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弯刀可谓是把敌人吓的浑身发抖啊。也不怪敌人怕,是刀将年轻时打仗就拿着就拿着这把弯刀,一刀一人,毫不留情。被弯刀砍到之人,当场鲜血直流,毫无生还可能,当场毙命。这把弯刀连带着他主人名声大噪。”
“敌国要想打仗,也得丈量着带的兵能否抗的过刀将的这把刀!”
戴关誉扬着头,娓娓道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拿着折扇的手在半空中转了圈,眼睛往上一瞥:“那这嘴将是怎么回事儿呢?那是一个充满戏剧性的事儿……”
戴关誉卖关子的拖长“事儿”这声音。
引得沈进国紧紧催促:“继续说啊!”
“要听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戴关誉道。
这把沈进国气的够呛。正到关键时刻,怎么说停就停。
沈进国瞪着眼睛,心中憋着气,可面对的是轩文茶阁首屈一指的红人儿戴关誉,他还是不敢说出口,只敢端起茶杯把茶杯里的茶水一口气闷了。
听说这戴关誉是个极其有脾性的人。
一次说书时,戴关誉在台上兴致阑珊的说着,摇着头婉转声音,说的正起劲儿。
台下有两人不知冒了什么矛盾,当场骂了起来。
戴关誉眉一皱,折扇收起来,趁着着脸看着台下的动乱。
这说书先生各有各的脾性。
有的无论台下爆发出多大的动静,他也能眼一闭,折扇一收,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说着书。
有的就像戴关誉一般,受不得这样不尊重的事儿发生。
戴关誉觉得这说书是要说给有心人听的,我说,你听,两不冒犯。
他时不时的停顿经得住人催,这是听书人觉得他讲的故事有趣的表现。
可这样的在他说书的时候起矛盾相互骂的事儿,戴关誉是万万接受不了的,一是不尊重说书人,二是扰了听书人的雅兴。
戴关誉当场脸沉下,招人把那吵架的两人拉出去,但也被扰了雅兴,他弯腰拱手给听书人赔了个礼,就离开了。
听书人也就知晓了戴关誉的脾性,每次约着去听书之前,都相互劝诫。万万不能出矛盾,万万不能坏了戴先生的好心情。
接下来戴关誉的说书生活就没有再出过这样的事儿,呈现出一片祥和之景。
想着这事儿,沈进国恭敬的询问戴关誉:“怎得不讲了?”
戴关誉望着小院儿里站着的沈玉枉,对沈进国道:“我等的人来了。”
沈玉枉见戴关誉看着他,有些惊讶。
他以为戴先生沉浸于说书,并没有看见院子里的他。
可戴先生的眼神又是如此果决,直直的放在了他的身上,应当是早就发现他了。
沈玉枉笑了下,带着许大爷进了屋。
沈进国瞧见沈玉枉,顿时脸不是脸,嘴不是嘴的,狠狠瞪了沈玉枉一眼。
这龟孙子。不知道躲哪儿去了,他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人,好不容易托人找到的好活儿也因为沈玉枉没去,所以便宜别人了。
沈进国真想破开沈玉枉的脑子,看他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挣钱的活儿不干,非得守着他那做破伞的活儿。
沈玉枉完全不理沈进国的眼神儿,眼睛又不敢正对着戴先生,侧过身,眸子余光来看戴关誉,手不停的攥着长衫的衣袖,手用力过大,扯出了衣袖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的一根茅草。
沈玉枉赶紧用手指把茅草扯出来,将手背在后面,想着把这茅草丢在背后。
许大爷见沈玉枉将手背在身后,高高扬起,以为他要偷偷递给他东西,于是伸手去接。
沈玉枉把茅草丢下,许大爷就接住,把东西捧着递在眼睛下看,他没看错的话,是根茅草,沈玉枉给他这作甚?
许大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沈玉枉背对着许大爷,并未发现,反倒是丢了那根丢人的茅草的心安,问戴关誉:“戴先生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戴关誉目光一直放在沈玉枉身上。如果他没记错,沈玉枉身上穿着的还是那天来找他穿的那身灰色长衫,怎得四天都未换?
虽然是灰色,但还是脏的明显,有明显的灰迹。甚至还有几道手掌印,像是沈玉枉提前拍过灰。
沈玉枉总爱用手拍拍身上的灰,戴关誉见过好几回了,于是猜测到了。
戴关誉只道:“我有几个疑惑,想拜门问一下。”
戴关誉话刚落下。
站在沈玉枉背后的许大爷实在解答不出这根茅草是什么意思,于是拿出来,递到沈玉枉面前:“玉枉啊,你递给我这东西干嘛啊?”
沈玉枉看见这根茅草,脸塌了一下,好在及时恢复,他道:“捡回来给你绑来杀鸡。”
许大爷乐呵了一声,想着沈玉枉是惦记这他的,连他家的鸡都惦念着。
戴关誉看着那根茅草,又看看沈玉枉的衣衫褴褛,有了个猜测。
“沈伯父。”戴关誉对着沈进国弯了下身,拱手道。
沈进国受不太起,吓的起了下身,可又想起对着他鞠躬行礼的是轩文茶阁鼎鼎有名的戴关誉,顿时觉得面儿上挂光,抬起来的屁股又重新坐了回去,清了清嗓子:“戴先生这是有啥事请求啊?”
戴关誉有些不悦,但面上不显:“我与沈玉枉算露水之交,见过几次面,聊天畅快。所以借此关系,我有几个问题想问。”
露水之交。听见这四个字,沈玉枉不知为何有点难过。
沈进国恍然大悟。难怪自己小子那天突然问起那戴关誉啊,原来是因为巧缘识得了啊。
沈进国又瞪了沈玉枉一眼。
“问吧。”戴关誉行如此大礼来提问,沈进国还是懂点礼节的,戴关誉如此给他面子,他不可能不给面子。
“您家的油纸伞是由沈玉枉来传承的吗?”戴关誉提第一问。
“是。”沈进国道,“他爷临终前指定要传给他,还非得要他传下去,无论如何都不能丢,这老不死的。”
老不死的,骂的很没有礼节可言。
戴关誉看了沈进国一眼,收回目光,紧接着这第二问:“沈玉枉平日里就做伞吗,接着让您来卖伞?”
“他自己做来自己卖,我才没有时间管。”沈进国语气很呛,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戴关誉点点头,又对着沈进国鞠了一躬,继续他那第三问:“沈伯父,沈玉枉是自己不愿读书,还是您不让他去读?”
这回还没等着沈进国回复。
许大爷就先抢着回话了:“就是沈进国那没良心的不让玉枉读,还强迫玉枉去干活儿,不让玉枉做油纸伞了,把玉枉逼的都不回家住了。戴先生,你这几天找不见玉枉,是因着玉枉他跑出家躲着去了!”
许大爷一口气全部说完,他隐隐之间有种感觉,他觉着,这戴先生一定是能帮助玉枉的人。
能帮着玉枉摆脱这种苦境。
“许大爷。”沈玉枉叫停,没压住声音,声音有些大。
沈玉枉平日里低低细语,这还是他第一次叫的这样大声,甚至还有几分强硬。
沈玉枉颇觉尴尬,见几人都在看着自己,埋头闭上了嘴。
他只是没憋住。
沈玉枉不是一个乐意诉苦的人,他也不希望别人知道他过的怎么样,尤其是……戴先生。
这是他沈玉枉薄薄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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