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门

说完这句,戴关誉紧接道:“但沈玉枉不会是他。”

女人不太明白为何戴关誉会说这话,于是疑惑的看着他。

戴关誉也不答,只给自己点了碗素汤面,给女人点了碗鸡丝面。

面刚好充饥,饱腹感上升让沈玉枉有了几分舒适感。

这几日不能回家。

沈玉枉决定住在破庙里,躲几天他爹。

破庙佛像后铺了一床棉睡。沈玉枉躺在上面,蜷缩着身体避寒,给自己身体增加体温。

这样睡着委实不舒服,又冷又硬。

沈玉枉浑身都不舒服,强行催睡自己,终于在狗吠时分睡着。

清晨太阳吐白之际又起。

这次的睡眠确实不太好。

沈玉枉眼睛底下掉着两大圈黑眼圈,睡眼稀松的拿着竹篓,又要走路去集市上了。

到了集市照例跟陈二娘打了声招呼。

陈二娘明显心情愉悦,脸上笑容都止不住了,跟他问了声早。

见陈二娘心情如此高兴。沈玉枉的瞌睡虫消了一半:“二娘,什么事如此高兴?”

“我大儿子相中了个姑娘,姑娘对他可有眼缘了呢,过不了多久可能就要摆婚宴了,到时候请你来喝喜酒啊!”

陈二娘喜道。

陈二娘平日里啥都愁,愁天愁地愁儿子。

不过最愁的还是她大儿子的婚事。

她长子今年二十有六,早已经过了应当成婚的年纪,可她长子却不慌不忙,搞的陈二娘皇上不急太监急。

愁的晚上都睡不着觉。

如今他儿子有了相中的姑娘了,姑娘对他也有意思,郎有情妾有意的,也算快了结陈二娘的烦心事了。

沈玉枉笑了下,握拳鞠躬:“恭喜恭喜。”

陈二娘连忙帮他扶起:“玉枉,你这是做麽啊!吓你二娘一跳。”

沈玉枉任他扶起:“二娘的心事也算可以了结了。”

陈二娘叹了口气:“我愁啊,要是真能结就好了。”

说完陈二娘捡了几个包子给沈玉枉。

沈玉枉摆手拒绝。

陈二娘执意塞给他:“当你给他俩祝福了,收下吧。”

陈二娘如此说,沈玉枉才收下。

一连三天都来了集市。沈玉枉来的是勤,摆摊的时间也长,可惜收益不佳。

三日只挣了五十文钱。

沈玉枉胜在两字——知足。

即使这样,沈玉枉也不会选择放弃油纸伞这一手艺。

他并不打算回家,他觉得回家就意味着像他爹妥协。

于是他连着住了几天破庙,浑身脏兮兮的。

离陈二娘都不好意思离太近。

沈玉枉不好意思再摆摊,麻烦收摊的陈二娘帮忙看摊,下次他帮回来。

陈二娘摆手,爽快道:“小事。”

沈玉枉刚起身打算走,就被人叫住:“玉枉啊。”

沈玉枉停了步子,转过头去,来人是他家的邻户许大爷。

许大爷是个鳏父,无妻无子,甚至连个来往走动的亲戚都没有。

小院儿孤寂的很。

沈玉枉每次走过巷子,路过许大爷家大门口的时候。

许大爷就这么静静的坐在躺椅上,目光不知道看着哪里,看样子想在失神。

沈玉枉看不过眼,经常去找许大爷聊天。

这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稔,关系亲近。

许大爷拿他当孙子。沈玉枉也像对爷一样敬重他。

“许爷爷。”沈玉枉恭敬的喊了他一声。

许老大爷乐呵的笑了声,乐意听见沈玉枉喊他这声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几日生意这么忙啊,怎得不回家?还是你爸又问你要钱了啊,逼的你连家都不想回了?”

许大爷对沈玉枉的家里也算知根知底,那么多年的老邻居了,他哪能不知道沈进国的破德行。

爱喝爱赌,虽说不打媳妇,但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

看谁不爽就骂谁。跟个泼父一样。

许大爷就不乐意他这个邻居。

沈进国从他家门口过路时,许大爷就把洗脸水端来,往他身上泼。

不在夏天泼,夏天泼他反倒给他降了凉。

冬天泼才能让沈进国冷的直打颤。

沈进国冻的深身发抖,伸手拢了拢长衫,对着许老大爷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泼水就不能看准点泼啊,都泼人身上了。着凉了怎么办,你个老不死的付药钱啊!”

许老大爷装耳背,端着洗脸盆又回院子了。

沈进国气的直往许老大爷家门框踹。

街坊邻居纷纷出来,议论纷纷,指着沈进国说:“怎得还欺负老人啊!人许老大爷都多大岁数了啊,无儿无女的,你就这么辱骂啊?你别当我们这些人是死的啊。”

人聚的如此多。沈进国知道自己骂是骂不过,打又打不过。

孙子兵法还讲究一个走为上机呢。

沈进国打着哈哈,赔着笑给许老大爷赔礼道歉。

街坊邻居这才放过他。

后来许老大爷把这事儿告诉了沈玉枉,沈玉枉笑的弯了腰。

许老大爷也乐,说下次还去搞他沈进国。

沈玉枉收回神,看着许老大爷紧皱的眉眼,这是怕他被他爹欺负去了,顿时心软,摇头否认,消去许老大爷的担心:“没有。”

“那怎么不回去?”许大爷问,明显不信沈玉枉的说辞。

沈玉枉找不出借口,安静得头往一边撇。

许大爷叹了口气,这娃子诶,坚韧的很,问不出话来的,于是他转了话术。

“这几天连着有人来找你勒,听说是文轩茶阁的说书先生戴关誉。”许大爷这句话让沈玉枉怔愣了好一会儿。

“到我家来找我?戴先生?”沈玉枉问道。

许大爷见他这反应,疑惑不解,但还是先回复他:“是那说书先生。他来你家找了你好几趟了,你都不在家,只能无功而返了。”

“不久我动身来寻你之时,他就已经在你家园儿门口等着了,不知道此时还在不在。”许大爷说。

沈玉枉点头,胸腔中有什么东西在快速跳动,沈玉枉半知不解。

心下猜测,为何戴先生要来找他,是有何事?

沈玉枉将摊子留给陈二娘,一再道歉后,就跟着许大爷回家了。

到家的时候,院儿门半掩着。

沈玉枉推开门,门一开。

就听见一道抑扬顿挫的说书声。

“金扬皇当朝的时候有两名将。一个名唤刀将,一个名唤嘴将。您猜这么着,这称呼是怎么来的?您听我细细给您道来……”

戴关誉说书的声音是掐着点嗓子的,声音抑扬顿挫,有趣的时候就上扬声调,加快语速,提起听书人的兴趣。

普通情节就平缓着语气,拿着折扇轻轻拍在手上。

戴关誉说书的声音和平常说话也完全不一样的。平日里的声音端的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感觉。

声儿真就跟那玉一半,又温又轻,让人听着入迷,想不断的听下去。

想来沈玉枉对说书没有什么雅兴。只觉戴关誉说的一手好书,但他还是喜欢听平日里戴关誉的声音,哪儿怕说的只是市井日常。

沈玉枉这样想着,没进屋去打扰屋里一个说书人,一个听书人。

站在沈玉枉一旁的许老大爷也没有听书这一雅兴。如今也听入迷了。

“打仗时,这名刀将可谓是过六关斩六将。手上提着把孩童般长的弯刀,那刀随便蹭一下人的手臂,可都是要掉块肉的程度啊,骨头都能露出来!十分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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