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元旦那天，余烬和阚佩买了仙女棒在阳台上放了放以示庆祝。
零点一过，余烬在上次聚会建的群里发了个红包，就像炸鱼一样，沉寂的群一个一个争先恐后地出来冒泡。
高俊琳接在他后面发了个大点儿的红包。
【琳姐：别告诉我们班的其他学生哦，不是姐不想发，是姐的荷包空空，不乐意穷大方。】
【琳姐：嘘jpg.】
其他人也接连发了红包，互相庆贺祝福。有人的额数不大，但也没人介意，意思到了就行。
过了红包这一轮，大家开始天南地北地聊，从食堂难吃的菜样到寒假去哪儿玩。
【郭青杰：我不去哪儿，就在家学习。打算把下学期的内容先自学一遍，如果还有时间就看看高三的。】
【张自成：有被卷到……都放假了，你能不能稍微放松一下，别老是绷着。】
【郭青杰：还不够放松吗？我在培训班认识的同学已经学完高中的内容了。】
【小李子：向郭同学致敬。】
【钱二代：打住，别向普通人释放焦虑了——我打算出国游，目前就我一人，有没有人一起？我可以包来回机票。】
【林浩：二代，您可以重新审视一遍“普通人”这个词吗？】
【秦肖南：钱总，您真对得起您的姓氏。】
【许英圭：我们家打算去尚津市，我正好顺道去参加个竞赛。】
【秦肖南：肖西看见说被你装到了许哥哥［玫瑰］】
【杨娴笛：许同学和郭同学一定很有共同话题吧。】
余烬看他们刷屏的消息，分享的欲 | 望也按耐不住，他用手肘碰了碰阚佩，问：“能说吗？”
阚佩在晾衣服，余烬负责把衣服抻好递给他。
晾完最后一件，阚佩道：“我们又不是特工。你想说就说。”
余烬获得准许，志得意满在手机在打字。
【余烬：我是阚佩，余烬要跟我去出差～】
大家：……
群里无限沉默，不知该挑哪个槽点说。
余烬道：“奇怪，他们怎么不回我消息？睡着了？这么快？”
阚佩把他推回客厅，关上阳台门，边拿起手机边问：“你发了什么？”
“就实话实说啊。”
“……‘我叫阚佩’？”阚佩睨了眼余烬。
余烬不认为有什么不对，点了点头，道：“你不是说让我想说就说。”
阚佩无奈认栽，在输入框里打字，“你去把桶放回卫生间。”
“收到，over！”
余烬放完桶回来就看见群里的新消息。
【阚佩：嗯，我们去的是哪儿来着？】
余烬欢天喜，从背后拥住阚佩，就着这个姿势打字。阚佩看得一清二楚，一览无余。
【余烬：去的永琴市。不是说那里的美食多多？我和余烬替你们先尝尝～】
【秦肖南：你们在搞什么把戏？】
【琳姐：唱双簧？】
【杨娴笛：你们是在秀……吗？】
【林浩：你的省略号是什么意思？？】
“你的耳朵红了。”
阚佩咳了一声，不轻不重地推拒着这个怀抱，“行了，他们都回复了。放开，去睡觉了。”
余烬撒手，站在原地没动，等阚佩进了卧室，他才捂住怦动地心口，心说——好险，差点亲下去。
*
永琴市离湾州不算远，他们坐高铁去，没多久就到了。
去之前李辞郇给阚佩打了通电话，问他寒假回不回去住。阚佩拒绝了，也没说他们外出的事。
“那除夕的时候，我去接你。”
“嗯。”你接得到人再说。
接着父子俩就没什么话可再说，阚佩想要挂断了，李辞郇又开口，问：“要把你妈妈接过来吗？”
“嗯？”
“一起过春节。”
一起过春节——听起来多棒啊，一家三口团团圆圆，可惜没一个心思是正常的。别人来他们屋子里摆个椅子就可以看戏了。
阚佩道：“我会去看她。她状态不好，一起过节就算了。”
李辞郇像是听到有意思的事，笑了一下，挂了电话。
余烬在他旁边，听着他讲电话。余烬起初是要回避的，阚佩说不用。
“……我一直没问，你不和家人过节吗？”余烬听出了不对劲，踌躇半天还是问了出来。
阚佩道：“不。我们在这方面其实还挺像的……具体的事，再等一等，等我处理完就跟你说。”
“我可以等。”余烬喝了一口水，道：“但我等的得是一件会有结果的事。”
水杯放回茶几上，光影交织间，折射出一抹短暂的虹色。
前几天余烬在学校外面的摊子上买了一束花送给阚佩，上面还挂了一串小灯泡，亮起来衬得花束差不多就是这个颜色。
不过花期很短，就像这抹虹一样，还没撑到他们“出差”这天，就耗尽了生命力。
小灯泡还有用，被缠在了卧室挂衣服的挂钩上，开关一打，好像又看见了那束花的颜色。
下了高铁，出到站门口，就看见阚佩师父安排迎接的小助理。
“是鱼次老师吗？”
阚佩拉下口罩，笑道：“是的，你好。”被当面叫网名，果然感觉很怪，怪尴尬。
