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顾小易每天都来报到,逮着许景陌就打趣,专捡那些让他下不来台的话讲。
许景陌也是被他整得没脾气了,刚开始还会骂几句,后面直接无视他。
顾小易见许景陌不接茬,反而更来劲了。
这天他拎着油纸包刚钻进洞,就见许景陌正低头给苏简理衣襟。
“哟~这腰刚好就开始动手动脚了?”顾小易凑过去,“许观主倒是懂得‘伤好再战’啊,就是不知道这腰到底好利索没。”
他语气里满是戏谑:“要不让阿简给你炖个补汤?听说蛇胆炖枸杞,对腰伤恢复最管用,就是不知道阿简愿不愿意‘献’点血?”
苏简又急又窘:“小易,你又胡说,哪有人拿蛇胆炖汤的!”
“我这不是关心他嘛,”顾小易咂咂嘴,“你看他这几天走路都直不起腰,万一留下病根,以后成了‘废腰观主’,还怎么护着你呀?”
许景陌转身,袖中滑出一张符箓:“你这么好奇,不如亲自来验验?看看我的腰到底好利索了没?”
顾小易下意识往青妄身后躲:“验就验,谁怕谁?不过我劝你还是悠着点,别刚养好又闪了腰,到时候阿简可没空天天给你涂药。”
“小易!”苏简又气又急,拉了拉顾小易的胳膊,“别再说了!”
许景陌指尖微动,符箓在半空转了个圈,朝着顾小易飞去。
青妄迅速抬手,长刀“噌”地出鞘,精准将符箓劈成两半。
符纸在空中化作点点灵光,转瞬消散无踪。
他手腕一翻,长刀利落归鞘,动作行云流水。
顾小易吐了吐舌头:“你看,小道长护着我呢!有本事你再来啊?”
“好啊!”许景陌拂袖,袖中顿时滑出数十张符箓,密密麻麻在半空排开。
青妄眸光微沉,按在刀柄上的手紧了紧,周身寒气渐起。
“我去?这么多?”顾小易瞪大眼睛,咽了口唾沫,拉了拉青妄的衣袖,“小道长,风紧!咱们撤!”
话音未落,他已经拽着人蹿出了洞口,连带来的油纸包都忘了拿。
许景陌见状,指尖轻弹,半空的符箓便化作点点灵光,消散无踪。
苏简无奈叹了口气:“你呀,非要吓他做什么?”
许景陌转身揉了揉他的头发,眼底带着笑意:“不治治他这张嘴,以后还不知道要说多少浑话。”
“他就是小孩子心性,你别往心里去,”苏简碰了碰他的腰,“再说了,你的腰……真的好利索了吗?要不要再歇歇?别硬撑着。”
许景陌微微挑眉,忽然伸手将人揽进怀里,指尖在他腰侧轻轻挠了下:“怎么?阿简也想验验?”
苏简被他揽得一个踉跄,顿时红了脸:“谁、谁要验了!我就是问问……”
“问问?”许景陌低笑出声,“那不如亲身体验一下?就当……检查恢复情况。”
苏简的手抵在他胸口,想推又舍不得用力,只能小声嘟囔:“别闹……”
话音未落,下巴就被轻轻捏住,抬头的瞬间,唇瓣便被温热覆盖。
许景陌的吻来得又轻又缓,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舌尖轻轻舔过他微颤的唇线,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撩拨。
直到苏简被吻得浑身发软,忍不住微微张口喘息时,他才顺势加深了这个吻,将人更紧地拥在怀里。
呼吸交缠间,苏简的腿已经软得站不住,只能攀着许景陌的肩才能勉强稳住身形。
许景陌顺势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放在平滑石上。
后背贴上微凉的石面时,苏简忍不住轻颤了一下,下意识想蜷起腿,却被对方用膝轻轻抵住,动弹不得。
“阿简、阿简、我的阿简……”许景陌低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带着滚烫的气息,一下下撞在心上。
吻如细密的雨丝,从额间一路落下,落在鼻尖,又辗转回到颤抖的唇上,缠绵不休。
指尖顺着背脊轻轻下滑,带起一串战栗的轻颤。
苏简喉间溢出细碎的呜咽,被对方尽数吞入唇间。
“别怕……”许景陌声音低哑得近乎呢喃,吻落在敏感的耳廓上,“我在。”
指尖轻挑,解开领口系带,露出细腻肌肤。
温热的唇随即落下,引得苏简闷哼一声,浑身泛起细密的战栗。
“景陌……”他无意识地唤出声,尾音带着微颤的水汽。
许景陌低应一声,抬手将他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我在。”
苏简被他看得心慌,偏过头想躲,却被他捏着下巴转回来,强迫着对视。
“还怕吗?”许景陌的声音低哑温柔,指腹轻轻描摹着他的唇形。
苏简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只闷闷地说:“你……你轻点……”
许景陌低笑出声,指尖顺着敞开的衣襟探入:“放松点,阿简,我不会弄疼你。”
他的吻愈发缠绵,唇齿厮磨间,滚烫的气息几乎要将人融化。
苏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无意识抓紧对方肩头。
突然,他双腿一阵发麻,瞬间化作蛇尾,缠上了许景陌的腰腹。
许景陌腰腹一紧,闷哼一声,刚缓过来的钝痛又隐隐作祟。
他连忙抬手按住蛇尾:“等等,等等阿简……别急,我、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苏简一愣,泪眼朦胧地看他:“现、现在讲什么笑话……”
许景陌疼得龇牙咧嘴:“从前有只小蛇……嘶……想跟兔子交朋友,结果一紧张就把兔子缠成了麻花……”
苏简又急又气,指尖在他肩头掐出红痕:“这什么破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别、别乱动……”许景陌喘着气,伸手轻拍蛇尾,“后来小蛇学会了松劲儿……呼……兔子就愿意跟它玩了……阿简你看,放松点,就像那只小蛇一样……”
苏简听着他强撑的语气,又心疼又好笑,鼻尖一酸,眼泪“啪嗒”掉下来:“你别讲了……我、我试试……”
他深吸一口气,脑子里拼命回想那只“松劲儿的小蛇”,蛇尾果然微微松动了些。
许景陌趁机吸了口救命气:“乖……这才对,我们阿简比那小蛇聪明多了……”
话音未落,蛇尾又猛地收紧,他顿时疼得倒抽冷气:“嘶——阿简!小蛇又调皮了!”
