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你是?”白晏筠疑惑歪头,碎发从耳后滑落,半遮住眼睛。

余淼一步上前,双手捞起白晏筠的手一下握住:“学长好,我叫余淼,和您同校,听过您的讲座,还投递过您的公司,但,您没要我。”

余淼一副见了偶像的模样,眼中狂热藏不住,却又露着几分不自信的羞涩胆怯,尤其最后那句,溢出的懊恼悔恨近乎凝成实质。

白晏筠被握住手的那刻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温柔学长模样,关切问:“学弟能上T大就说明很优秀,可能专业不符,学弟学的什么?”

余淼蔫嗒嗒地回:“民俗学。”毕业即失业的专业。

聂时闻见状,很想给这孩子一脚:秒速投敌,真出息。

聂时闻拎着余淼衣领往后一拽,在门口与白晏筠形成对峙,问:“你是夜月什么人?”

白晏筠穿的是私服,宽松版纯色半袖衬衫搭黑色休闲长裤,干干净净,闲适惬意,俨然一个未出校的散漫男大。

这是一个让人生不起警惕的打扮,除了聂时闻。

聂时闻不信白晏筠出现在这是巧合。这次事件太突兀了,之前聂时闻没往白晏筠身上联想,现下见了真人,违和感一股脑翻出来。他怀疑“夜月泛琴”这人,自始就是白晏筠设的套。

被怀疑设套的白晏筠表情纯良,被问身份才似乍想起什么:“抱歉,该先自我介绍的。”

白晏筠郑重伸出右手,“白晏筠,夜月的朋友。”他拟了一个比较亲近的身份,隐去了上下级关系。

聂时闻握上那只骨肉匀称的手:“聂时闻。”

聂时闻自我介绍时,鹰一样紧盯白晏筠的脸,不欲放过对方听到这个名字时的任何微妙变化。可惜,没捕捉到。

两人手一触即离,聂时闻手还残存着那冰凉柔软的触感。与白砚云的手不同,这只手,没有枪茧。

而白晏筠那也不着痕迹地把右手在门框上蹭了一下。许是刚爬完七楼,聂时闻的手炽热滚烫,掌心有汗,刚刚沾到他掌心上,黏糊糊的,像被刻下印记一样,很不好受。

两个人各怀鬼胎,戴着微笑面具掩了过去。

聂时闻进门见到沙发上有个齐嘴挂耳短发的女生,她没有化妆,只是简单涂了个口红,气色不是很好,眼底有浓重的青色。

她见人来了,也没起身迎接,只是抬眼瞄了下,爱答不理说道:“随便坐,渴的话,冰箱里有水和饮料,自取。”

余淼局促站在聂时闻身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个冰冷的触感碰上他胳膊,缓了他的尴尬——是白晏筠。

白晏筠将两瓶冰水笑递给余淼:“那边有空位,坐下喝点水解解暑。”招待客人的熟练度,宛然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余淼连道谢谢,顺手把其中一瓶递给聂时闻。

聂时闻霎时被冰水的凉感消去些许暑气,瞥向白晏筠:明明是他离那人更近,那人却选择将水递给了余淼,对他避之不及?

“娜丽不是针对你们,她最近精神状态很差,还请见谅。”白晏筠装好好先生道歉开场。

“理解,那个帖子我事后去看了,不似作伪。”聂时闻也以同致歉意,“我为我之前的话向夜月小姐道歉,不该说你是骗子。”

姜娜丽面色稍霁:“没事,是个人都不信吧,网上骂我作秀发神经的多的是。我那晚也太激动了,让你名誉受损,抱歉。夜月小姐太别扭,你和晏筠一样叫我娜丽吧。”

聪明人说话,一旦把结说开消了芥蒂,后续就极易推进。

聂时闻单刀直入:“能详细说说吗?娜丽第一次见鸽子的情景,鸽子来的时间、频率,它什么时候行为极端的,现在还一直来吗?”

姜娜丽点头:“上个月底早上,我开窗第一次看到它。它藏窗外树影里,我出声唤它,它惊飞了。再过了两天,它又来了。那时我晚上下班回来,开窗透气,正好和它对上视线,它咕咕回应了两声,当时觉得还蛮可爱。就没怎么在意。可是,自那后,它每晚、每晚、每晚都来,我走到哪它跟到哪。”

说着姜娜丽呼吸急促起来,“我在厨房做饭,它在厨房窗户那瞧着;我去客厅吃饭,它在客厅阳台外面看着;我回卧室,它跟着回卧室;就连我洗澡,它都不放过我。我浴室有个方寸的小高窗,那没有封窗,洗澡时会打开通。我那天洗澡,刚冲掉头上的泡沫,关水准备打沐浴露,但听到好像有声音,一抬头,它就从那个小窗探着半个身子看我,我……”

