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脑子一热,掐住她的下巴,食指塞进她嘴里,按住了那条温热的舌头。
“唔....”陈匪照大惊失色,立刻要去拽他的手。
却被钳制、被束缚!
津液不住地往下流,谢致摸着她的舌头,瞧见它是粉色的,颜色不比她通红的双眼要好看,便觉得无趣。可陈匪照也是昏头了,见他做出这种狂妄之事,还敢露出这种表情——发狠地咬住了他的手指。
“滚!”他当即推开她。
陈匪照被甩到地上,同时也眼底一喜,发现自己好像能动了。
于是眼神骤变,扫向正在低头擦手的谢致。
她衣袖里还藏着方才的羽箭,虽不知谢致身手如何,但不管了!
袖中羽箭探出,陈匪照攻向他。
“你想杀我?”谢致在这时抬头,“大夫也会杀人吗?”
陈匪照愣了一瞬,攥紧手中的箭,和他打起来。
谢致并不反击,只退让着。两人周围黄沙漫起,一重又一重,谢致的腿脚功夫极其厉害,身形又快,陈匪照追不上他,偏偏右脚上的伤在这时又裂开。
“我们这是在梦里,”她说。
谢致:“梦里就能抛开你那些原则了?之前在就九天上怎么不对谢五动手?”
“是你一直在害我.....你给我下蛊,让我和青棠一起制成阿芙蓉.....”陈匪照差点对他的话感到内疚,“我十年前好心救你,为你医治伤腿,又照顾了你半个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丹云——她想起那女孩的名字。
又想起在苗疆解蛊那会儿,于幻境中看到的那个女孩。
“当时是你假扮的老邪吗?”
“是或不是很重要?”谢致向前一步,单手劈向她的右臂,夺过那支白色的箭往沙子里一摔!“你不都忘干净了?我把丹云杀了又如何,你知道她和她一家人想对你、对我做什么?!”
“即便他们真有歹心,你也不该私自动手!”
陈匪照心里不可谓是不纠结。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当年是否做错了,她完全没看出来丹云他们一家存的祸心,如果不是谢致,她当时那十几岁的年纪,恐怕就会遭殃。可、可他也不该残杀他们.....
满屋鲜血,残肢断臂,没有全尸。
陈匪照想起自己当年在遇险时把谢致留在门外,弃他于不顾。“你之后还在大宛吗?发生了什么事?你......”
头好痛.....她看到他光亮的头顶,“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于是谢致好像被刺痛了。
再次面目狰狞,他穿一身宽大的黄衫,皮肤极白,一张脸生得是姿色过人,探身来到陈匪照面前,攥住她的衣领往后一推——
忽然间,两人所在的大漠消失不见!
白珠似的雨打在地上,十万大山蜿蜒,陈匪照踉跄几步,竟是一脚踏进了苗疆——
“这是.....”她逐渐在三番四次的异变中学会适应,张望四周,发觉自己身处一间方正屋子里,荧荧灯火下,有着一个蒲团、一具棺材。
“这里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喃喃自语。
谢致站在棺材旁欣赏她茫然不知的样子,心想这不就是他假扮老邪,替她解石头蛊的地方。
也是四年前他将周海石交给尹姑,从她那得到石头蛊的地方。
三十多年前尹姑逃难住进的寺庙。
兜兜转转。
谢致低头扫了眼棺材,里面空无一物,不知道在想什么。
记得尹姑说:石头蛊可控制人的心神,让中蛊者任他摆布,它不同于情蛊,迫使携带母蛊的人减寿,石头蛊几乎对施令者没伤害,几乎——他只需割下一块心头肉,喂养蛊虫长大便可。
真是如此吗。
谢致用的那块心头肉来自周海石。
他曾是个和尚,和一尼姑纠缠,后来还俗,死在了她手里。
情蛊——在最后的日子里,尹姑给周海石下了情蛊。
而谢致用心头肉和自己的血养大蛊虫,喂给陈匪照。
她还真那么听话,帮他制成了阿芙蓉。
石头蛊只能持续两年,谢致本以为会安稳度过这两年,不想——
梦中,荧荧青灯,谢致和陈匪照共处一室。他看着自己的影子,在下了石头蛊没多久后,谢致开始掉头发,起先还以为自己是病了,找了很多郎中,都说身体无碍,是操劳过度。
谢致觉得不对——他还有别的变化,以前从不近女色,现在会莫名其妙注意街上的人,碰到相貌好的,更会多看几眼。
以往不入赌坊,对赌钱这事不感兴趣,现在居然也想走进去玩一把。
谢致觉得自己像变成另一个人,好色、贪婪。他虽贪恋权势,但不至于碰这些东西,立即想到身上的石头蛊,奔去苗疆找尹姑。
那日就在这方正屋子里,谢致推开门——看到青灯古佛,一具棺材,一个叫周海石的活死人。
他像尹姑一样坐在棺材上,痴痴望着一处,对谢致这不速之客没半点反应。
不过在谢致走向棺材时,生出了一点小兽般的警惕。
可谢致哪会把这人放眼里?