苏简又气又急,却忍不住“噗嗤”笑出声:“都怪你!讲的笑话太烂了,小蛇听了都要闹脾气!”
“那我换一个……听着啊,有只小蛇去拔牙,大夫问它怕疼吗?小蛇说不怕,因为它有‘毒’……”
苏简一愣:“啊?”
“所以它不怕疼呀,”许景陌硬扯出个笑,“你看,你也不用怕,你也……嘶……你也‘毒’着呢……”
话没说完,蛇尾又猛地收紧几分,疼得他话音都抖了:“阿简、阿简……笑点是不是太高了?不笑也别用力啊……再换一个,再换一个……”
他咬着牙忍过一阵钝痛,断断续续地说:“有只狐狸想骗蛇的蛋,蛇说‘你敢碰试试?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嘶……‘什么叫蛇蝎心肠’……”
苏简被他这又疼又硬撑的样子逗得抽噎了一声,眼泪掉得更凶,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弯起:“你、你讲得好烂……比那个小蛇麻花还烂……”
“烂也得听着,”许景陌轻掰蛇尾,见力道松了些,连忙趁热打铁,“再后来啊,那狐狸被蛇追着跑,边跑边喊‘我错了!你心肠不蝎,是我胆儿太怯!’……”
苏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是笑话有多好笑,是许景陌这样子太傻气。
蛇尾像是被这笑声感染,紧绷的力道不知不觉松了大半。
许景陌终于能顺畅地喘口气,抬手揉了揉他发顶:“笑了?笑了就再松点,不然狐狸跑了,小蛇可要饿肚子了……”
苏简抬手抹掉眼泪,嗔道:“哪有你这样的,疼成这样还胡说……”
嘴上抱怨着,蛇尾却乖乖地彻底松开,软塌塌地搭在石面上,再没了之前的蛮横劲儿。
许景陌俯身凑近,在他鼻尖上轻轻啄了一下:“不疼了,你一笑,就不疼了。”
苏简脸颊又热了起来,慌忙别开脸,却被他伸手按住后颈,轻轻转了回来。
“看着我,”许景陌的声音低哑温柔,“刚才吓着了吧?都怪我,不该急的。”
苏简摇摇头:“不怪你……是我自己控制不好。”
他顿了顿,小声补充:“不过你的笑话真的很烂。”
许景陌低笑出声:“那下次换个好听的,换个能让你笑到尾巴翘起来的,好不好?”
苏简脸颊发烫,在他胸口轻轻推了下:“谁要翘尾巴了……”
“不翘不翘,我们阿简的尾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许景陌捉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指尖,“不过……这些年,你的妖力总是这样容易失控吗?”
苏简指尖微颤,声音低低的:“也不是……平时都好好的,就是……就是情绪太激动的时候,才会这样。”
他垂下眼帘,小声补充:“以前在万蛇窟待着,从没跟谁这么亲近过,妖力一直很稳的……”
许景陌心头一软,握紧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
苏简摇摇头,手指蜷了蜷:“不是委屈,就是……有点怕,万一以后总这样失控,伤着你怎么办?”
许景陌轻捏他的耳垂:“伤着也不怕,我皮糙肉厚,接得住。”
“可上次你都疼出汗了……”
“那是我大意了,下次我提前垫三层软垫,让你缠个够,保证腰不酸背不疼。”
苏简撅起嘴:“谁要缠你了……”
“我要你缠啊,”许景陌眼神认真,“以后天天缠着我,缠到妖力稳了为止。”
“哪有你这样说的……万一真伤重了怎么办?”
“伤重了就养,养好了再让你缠。反正这辈子,我就赖着你了。”
苏简愣了愣,喉结轻轻滚动着,小声问:“许、许景陌,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啊?”
许景陌睫毛轻颤:“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了。”
苏简咬着下唇,小声追问:“是因为我救过你吗?”
许景陌轻笑:“不是。是花开需要阳光,草木需要雨露,我需要你,是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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