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本宫搞大事

楼芙雪唇边噙着笑,朝着金云本人近了两步,见她面色丕变,便柔下声来安抚她:“本宫说这话,也不过是要知会着你多注意些,你既然跟在本宫身边,本宫还是会护着你的。”

金云这才看起来好受许多。

楼芙雪话已传达,便不再外头多逗留。

转过身时那面上温柔的笑容便如水般四散消逝去,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多话要同金云说。

在她身后不远的檐角下,一道黑影纵身闪过,不过一会,关于贵妃娘娘今日同胡姬漫步赏花的消息便会传去某人的手中。

是夜,楼芙雪倚在榻上,流彩在一旁给她打扇,小丫头心中藏不住事,白日里还能附和着众人一块笑闹,到了这会,半壶茶的时间没有,已经叹了七回气。

这愁情满怀的模样看得楼芙雪仿佛都生出了几根皱纹来。

“有事就说吧。”

一旁的宫嬷嬷见状,一个劲的给流彩使眼色要她注意讲话,流彩没有领会到,斟酌了一会,竟直白问了出来。

“娘娘您,和长公主闹矛盾了吗?”

“哦?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楼芙雪听了流彩的话,面上露出几分诧异。

“娘娘如今有什么要是,都是要和长公主商量的,可明日就是国丧了,也不见长公主来朝云宫,而且娘娘也不提长公主了...”

真正的原因是娘娘虽然还是常笑着,看起来却不是真正开心,这话流彩不敢说出来,只能掰着些细碎的讲。

楼芙雪闻言却感到很是新奇:“本宫平日里难道就有提起过她?”

一时间,在场众人的表情皆变得难以言喻起来。

“娘娘...您还记不记得您看见金云时,对她的第一句评价是什么?”流彩见状,小心翼翼开口问道。

这楼芙雪确实是不记得了。

“你当时说:这女子身量竟比之明华还要高出许多来。”

楼芙雪登即噎住,流彩偏过头和宫嬷嬷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贵妃娘娘确实不爱提起长公主的名字,可平日里挂在口边的事情句句不离长公主。

譬如有时候路过那开得正盛的百花林,楼芙雪会气叨叨一句日后本宫定要在此天天宴饮欢笑,气死有些小心眼的人。

贵妃娘娘这口中小心眼的人就算她不说是谁,周围的人也都知道。

又或者平日里朝云宫中的点心,贵妃娘娘刚尝出可口的味道,转头想起这是长公主最爱的口味,便立时停著,直说世上得是怎样的怪人才会喜欢这种味道。

看见天气晴朗会提一嘴今日马场风光想必是好,看见明珠美玉亦会下意识赞道竟如那人一般。

在朝云宫一众宫人们看来,自家娘娘分明喜欢长公主喜欢得打紧,如今竟是一整日都没再提到长公主,两人必然是有了矛盾。

宫嬷嬷其实心中也早好奇得很了,见流彩将话说开了,她也忍不住开口劝到。

“先时娘娘和长公主交好,奴婢们心中都欢喜,毕竟看着那位贵人的好日子也要近了,此后先皇后宫中各位的去留,还需听她的安排,娘娘此刻和长公主置气实在是不值当啊。”

宫嬷嬷是希望楼芙雪能主动低个头去找孟雨霏服个软,楼芙雪却是不置可否。

确实,若是按照规矩,明日孟雨霏这个新皇一登基,楼芙雪也不再是这宫中的贵妃了,作为太妃她们的去留是由新皇处置的。

若是当世无妃子殉葬,那么一般情况下她们便需要将她们遣送进皇城附近的尼姑庵中,由新帝派遣专门的卫兵看守,终生为先皇吃斋供奉。

也有能够一直留在宫中的例外,先时有太妃抚养了寄在名下的皇子成人,带那皇子登基后,这名太妃便继续留在了宫中,只是搬去了稍微偏僻些的殿宇,吃穿用度一切如常。

这也是朝云宫上下对孟雨霏这名顺位继承人如此殷勤的原因。

毕竟在她们眼中长公主决定了贵妃娘娘日后的归宿。

如果,她真的能够顺利登基的话。

楼芙雪面对屋内一众人炽热的眼神,只是玉手掩唇微微打了个呵欠,随即慵懒伸展腰肢,直到自己乏了。

宫嬷嬷只能认命上前伺候贵妃就寝,心中只盼望长公主是个不记仇的就好。

夜中,不知是谁偷偷支开了窗缝一角,习习凉风卷着一阵清香送入楼芙雪枕榻。

待到楼芙雪醒来时,一眼便看见置于窗扉处几枝西府海棠。

问了问左右的宫人,梳发的丫鬟回忆了一下,只说是早起时看见金云姑娘在采花,想必是她特意放在窗畔想要送给娘娘罢。

“难为她有心了,只是本宫不爱海棠,拿去丢了吧。”

