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晚安”起了效果,阚佩一夜无梦。
阚佩被闹钟闹醒了,他坐起身关了闹钟,呆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昨晚床上不止他一个人。
他偏头看余烬,余烬还没醒,他昨晚睡着后不自主地把被子团吧团吧搂进怀里,身上是一点没盖到被子。
阚佩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还成,没发烧。
阚佩把手往后缩了点,推了推余烬的背,道:“起床了。”
阚佩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余烬正面向门口坐在床上,抱着被子睡。
“余烬。”
阚佩在他面前停住,像他雨天那样撩了一下他的发帘,“小井儿。”
是的,阚佩思索了几分钟,把这别名取出来了才安心入睡。
今早想起来都好笑,这算什么?坎儿井组合 ?
“唔,我醒着呢,我听见了。”余烬哼哼两声,以示不满。
阚佩收回手,走去客厅,边一本正经地说:“余烬同学,醒了就快起床,迟到不好。”
“噢。”余烬今天起得比在学校起得都早。
阚佩煮了方便面,炸了四根火腿肠,煎了两个荷包蛋。早餐就算是做好了。
“先吃面和蛋。火腿肠我待会儿用保鲜袋包着,路上吃。”
阚佩每天到教室都比较早,到了就拿出书来自己看。
教室里也有早到是怕睡过头,然后来教室补觉的。所以阚佩不读出声,不打扰他们。
余烬认认真真吃面,吃得肚子缓和,“你以后,想考到哪里去? ”
阚佩道:“还没想好。”
“你肯定能考个985。”
阚佩吃完了,撂下筷子,他没回答,只是笑了一下。
今天积云都散去了,太阳正当空照,路灯也早早暗了下去。
*
钱茗明一大早就积极地呼朋喝友,在教室后排大声密谋着什么,引得围绕着他的一圈圈都应和。
当看见余烬进了教室,钱茗明从桌子上跳下来,拨开人群出来,大力拍了一下余烬的肩。
“嘿呦喂! ”余烬疼得眯了眼儿。
钱茗明兴致高昂,道:“余哥,周末一块儿出去玩儿去? ”
“行,都行。回头我叫上许子和南子。”余烬揉了揉肩,拉开椅子,把书包挂在上面,接着隔空点了点钱茗明,“不过先说好,周六不行,我周六没空。”
“诶~哥,不是嘿。”
“什么不是? ”
“团建,班级团建。”
钱茗明绕开讲台,一屁股坐上余烬的桌子。“最近不是见庄在办吗?我就想着说大家一起去玩儿,增进增进班级之间的友谊。”
“所以? ”余烬拍了他的背,示意他从自己桌子上下去。
钱茗明蹦哒一下,站直了,“所以——就不用叫上非本班的人了。”
“得,我知道了。”
“还有,我就想着大家放了学刚好去放松一下。就定了周六呢。你到底什么事儿啊?”
余烬琢磨了一下,不知怎么说,这两件事儿正正好撞在一起了。
“我,带我同桌,去见庄。”怎么听都没底气。
“好办啊,这不一个事儿嘛。”钱茗明拍了一巴掌,手一摊。
“我……”
阚佩放了手中的书,道:“嗯,那就团建吧。”
钱茗明比了个OK的手势,对余烬说了声“走了”,转身投入后排的人堆里。
“……”余烬直勾勾地盯着阚佩,怨念都能幻化成实体了。“小坎儿啊。”
阚佩眨了下眼,笑了,道:“至于? ”
“我们明明说好的。”
阚佩点头,道是。
“小坎儿啊。”余烬颇有一种撒泼的架势在了。
阚佩道:“嗯。团建又不是一定要一大帮人成团,到了地方还不是三三两两的飞走了。”
“那我们两个也飞走。”
“好。”阚佩心道你也挺好哄。
*
虽然昨天下了雨,但是积云来的快去的也快,还是夏天的热。
余烬叼着笔,靠在椅背上,出神地看着窗外。
阚佩戳了一下他的脸颊,道:“别咬,脏。”
余烬冲他笑了笑,没咬了,用手夹住笔,生疏地转着。
“看什么呢?”
“叶子真绿,被阳光照着,在亮。”余烬低下头,在草稿纸上画了一片叶子。
“啊,是在呼吸吧。”阚佩看叶子,突然觉得教室里真冷,他搓了搓胳膊,不太暖。
余烬趴在桌上伸了个懒腰,问:“晚上没有太阳,它不呼吸了吗?”
阚佩回道:“呼吸。”
余烬犯困,枕着胳膊睡觉,鼻子没注意被压住了,过会儿感到呼吸困难,哼哼了声,向前伸了伸脑袋,把鼻子透了出来。
阚佩小心从他手下抽出草稿纸,撕下画了叶子的那一页,叠好放进了口袋。
他的后桌点了点他的背,问:“阚佩,你们也会去见庄玩的吧?”
