假的。

她心头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心房酸酸涩涩的,还有点胀。

她眨了眨眼,把泪意逼了回去,莞尔一笑:“好。”

顿了顿,真心实意道:“之前......抱歉。”

谢玉锬摇头:“本就是我的错,是我惹了麻烦,才致你受伤失忆的,是我该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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