余烬还不知道他用的网名，听到后因为坐高铁而疲乏的精神都好了不少。
小助理看着也没多大，她把他们带上车后自我介绍说刚毕业没多久。
“听周老师说你们是高中生？”
阚佩这会儿突然晕车，他打开了车窗，脸色有点白，“是的。”
“那你们叫我珊珊姐就行，待会儿我们互相存个联系方式，在这边要是遇到什么事儿了，直接找我。”小助理人比较外向，说话又直爽。
就是话有点多，一路上都在找话题聊，阚佩忍者难受进行思考。
余烬把他这边的车窗也打开了，“珊珊姐，鱼次他晕车了，请问车上有晕车药吗？”
“嗯？”小助理思索了会儿，道：“没有，不过你那边的车门上应该有一瓶风油精，新的，你们拿去用吧。”
“好的，谢谢。”
余烬摸到了她说的风油精，拆开包装，拧开盖子，一手揽过阚佩，让他慢慢靠到自己身上。
“你闭眼休息吧，我给你涂。”
“好。”
阚佩闭上眼，闻到了薰衣草的味道，这是洗衣液的味道，跟自己衣服上的别无二致。
是什么感觉呢？像在家里一样。
小助理通过后视镜瞄了眼他们俩，道：“鱼次老师的助理感觉比我要尽职得多……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余烬帮阚佩的太阳穴和脑门上都涂了风油精，现在给他按摩着头部，尽力让他没那么难受。
“叫我，小鱼就好。”
“哦，好——啊？”
余烬问：“怎么了吗？”
小助理又瞄了眼后视镜，然后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有。”
之后一路上，小助理就没再说话了。
他们两个在这边也是租房。阚佩录那部广播剧的时间不会太久，满打满算最多一周，期间还有个一两天排别人录的时档排满了，他不用去。
之所以租房是想待上半个月再回去。至于说春节在哪儿过，还在考虑。
阚佩的师父知道了他的计划很支持，并且希望他们能留到春节过后，还帮他们找了适合的房源。这对他们来说非常友好，毕竟只租半个月的房子，他们自己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不好找。
“到了，这个小区里车辆不太方便进出，我就在这路边停一下。你们拿好行李，我带你们进去。”
小助理车技还不错，开得稳，阚佩睡了一小会儿。
小助理边给他们带路边介绍到：“别看这个小区老化了，这里的地段还是很好的，交通又方便。还有，你们出了小区门左转，再过个马路，不到一百米就能到棚里。”
“就是这栋了，在八楼。有电梯的，但是上楼要刷芯片，在我这儿呢，来，你们拿着。”
余烬接过，芯片在一个蓝色方形的塑料里，和房间钥匙栓在一块儿。
“谢谢珊珊姐。”
电梯到四楼时停下，门开了，进来一个面色憔悴的女人，她还怀着孕。
女人一直低着头，在感觉到电梯里有人后往角落里缩了缩，按下了一楼的按钮。
阚佩按住了电梯开门的按钮，提醒她：“您好，电梯现在在上行。”
女人终于抬起头，她观察了一下，退出了电梯，温声道：“不好意思，我按错了。”
电梯门合上前，阚佩看见她往消防通道去了，大概是准备走楼梯下去。
咔嗒——
房间的装修整体偏单调，就舒适性来说是合格的，基础设施完备。
阚佩的师父，也就是小助理口中的周老师，有拍过视频给他们看。
眼见为实后，两人感觉总体还不错。况且有人愿意租给他们就很好了。
“你们休息吧，晚上我来接你们去周老师家吃饭。他有和你们说吧？”
阚佩道：“有说的。”
“好，那我走啦。联系方式都加上了，有事儿找我。”
阚佩和余烬把她送进电梯，这才回到房间关上门。
他们先把床铺整理好了，一同瘫在上面，转头就能面对面。
对视了会儿，余烬先忍不住笑了，他说：“鱼次老师，寒假快乐。”
阚佩也道：“小鱼助理，寒假快乐。”
崩溃，写了一半的稿再点开没了，白干文学（T_T）
感谢阅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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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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