“会的——我看你这个风扇快没电了。”
“谢啦。”后桌将风扇装进了阚佩主动打开的书包里。“不过,阚佩同学,这么久了我好像没听过你叫我名字。”
阚佩拉上书包的拉链,道:“确实抱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后桌意外地看着阚佩,“这样啊,之前一直感觉你很细心……”后桌的余光瞥见了余烬,收住了话音,又道:“现在看来,是对特殊的人会细心呢。”
阚佩跟后桌说话互动的这会儿,都在尽量降低声音,减小动作的幅度。
“没事啦,理解。我叫杨娴笛。”后桌压下声音,对阚佩展颜,“听说团建会有一些集体活动,四人一组,到时候我跟我同桌可以和你们一组吗?”
“我要先和余烬商量一下。”
“没问题。”
*
“组一队吗?”
“你想吗?”
“……再看吧,如果真有这个活动的话。”余烬满脸写着不情愿。
余烬并不是因为不想跟她们一组,只是不希望有这个活动,他怕提前答应了,一路上就要绑定。有这个活动就算了,没有的话那不利于他和阚佩飞走。
“我找钱茗茗问问,他肯定知道有没有。”主办方嘛。
“你就不怕本来没有,结果你一说反而提醒他了呢? ”
“啊……”余烬心不在焉地翘着凳子。
阚佩揉了揉他的头发,道:“小心摔跤。我先回了,明天见。”
“! ”余烬停了动作,两手猛地捂住头,脸热起来,“好,好的,明天见。”
阚佩:“? ”
“对不起,是不能摸吗?”
“不是不是,就是有点突然。”余烬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放开自己的头,不好意思地别开脸。
阚佩挑眉,道:“那我下次打个招呼? ”
“……到也不用。”余烬推了推阚佩,道:“你走吧走吧。”
“哈,再见。”
余烬的体验就是,耳朵和头顶在不断冒气,以至于更加心神不宁,但为的事不是同一件了。
他实在是太好看懂,吃晚饭的时候就被许英圭看出不对劲。
“喂,你又怎么了?”
“头啊,头! ”
许英圭皱眉,问:“头怎么了?你摔到头了? 看过校医了吗?”
“被摸头了我。”
秦肖南囫囵吞下嘴里的饭,道:“我妈也摸我头啊。你昨天说你亲妈给你请假了,她摸你头了?那也不对啊,你中午都没什么反应,反射弧太长了吧。”
余烬用筷子搅拌着米粒,道:“不是她,是我同桌。”
许英圭分析到:“你这样不像是他摸了你的头,像是他揍了你的头。”
秦肖南赞同到:“没错,有个词叫什么来着?羞愤欲死。”
余烬:“? ”太夸张了。
*
学校到见庄的举办地还是稍微远了些,钱茗明大方地发挥他的钞能力,为同学们包了车。
“我舅舅最近来我们这里出差,我叫他开我妈的车送我过去,余哥和我一起? ”
钱茗明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他妈妈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他经常在作文里把妈妈描写成“铿锵玫瑰”。
这也决定了钱妈妈没有过多的时间陪伴他。
余烬犹豫着,问:“你不和大家坐大巴? ”
“啧,坐大巴哪里有做私家车舒服啊。”钱茗明补充到,“你同桌也一起吧。”
“行。”
钱茗明心道,我就知道。
钱茗明的舅舅钱数是一位老师,和他们说话很温和,时不时也会开个玩笑,一路上气氛还算融洽。
下车后,余烬发现对面有一辆冰淇淋车,钱数说他要帮姐姐监督钱茗明少吃这些,然后就拐着钱茗明先行进去了。
“你想吃什么味儿的? ”
“巧克力吧。”
余烬便和车上的员工说:“来一份原味和草莓的双拼,还有一份纯巧克力的。”
“好嘞,稍等。”
余烬举着两份冰淇淋回到阚佩身边,道:“来拿吧。”
阚佩起了点坏心思,他抬手似乎要接过冰淇淋,在空中顿了顿后,握住了余烬的手腕,“小井儿,劳驾。我帮你捏捏手,你帮我多拿一会儿,嗯? ”
“! ”
“啊,嗯,嗯。”余烬差点把手里的冰淇淋全扔了,他的手僵在那里,耳边回响的全是秦肖南那句“羞愤欲死”。
等两个人折返回见庄入口,才见钱数和钱茗明正与两个男人尴尬对立。
“要不我们飞吧。”
“好像有点不道德。”
进去的路就这么一条,别人瞎了能看不到。
余烬心说不稀罕这点道德,复跟着阚佩走前,问到:“你们怎么还没进去? ”
是高产没错了,一个月三章,有被自己感动到。(诶嘿)
感谢阅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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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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