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第 218 章-5

走出书房没几步,阿虎便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几分酸意:“你倒是机灵,知道找蔓蔓姐讨差事。”

叶无诀垂着眼,没接话。

他能感觉到阿虎的敌意——这人大概觉得,自己是来抢差事的。

“不过你也别多想,”阿虎嗤笑一声,“仙主性子冷,最不喜旁人聒噪,你能进来送趟糕点已是侥幸,往后莫要再乱钻空子,免得惹仙主厌烦。”

叶无诀依旧沉默,只在心里冷笑。

聒噪?比起阿虎这副生怕被取代的样子,他倒觉得自己安静得多。

叶无诀回到后院,拿起斧头劈柴,脑子里却反复回想方才在书房见到的情景。

仙主那副空落的模样,不像是在怀念旧人,反倒像是在等一个不会回来的人。

等不到,才生出的怅然。

是在等那个姓叶的心上人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叶无诀按了下去。

想这些有什么用?

那人心里装着的是逝去的白月光,而他不过是个毁了容的杂役,连被对方正眼瞧上的资格都没有。

可越是这样,那股不甘就越汹涌。

凭什么?凭什么有人能活在回忆里被念念不忘,有人却要带着一身伤疤在泥泞里挣扎?

他抡起斧头,狠狠劈向木柴,木屑飞溅中,眼底的戾气又深了几分。

到了晚上,叶无诀吃过饭,没回自己的小耳房,反倒绕到后院僻静的角落。

他捡起一根树枝,借着月光在泥地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先写“叶”,再写“无”,最后是“诀”。

笔画依旧歪歪扭扭,尤其是“叶”字,总写不出仙主笔下的清隽。

他反复描摹,指尖被树枝磨得发疼,却浑然不觉。

忽然,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从回廊那头传来。

叶无诀猛地停手,将树枝往身后一藏,借着树影隐住身形。

月光下,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走来,正是阿虎。

他怀里鼓鼓囊囊的,脚步匆匆,时不时回头张望,像是怕被人撞见。

叶无诀心头一动,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阿虎一路没敢停留,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关门前还警惕地朝四周扫了一眼,确认没人后才飞快关上门。

叶无诀绕到窗下,借着窗缝往里瞧。

阿虎正背对着窗口,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东西放在桌上——竟是一件青色长衫。

叶无诀瞳孔骤然一缩。

这件衣裳,他认得。

白日里,仙主在书房看书时,穿的正是这件青衫。

阿虎捧着衣裳,手指轻轻摩挲着布料,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痴迷的神情。

他将衣裳凑近鼻尖,闭着眼深深吸了口气,嘴角勾起满足的笑意,低低唤了声:“仙主……”

那模样看得叶无诀胃里一阵翻涌。

这人……竟在偷仙主的衣裳?

他忽然想起阿虎白天那副轻蔑的样子,想起他警告自己“莫要乱钻空子”,只觉得荒谬又恶心。

阿虎捧着那件青衫,脸上的痴迷越发浓重。

他转身走到榻边,弯腰从床底拖出一个木箱。

箱子一打开,叶无诀惊呆了——满满一箱的衣裳,件件都是素色长衫,款式与仙主平日穿的一模一样。

阿虎将衣裳铺在榻上,自己则脱光了,赤着躺进衣物堆里,将那件刚偷来的青衫紧紧抱在怀里。

“仙主……”他低低唤着,声音黏腻又暧昧,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渴求,“你身上的香味真好闻……”

说着,他低头在衣物上蹭来蹭去,另一只手在身下捣鼓着什么,肩膀微微耸动,动作越来越快。

他嘴里断断续续地念着“仙主”,呼吸粗重,鼻腔里发出压抑的、令人不适的喘息声,与床榻轻微的吱呀声混在一起。

榻上的衣裳被他蹭得凌乱不堪,那件刚偷来的青衫上,很快便沾上了“污渍”。

阿虎却浑然不觉,反而将青衫抱得更紧,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连叫唤声都变得含糊不清,沉溺在自己扭曲的臆想里。

叶无诀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心头,烧得他指尖发颤。

那箱子里的每一件衣裳,都曾被仙主穿在身上,沾染过他清冷如月的气息,带着属于他的干净与疏离。

可此刻,它们被这样玷污、亵渎,连带着白日里仙主倚在榻上的清隽身影,都仿佛蒙了一层污秽。

尤其是那件刚沾了污渍的青衫——白日里,仙主就是穿着它,指尖轻捻书页,目光落在虚空处,连发呆都带着疏离的美感。

而现在,它却成了阿虎发泄龌龊心思的工具,被揉皱、玷污,再无半分往日的清雅。

“恶心。”叶无诀喉间溢出一声极低的唾弃。

他原本对阿虎只有几分淡淡的轻视,觉得不过是个守着差事自鸣得意的小人,此刻却只剩彻骨的厌恶,像吞了口脏东西般反胃。

这人顶着“贴身伺候”的名头,得了旁人求而不得的机会,背地里却做着如此腌臜龌龊的勾当,竟还敢摆出前辈的架子,警告他“莫要乱钻空子”?

