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禀告的人表示人界的女子不配合的原因有三:一是那冰洞里太冷了;二是她们看不清那墙上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到十分害怕;第三,那东西实在是像死了……
“这还挑拣上了?他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能像家里一样吗?”沼椯子怒气冲冲。
“对!不配合就给她们吃办事的药!我看谁还不配合!”灵天说道。
来禀告的人低下头,脸涨地有些红,“吃……吃了……可是就算她们硬往他身上蹭也……也不行。”说话的人吞吞吐吐。
“不行?”灵天疑惑地看着禀告的人。
“是,那药力太强,死了两个人,疯了一个。”
“死了?”
“是……剩下的那些女子都吓傻了,跪在地上,宁愿死也不再进那冰洞。我们也不敢给那绿毛小子吃,他身体本来就虚,怕吃下去就死了。”
“你就让剩下的人在旁边看着?”灵天问。
“是……”那人说着“噗通”一声跪下来,“小的知错!小的们没有想到那么多……”
“罢了罢了,你先下去吧。”沼椯子摆摆手。
“大哥,这可如何是好?”灵天转身,谄媚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把身体给他养好一些呗……”
“可他要是跑了……”
沼椯子盯着灵天,“你还有别的办法?更好的办法?”
“没……没了……大哥说得对。”
“快去办吧……”
“是。”
灵天去找莫沾一将南宫樱身上的通天钉卸了下来,此时的他已经牢牢地嵌在了冰里。
众人花了好几天,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南宫樱周围的冰全部融开。他像厚雪覆盖了一整个冬天的枯枝一样,被众人七手八脚地从墙上取下来,似乎轻微一碰,就要断了。
冰洞外面紧赶慢赶修出了一个小院子。
他们将南宫樱放在院子最下面的房间。这房间一半在地下一半在地上,他们也管它叫“半个房间”。房间的一半开了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树。
院子隐匿在山洞另一侧,树木遮挡,不易察觉。
沼椯子的人为了安全起见,又在院子周围、山洞周围设了多重结界,严防有人闯入。
南宫樱被捆仙绳绑在床上,由那几个凡人女子照料。那些女子虽是不愿,但是也没有办法。
其中有一个叫李茸烟的,算是不嫌弃。她从来的那一天起,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日子。她打不过,也逃不走,很快便接受了现实。尤其是在她看到之前那两个女子死在冰洞中后,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只要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便能活下来,反抗没有意义。
况且,在她眼里,最可怜的不是她们,而是冻在冰里的那个人。她们似乎还有反抗的余地,至少,能选择死亡。可是那个人,他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她们跟他生孩子,但是,她竟然偶尔竟会觉得,他们的孩子,应该会长得很可爱。尽管他现在看起来甚至没有一个人的样子,但是只要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的眉眼轮廓都极其俊俏。
所以当他们将他带回小院子以后,在那些女子在自己的房间躲懒时,李茸烟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南宫樱。她希望他能够早日好起来,这是她最好的路。
她常常坐在床边跟他讲自己从前在人界的事情,讲自己家中的事情,讲从前对于未来的期许。
“公子,朝歌的夜空可美了,那里……”
“从前,也有人,跟我说过,人界、有很美的夜空……”南宫樱缓缓开口说道,他声音极弱。
经过多日的悉心照料,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人气。
“是!有星星的时候很美!公子醒了!”李茸烟开心地看着南宫樱。
“辛苦你。”
“不辛苦,是我们应该做的。”
“你说你,来自云城?”
“是!”李茸烟突然有些脸红,小声道:“原来公子都听到了……”
“也只是断断续续听到一些……”
“公子渴了吗?可要喝水?”
南宫樱摇摇头,在他昏迷的时候,他已经被灌了太多汤药,他问道:“朝歌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就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没有太大变化。”
南宫樱眉头一蹙,没什么变化?
“公子想问什么?”
“之前,冬天,朝歌应该有一场大战……”
李茸烟将大家逃出又回去的事情给南宫樱讲了讲。她家响应荣帝的号召,重建朝歌城,所以才从云城搬走了。
原来如此,吕舒荣果然是有手段。南宫樱问道:“那你有听说过姓沉的人吗?”
“这倒是不清楚……”
“那……那件事过后就没有什么不同?”
“不同……”李茸烟皱眉,她仔细回忆着朝歌城的一切,“只是听说皇宫里多建了一个小房子,就在上朝的路上。大家都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那日我们若是顺利进宫,想必也能看到了。”
“小房子?你说你本来要进宫当宫女?”
“对,我们本来是去参选皇宫的宫女,没想到进宫那日遭遇劫匪,便到了这里。”
“朝歌城里,进宫的路上,有劫匪?”
