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我的口吻不像5岁小朋友?第一篇日记里我就交代了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过去的比较重要的事情,这种事情官方的叫法是前情提要,用现在的口吻叙述也没什么毛病。
总而言之我家炸了,炸得莫名其妙,只有我家炸了但是周围的房子都没有波及到,警察那边给的说法是我家被安了个小型炸弹,田中太郎在别人挖出他之前就被倒塌的房子压死了,阿贵直接炸得尸骨无存,他们讲的大概是假话,因为在之后的一年里歌舞伎町都流传着一条传闻——田中太郎是被割掉他的〇〇而死的——那些把我的爸爸田中太郎的尸体抬出来的人唾沫横飞地在酒馆里面讲这件事,他们说抬出来的时候田中太郎的身体几乎是完好的,只有□□没了。阿贵的身体根本找不到。
田中太郎是放在棺木里面葬的。阿贵是衣冠冢。我记得那会儿志村家的人帮忙跑前跑后,所以我这个当女儿的反倒闲下来,负责在葬礼上嚎啕大哭一下就行了。
她没有尸体。他抬出来的时候□□没了。
他们这样死掉实在是很让活着的人羞耻,很多不懂事的熊孩子在那两年给我取了一个外号叫做“无根の娘”,这个称号过于智障而且侮辱性极强,所以我非常有形象地哭了,用那种我在书上学到的“迎风洒泪”式哭法,眼泪先溢满眼眶,然后划过脸颊,一滴一滴地落到地上,被叫“无根の娘”已经够丢人了,再哭得稀里哗啦就更丢人了——但为什么我还是哭了呢?
我很伤心吗?
我真的很伤心吗?
我真的真的很伤心吗?
我真的真的真的伤心到要哭出来吗?为了我的假爸爸我的假妈妈?
我的假爸爸田中太郎。他比较喜欢的两件事情是他的老相好和**兜,老相好给钱,**兜给我。但是我隐隐感觉其实他也很喜欢阿贵,但是他不敢表现出来,他把她供着,买砂糖橘给她吃,和她说敬语。阿贵的头脑一直不太灵光,但是长得很漂亮,举手投足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她有时候害怕别人,但总是愿意靠近田中太郎。总感觉他们应该在虐文片场——爱慕姬君的平凡武士,在危难之中携有智力障碍的姬君出逃,好不容易在某町过上平静的生活,然而被反派找到,姬君被荣誉谋杀而武士被羞辱死亡的故事。
那么我又在什么位置上呢?这段话里没有我存在的余地,我感觉我是假的女儿,因为别人家的女儿总是有存在的余地的。我是假女儿,那么他们是假爸爸和假妈妈,假的就是假的不会变成真的,那么情有可原,情有可原,不关心我也好,自顾自地用这么羞耻的方法死掉也好,都情有可原。假女儿能给一口饭吃就了不得了。
女儿是假的,那么夸奖女儿的话也是假的了。所以我其实没有成为好女人的潜质。
我难过吗?
我真的很难过吗?
我真的真的很难过吗?
我真的真的真的难过得要死掉了吗?
停止思考吧。志村新八在我到志村家蹭第100顿饭的时候说。
其实他说的不是停止思考吧,是“不要去想难过的事情。”不过停止思考是乔瑟夫乔〇达对卡兹使用的终极招数,为了显得更加炫酷我在日记本里面记录的是“停止思考吧”。
为了停止思考,我选择朝着桌上唯一一道阿妙小姐做的料理伸筷子。
在我停止思考不久后,登势婆婆把我捡回了她的小酒馆。她说她是黑心老板所以要收我这种童工,我说好的黑心老板,谢谢黑心老板。
志村新八比我落后一点,在年满16周岁找到了属于他的黑心老板。该黑心老板名叫坂田银时,银发死鱼——啊不银发天然卷,非常可疑的外形。
该黑心老板管吃不管住而且拒绝给他发工资,这么一想还是我的黑心老板比较好,管吃管住还发工资。
在黑心老板的店里打工,我田中信子不可避免地也变成黑心打工人——成为好女人的目标也就不适合我了。我的目标换成当一个精通人性的女讲师,在第10086次被路边的颓废madao喊住的时候我感觉我的目标快要完成了,至少我已经是个精通madao性的女讲师了,于是我换了一个更远大的目标。
我要成为一名PUA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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