楼芙雪说着,执着青黛的手腕望着一压,那平日里小峰般弯弯柔柔的两条眉便硬生生将弧度压下去许多。

镜中所倒映出来的楼芙雪神情看起来立即伤怀不少。

她满身缟素,纯色黯淡,步出朝云宫时,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极了。

今日国丧,先皇宫妃需步行前往停灵处,楼芙雪早早地出了门,七步一叹,十步一哭,到了祭坛处的时候,一切正好。

她站在一群宫妃最前端,抬起哭红了的双眸仰首望那高高的天坛,青棺白幡,狂风皱起,四下皆是一片压抑的哭声。

恍惚中与上一世的场景相重叠,只是上一世的皇帝的丧礼比如今气派不少,金棺玉椁,满城哭声。

旁边还摆了一句,里面摆放着要送去给先皇殉葬,当时已经服了药昏迷过去的德妃。

上一世的德妃带着兵马,冲破朝云宫的大门,要强行带走楼芙雪去顶替她给先皇殉葬,那时的楼芙雪一身衣裙在拉扯中沾满泥泞,绝世的容颜也见了伤,血痕斑驳。

从未经历过那般狼狈的她已做好拼死相抵的准备,她本想找准时机和德妃同归于尽,可孟雨霏却从天而降,不过顷刻一摆手,神武军便将叛兵们制服。

那么看起来清冷矜高如山间月的长公主不知是否还记得,在她转身离去时,曾伸出手扶了一把当时已站立不住将要跌倒的楼芙雪,没有让她再次堕入尘土之中。

楼芙雪始终记得那个场景,少女清冷的眼化作她心中的执念,在她心中偷偷埋下一些不能与他人相道绮丽梦境。

可惜梦境破碎得太早,楼芙雪深吸一口气,回过神与不远处的孟雨霏四目相对。

长公主今日没有戴额饰,满头的青丝只是简单高束成一个马尾,用白绸绑着。

纵然遍身缟素,她依旧是人群当中最为出挑的存在,似冷月山峦,似青石流风。

那双清冷的眼正定定地看向楼芙雪,孟雨霏绷着唇,面上神情无多,只是眼神当中,却多出了一些往日中没有的情绪。

楼芙雪朝她微微一颔首,随即转开了眼。

跟随着仪式的进行,伏跪哭唱,举手投足之间,分寸把握得刚好,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老皇帝这一世终究死得不够光彩,云朝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哪个皇帝是被自己的子民们摔死的。

孟雨霏若是隆重举办,便是向那正安置在徐京京郊处的二十万流民们宣告自己的立场,这样下去,即便她顺利登基,这二十万流民足够让她尚未站稳脚跟便已根基动荡。

加之国库空虚,她主办得这场仪式作为国丧终究还是显得粗糙了些。

可这样下来,她又会引起生活在富庶徐京中享足百年的世家大族们的非议。

皇帝和公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位置,长公主可以与世家立场对立,替皇帝制衡各方势力。

但她作为皇帝,立场必须与贵族们统一,维护血脉的权威性。

这些天来,徐京城的世族们全在翘首观望,由长公主主办的这场国丧可以说明很多问题。

果然,许多到场的官员们在第一眼望清皇帝棺椁的品质之后就变了神色。

只是碍于场合,没有发言议论。

楼芙雪就站在后妃女眷的位置,长袖掩着半面抽泣,染着红意的目光将下方官员们的面色尽收眼底,被袖袂遮住的唇扬起浅淡的微笑。

一场葬礼,越到后面气氛越凝重,只因这简洁的流程根本不该是帝王入葬之礼,甚至先皇崩去,竟无后妃殉葬。

到后面,太过震惊的众人来哭声都变小了许多,只有楼芙雪,一直专注卖力哭着。

终于在仪式快到尾声时,两眼一黑哭昏过去。

楼芙雪被抬回了朝云宫休息。

前朝那些官员们看向楼相的眼中也写满了同情,楼相劳碌半生,也只有这样一个独女,如今这如花似玉的女儿,前途还不知道是什么样。

然后大病未愈便跑来哭灵拜送的先帝的楼相,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两眼一翻哭倒了过去。

一时间,楼家两父女忠孝的名节在徐京城中传开了,只是无论是楼芙雪还是楼迁,在回去之后,皆关闭了正门,谢绝了一切前来探望的人。

等到楼迁再出现时,已是在孟雨霏召见重臣商议登基事宜的议会上。

只见楼迁这名老臣拖着病躯走进大殿之中,一张憔悴的面上老泪纵横,直指着座首的孟雨霏:

“她不可以继任成为新帝!”

孟雨霏眸光微动,抬起头来,视线越过殿下的楼迁,在他的身后,一身华服的楼芙雪缓缓现身,那榴红洒金的披帛蜿蜒了一地,像两道鲜红的泪。

定个小目标吧,等这本赚够五十块钱咱就搞个红包抽奖那个活动,有钱大家一起花。

然后就是取名废日渐艰难,真的好像把下章剧情先剧透给各位让各位帮我取个章节名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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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本宫搞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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