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这人玷污的不仅是几件衣裳,更是仙主留在这宅院里的清贵气。

那些衣裳上沾着的清冷气息,那些属于仙主的干净影子,都被这污秽的心思碾得粉碎。

哪怕他对仙主心存怨恨,哪怕他恨仙主的高高在上与漠视,也见不得这等龌龊,沾染仙主的痕迹。

就像野草见不得鲜花被污泥埋没,哪怕自己也生在泥里,也容不得旁人用肮脏的手,去攀折那份洁净。

这世间,只有他叶无诀,才能靠近仙主、触碰仙主,才能让那清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哪怕是恨,是怨,也该是独属于他的牵绊。

旁人这般肮脏的觊觎,连提鞋都不配,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他死死咬着牙,下颌线绷得发紧,眼底翻涌的怒意几乎要冲破眼眶。

屋内,阿虎的声音低了下去,染上一种黏腻的满足感,嘴里还在哼唧着“仙主”二字,尾音拖得又软又长。

就在这时,蔓蔓从不远处走来,抬手敲响了门:“阿虎,睡下了吗?”

屋里的动静骤然一停。

阿虎慌忙爬起来,把散落的衣裳塞进木箱,推回床底。

他胡乱往身上套着衣服,声音满是慌乱:“没、没呢,蔓蔓姐……有、有什么事?”

蔓蔓叹了口气:“公子今晚换下的那件青衫又不见了,我找了半天没着落,想问你有没有瞧见。”

阿虎手忙脚乱地系好衣绳,闻言心头一跳,忙不迭跑去开门,脸上还强装着镇定:“衣裳不见了?我……我没看见啊。”

蔓蔓微微蹙眉:“真没看见?就是公子常穿的那件,傍晚时,我明明放在外间的竹篮里,转头就没了影。”

她又叹了口气:“说起来也怪,前几日也丢过一件浅灰色的,问了一圈也没人瞧见,这衣裳怎么还接二连三地丢……”

阿虎心里发虚,眼神有些闪躲:“浅灰那件……我也没印象啊。”

蔓蔓语气里带着几分愁绪:“公子性子虽淡,平日里嘴上不说什么,可贴身衣裳接二连三地丢,心里难免会添堵。”

阿虎搓着手装傻:“许是被风吹到哪个角落了?要不……我陪蔓蔓姐再去院子里找找?”

蔓蔓点头:“也好,你对书房附近熟,一起找找看。”

两人转身往回廊走去,脚步声渐渐远了。

叶无诀眸色一沉——时机正好。

他闪身溜进房间,压下心头的不适,从箱子里拎起那件青衫。

“腌臜东西。”他低低骂了一声,将青衫胡乱卷成一团,转身快步出了门。

第二日一早,天刚亮,叶无诀便候在厨房门外——他算准了时辰,蔓蔓每日这个时候都会备上热茶点心,送去书房。

果然,没过多久,蔓蔓端着托盘走了出来:“早啊,无诀,怎么在这儿等着?”

“蔓蔓姐,”叶无诀压低声音,“让我送去吧,您先忙别的,我正好顺路过去。”

蔓蔓愣了愣,随即点头:“也好,路上慢着些,当心烫手。”

她将托盘递过去,又细细叮嘱:“公子今早瞧着像是没歇好,你送进去放下就出来,别惊动了他。”

叶无诀应了声,端着托盘往书房走。

推开虚掩的门时,乐亦温正临窗坐着,晨光落在他侧脸,连发丝都染着一层柔光。

叶无诀心头一跳,脚步下意识放轻,可走到案边时,手腕却“不小心”一歪——

茶盏“哐当”一声翻倒,滚烫的茶水溅了乐亦温一身,素色长衫瞬间洇开大片湿痕。

“对不住!仙主恕罪!”叶无诀慌忙跪下,额头抵着地面,肩膀微微发颤,不知是吓的,还是别的。

乐亦温低头看了眼湿透的衣襟,语气听不出喜怒:“无妨,我回房换件衣裳。”

他起身往外走,叶无诀连忙爬起来跟上,刚到回廊,就撞见匆匆赶来的阿虎。

见乐亦温衣衫湿透,阿虎慌忙问道:“仙主,这是怎么了?”

“茶水洒了,回房换件衣裳。”乐亦温语气平淡,脚步未停。

阿虎和叶无诀一前一后跟着,前者满脸关切,后者垂着眼,指尖却悄悄蜷起。

到了卧房,乐亦温径直走向屏风后,淡淡吩咐:“取件干净的来。”

阿虎正要应声,叶无诀却抢先一步,拉开柜门,从一堆衣物中,精准抽出一件青衫——正是阿虎昨夜玷污的那件。

阿虎见状,完全傻眼了——这衣裳怎么会在这里?!他明明藏在床底木箱里,绝不可能被放回衣柜!

不等他回过神,叶无诀已捧着衣裳上前,指尖刻意避开内侧的污渍,声音恭敬:“仙主,您的衣裳。”

屏风后,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稳稳接过了衣裳。

片刻后,乐亦温换好衣裳,从屏风后走出。

他正抬手整理衣襟,鼻尖就萦绕上一股异样的气味。

既不是平日洗衣用的皂角清香,也不是阳光晒过的干爽暖意。

而是一种混杂着汗腥与浊臭的腥臊气,黏腻又刺鼻,隐隐从衣衫的布料间飘来,令人胃里一阵翻涌。

乐亦温脸色瞬间变了。

那味道,是从衣襟内侧、靠近腰腹的地方散发出来的,像是有人将污秽之物蹭在了上面,带着种说不出的龌龊感。

阿虎在一旁看得魂飞魄散,双腿都在打颤——那是他昨夜留下的味道!仙主定然闻出来了!

乐亦温的脸色越来越差,目光扫过面前两人,声音冷得发颤:“这什么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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