白晏筠轻拍上姜娜丽背部:“没事,娜丽不怕。”

姜娜丽崩溃地把脸埋进双手,“我当时吓得跑出浴室关了门,还摔了一跤。后来我想,不就是个鸽子,有什么好怕的,穿好衣服壮胆去浴室,却发现它走了。那次后,我害怕把浴室窗户用纸贴着了,其他窗帘也一直关着不开。它消停了一段时间,我以为摆脱了,但有天半夜窗户就砰砰砰响起敲击声。此后,我基本每夜都被吵醒,精神特别差。晏筠就给我放了假。”

聂时闻抓住细节,意味深长看了白晏筠一眼:“原来白先生是娜丽上司啊。”

姜娜丽意识到说漏嘴,下意识紧张看向白晏筠。

白晏筠倒仍是风轻云淡:“嗯,娜丽是我助理,也是我的师姐,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有什么问题吗?”

“没,只是在想白先生一定是个极好的上司,对下属关怀备至,周六晚上还跑到下属家里陪着宴客。”聂时闻内涵。

白晏筠皱眉:“我们先是朋友,才是上下属,不知道聂先生在内涵什么。”

余淼插嘴:“就是就是,学长可是十佳雇主的蝉联者。”

聂时闻对余淼的吃里扒外忍无可忍,一巴掌拍上余淼后脑勺:“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

余淼委屈,余淼抱怨:“学长和我一样大啊,只有你老。”

聂时闻:这孩子彻底不能要了,打包喂小黑吧。

聂时闻知道这边出了个叛徒,再问问不下什么,把题切回去:“是白先生多想了,我只是觉得现在好上司比大熊猫还稀少,感慨而已。我看娜丽帖子里说,你休假回来后,那只鸽子就开始朝你窗户那丢东西?”

姜娜丽咽了口唾沫,“不,我离开这段时间它一直在扔,我回来那天拉开客厅窗户,偌大落地窗上全是血。有小石头,还有活物。本来只有半夜才闹动静,后来变本加厉,我回来一开灯,它就开始闹。晏筠劝我换了窗帘,它摸不到我回来的时间,才好一点。”

白晏筠接过话茬:“但治标不治本,长久下去不是办法。所以,我们有个不情之请,聂先生今晚可以留下吗?”

“我本来也有这个打算,不过,我一个陌生男人留宿……”聂时闻眼直勾勾盯着白晏筠,“白先生今夜也留下吗?有朋友照拂,娜丽也放心。”

姜娜丽破音驳斥:“不,我不留在这。”

白晏筠露出歉意的笑:“忘记说了,娜丽现在不敢在家中住,在外长租酒店。能不能麻烦您,自己留在这?”

“小淼要回去喂狗,不能留宿。你们两个主人都走,留我一个人在这。”聂时闻扫了眼屋子,“屋里如果少了什么,我十张嘴也辩不清。”

聂时闻说着身子往前一探,抓住邻边座位上白晏筠的手回身,带动白晏筠往前倾。白晏筠另一手撑住聂时闻大腿才稳住身形,没栽到聂时闻怀里。

白晏筠皱眉眼底闪过不悦,一抬头就望进聂时闻眼里

聂时闻居高临下地往下瞥,嘴角不羁地勾着:“不如,你今晚留下来陪我,为我做个见证。”

这是白晏筠最讨厌的仰视角度。似曾相似,他之前就这么逼迫聂时闻跪下来仰视他,这是刻意报复回来?白晏筠心思,聂时闻明显对他起了疑心。

现在两个人直接只隔着张脆弱的窗户纸,藏着的身份一戳就破。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要继续装下去。

白晏筠大力抽回手,端庄坐正,微笑扑克脸:“乐意之至。”

砚云蛮不喜欢和人直接肢体接触的,所以余淼一上来握住他手他愣了,后来也是十文问了,才不情不愿地出于礼貌握手,握完还很嫌弃地在门上蹭了一下(到厨房拿水时还偷偷洗手了)。不过,必要时为达目的,他会主动出击。

现在的砚云就是野生的猫猫,吃饱时莫挨老子,肚子饿时会挑个好套路的两脚兽蹭脚踝讨吃的。一旦养熟,让他放下戒心,他会主动到你掌心蹭脑袋,还会躺平露肚皮卖萌勾引。奈何对于戒心极重的砚云来说,养熟很难,十文任重道远。

——内心碎碎念——

十文os:刚才握手被嫌弃了,再膈应他一下,逼他卸下扑克脸(一把抓住老婆手手)

砚云os:手白洗,又沾脏东西了(猫猫使劲抽爪爪)(脸上笑嘻嘻内心MMP)(优雅端庄坐背后沙发擦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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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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