“对啊。”
“有没有可能,你们本来就是被选到这里来的?”
李茸烟似被南宫樱的话所吓,连连摆手道:“不,不可能,皇上不会这样做的。”
“为何不会?”
“她是一个好皇上。”
“你很喜欢她?”
“当然,朝歌城重建,用的都是国库的银子。而且工钱是之前的五倍,我们家本就贫穷,靠着这个才挣到了一些钱,这才能在朝歌扎下脚跟。听父亲说,这两年皇上登基以来,查处了不少贪官污吏,她是一个好皇上。我们都感谢她。”
南宫樱嘴角轻笑,“那国库的银子是哪里来的?”
“这……公子倒是难住我了。”
“你就没有怀疑过她,若是她把你送来这里,你也不恨她?”
“公子莫再乱讲。绑匪劫我们,只能是皇上在绑匪治理上还有些问题,不能就是皇上的问题。皇上日理万机,有些疏漏也是难免。”
“行,希望她对得起你的信任。”
“而且,”李茸烟突然吞吞吐吐,害羞起来,“我看明白他们要干什么了……”她说道,“其实……如果是和公子,我也是愿意的。”
南宫樱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什么愿意?他没明白。
之前在冰洞里,他完全是晕的,不知道每天在发生什么。他本以为自己会在那里死掉,没想到那些人又将他抬了出来,还将他的身体养好了一些。
或许想用他的血去持续害人?所以暂时还不能让他死?
他正想开口问李茸烟,却见她突然跑了出去。
南宫樱醒来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沼椯子和灵天等人的耳朵里,他们当即命人晚上就办事。本来这第一晚他们想让李茸烟去,可是李茸烟以身体不方便为理由推脱掉了。于是便另外派了一个女子去。
没想到,进去还不到半个时辰,那女子就哭着出来了。倒是也不说话,只是在房间里哭。
“这凡人女子可真是麻烦!”沼椯子在院子外面骂着,又派了两个进去。
不多时,那两个也哭着出来了。
她们正在跑回去时,被灵天叫住。
“说,怎么回事?”
两人只是哭,说不出话来。
“他一个被捆在床上的人,你们还奈何不了他了?”灵天说道。
“这……这种事强求不得啊……”香香说道。
“他……他骂我们……”留霜说,“这位公子以死相逼,我们也无法近他的身……我们本来也都是良家姑娘,官爷还是绕了我们吧……”留霜说着跪了下来。
“真是不中用!”沼椯子一脚便掀翻了两个人。
留霜和香香倒是也没有躲,只是蜷缩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求饶。
“我看就是最近对你们太好了,好吃好喝地!都忘记你们的好姐妹是怎么死的吗?要是你们不行,就别怪我们不客气!”灵天对着院子吼道。
南宫樱这下算是明白这些人要干什么了,也明白了李茸烟白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气血上涌,咳出一口血来。
他们要我的血,还要我的孩子的血。
南宫樱闭上眼睛,都是恨。那日借法镜破碎,他用身体承受巨量的天地之力,伤了灵墟,至今难修灵力。后来的十二颗通天钉又将他的身体穿了个稀碎,竟是连凡人也不如了。
屋外似乎还有哭声,他听不清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今夜和今后的夜还有多长。
“给我用药,全给我用上药。我亲自看着,我看谁不行!”沼椯子气急败坏。
灵天在沼椯子耳边悄悄说道:“那些药上次似乎都用完了。”
“用完了不知道去再买一些!”
留霜和香香一听到用药连连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饶命?你们的命值几个钱?”灵天说。
留霜一听立即说道:“我们……我们的命不算什么,但是这位公子的命值钱。小女略通一些医术,他虽然醒了,但是身体还很虚弱,若是强行用药,恐怕会没命。”
“你还会医术?”沼椽子说道。
留霜见沼椯子的态度似乎缓和了一些,从地上跪了起来,抽泣着道:“我们都是一些未过门的良家女儿,实在不懂这些事要怎么做。人界有许多青楼女子,她们对此事比我们更通晓一些,大人不如找她们来,或许……或许……”
沼椯子抬起留霜的下巴,“你倒是个聪明的!”他看着留霜的脸,对灵天说道:“去,去人界找一批青楼女子过来!还有,缺的东西也一并补回来!”
“好嘞!”灵天看着沼椯子和留霜,嘴角抬起一抹笑,提溜着眼睛离开了。
沼椯子用手抹了抹留霜脸上的未干的眼泪,说道:“你刚刚说,你是未过门的良家女,不通此事?”
“是……”留霜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我来教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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