走过去探身一瞧——棺材里躺着尹姑。
是了,情蛊一旦种下,她便只剩三个月的命。谢致养石头蛊就花了半年,哪能再见到尹姑?
“你到底做了什么,石头蛊出了什么问题,”谢致怨恨尹姑,想毁去她的尸体。
可这时周海石向他扑来,护主似的和他死斗!周海石满身是血,心口那儿布料大片染红,一颗心是外露的,但也匪夷所思地还“活着”。
于是谢致看到他可怖的那颗心,幡然醒悟。“我该不会是....沾染上了你的恶习?成为了你?!我用你的心头肉养蛊,又种到自己身上.....”
他心中生出滔天怒火,尹姑居然敢骗他!说是可借用旁人的心头肉,但竟会出现这种后果!
谢致没一点迟疑,解决了周海石。
一颗心挖出来,他对要杀的人向来没半点仁慈,丢到街上让狗吃了。
门被关上。
在苗疆这座香火凋零的庙宇,一间房里,一具没了心的的尸体倒在棺材旁。
有风吹来,门又吱呀呀的被吹开。
或许之后某一日,谢致还会回来。
*
梦中,陈匪照不知他在重温旧事,拿着灯在屋子里四处走动,“会有出去的线索吗,该怎么才能逃出去?”
她小声低喃,搜了很久都没找到一点东西,回头,屋中最明显的只有那个棺材。
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谢致任她胡闹,瞥了眼她脚面上的伤,“又想做什么?这不是你头一回入梦,之前出去都得出经验了?”
陈匪照不答,心知和他待在一起不会有好事发生,急切地想找到出去的法子,观察着棺材。
“时间不多了。”
而在这时,身后出现一个黑影,谢致的声音传来。
什么?
下一刻,他极快地点了她的穴,将她丢进棺材!
陈匪照惊慌,她学过移穴,谢恒教过她!
可来不及了,谢致一把拿起一旁的棺材盖,将它丢到棺材上,光线骤暗!陈匪照奋身起来,抬腿踹向棺材盖,偏偏用的是右腿!她受伤了,力度有别于平时,继而错过时机,但陈匪照反应很快,她手上还有一条红绳,在此时帮忙似的变做了一条长长的红绸布——
透过细缝甩出去,缠上谢致的手腕!
出不去是吧,把她丢进来是吧?
一瞬间陈匪照想明白很多事,谢致着紧的事只有阿芙蓉,她既研制出了解药,断了他的财路。那他忽然入梦,是否想把她永久的关在梦里,不让她出去?
陈匪照不知道自己猜没猜对,心中恼火,同时她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女子——
谢致就在棺材旁边,看见手腕上的红布,低头去解。
而就在分神的那一刻,陈匪照左脚踹击棺材,右手用力,红布往里一拽!
谢致瞳孔骤缩,跌进棺材。
“想把我关起来?子规,”她头一回对他笑,叫出他的表字,“我想了想,拉上你的话,即便我出不去,也不亏。”
冥冥中好像尹姑和周海石还在屋里,棺材盖居然自己回来了,砰的合上。
灯火全灭,无声无息,这一次屋子的门彻底关上!
原来最难写的是谢致
好怕情节没写明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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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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