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走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街对面。
闹鬼啊。
我喊,“你他妈谁啊?”
她骂我,不知道骂了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骂完又喊,“过来啊!傻逼!”
我脑子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再顾不上什么。
松了烟盒,立马跑过去。
温枯枝在给人回消息,没功夫搭理我。
我盯着忍清风若无其事地,“干什么?”
忍清风竟然没嘲讽我,老实说:“去民中那边吃米线?——对了你带钱了吗?”
我说不出现在是什么感觉,只是骤然大喜大悲,觉得很懵逼。
我捏了捏烟盒,想了半晌,敷衍的“嗯。”了声。
心中暗讽,不带钱出来干什么的。
忍清风:“那就行。”
温枯枝在这时候收了手机,目视前方,连一点看我的意思都没有。
忍清风边说着边美滋滋的坐上后座。
我没眼看她,觉得她一定是故意的,对我摆出这幅孔雀开屏一般胜利的姿态来。我眸色暗了暗,没什么情绪道:“你们先走。”
她们先走,我只是不想再像刚才那样跟个傻逼一样跑着了。我感觉有点累,装久了不想在装了那种累。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刚才听到忍清风喊我的时候,我是有点高兴的,还有点感动?我不知道那种麻麻的过电一样的感觉该怎么形容。
是什么样的情绪,我只觉得我很矛盾。
抬手摸摸耳垂,硬邦。耳钉还在。
刚才云慕来的时候,还夸了句好看,事实上我不知道她是恭维的阿谀奉承还是真心实意。
不管怎么样,我当时真的很想挺直腰杆炫耀。
是吧,我女神买的呢~
我今天特意带着的,见她在看我,温枯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失望说:“嗯。”
我慢吞吞走在路上,心里盘算她们会去的地儿,至于原因,她们还没告诉我地址。
走到一段斑马线前,我们几个出来玩一直都到对面,也不知道是不是肌肉记忆,我想都不想直接过了马路。
过去了我开始后悔,这边根本没有米线店,我依稀想到学校门面对面似乎有一家,刚开的,也不知道忍清风说的是不是那个,不过现在也不许我拒绝一切可能性,我没有手机,联系不到她们,只好又无精打采的回去。
忍清风看见我,很纳闷,“你怎么从这边过来了?”
我懒的解释,她似乎对这件事也不是很在意。
问了没答案之后,便继续跟温枯枝聊她们之前的话题。
往店里走,就那么一小段路,我注意到,温枯枝明明离我很近,却不明原因,走到了忍清风左侧,跟我之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我只想冷笑,心脏在那一瞬间坠入冰窟。
就这么讨厌我。
进门点东西,忍清风先到窗口,温枯枝没有上前,我有意躲她,也没跟她说话,倚在冷饮柜边,垂眼看着脚下的地面。
一直等她俩点完了,我才去点了和忍清风一模一样的锅。
我想不通我在这里较什么劲,真的很无聊,以前都是温枯枝点什么我就跟她点什么,而现在呢,我不想她误会什么,既然她躲我,那我也没有必要死皮赖脸的必要。
我扯唇,推了十二块钱到柜台。
手套的事,再说吧。
我就不信我连五十块钱都挤不出来。
我一直等她们都落座了,才走过去,在温枯枝座位旁边停了停。想到刚才她的反应,她会烦我吧。
觉得我就是一个烦人精,特别不要脸的那种。
当我路过她,坐在忍清风旁边,温枯枝似乎也觉察到我的刻意。似乎顿了顿,眼中流露出难过的情绪。或许她根本没有过,只是我自己妄想来的错觉。
以前我们出门,我都是跟她坐一块的,没有什么不一样,可惜今日不同往昔,可能她还没有习惯。这种以后我们都要躲着对方的做法,所以是下意识的身体机能反应,跟她自己,跟她的想法,没有任何关系。
我心里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无法遏制的思想蔓延。
老板娘突然扬声问:“你们是跑校生吧?”
我并不认为这种问题有什么好打探的,甚至一度认为老板娘是个蠢货,如果我们不是跑校生的话,为什么现在会坐在这里呢。
我想大概这老板娘有一个和我们一样大的孩子,或者比我们大一点,做母亲的看到跟自己孩子一样大的孩子总是忍不住要问几句。
我理解,但还是觉得这个问题非常废话。
她俩似乎并不这么想,都笑着说:“是呢。”
我刚才的思绪被打断,再加上格外嫌弃这个蠢问题,便拖腔带调地答:“不念了。”
那阿姨似乎没料到还会有这样的回答,尴尬的笑了笑,“这孩子……”
她想说什么我并不知道。我抬眸去看温枯枝的反应,她好像说了个“你”字,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顾忌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想说我没有礼貌吗?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
已经开始不满我的行为性格了吗?
已经要忍不住开始批判了吗?
要对我的讨厌加深了吗?
我神经质地想,一手拖着腮,表面波澜不惊。
忍清风狐疑地看向我,仿佛觉得我这个回答荒唐至极,“你不念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掀了点眼皮看她,曲腿蹬桌子底下的横杠上,傲慢道:“我这状态不就是?”
她似乎觉得无语,懒的搭理我,对着老板娘说:“阿姨,她就是随便说,不用管她。”
我懒的接茬,心说真够蠢的。
我这心思随便表现出来一点,都够拉十年仇恨值了。
我装的累,心里憋的慌,看到消毒机里面的筷子,丢下一句,“你们坐着,我去伺候。”
晃晃悠悠过去刚拿了三个碗,姓忍的就跟猴急似的挤过来,我也不知道她什么目的,嫌我效率低,那模样正经,嘲讽我不知道人吃饭要用筷子。
我气笑,心想你他妈这么上赶着老子都以为你喜欢我女神。
跟我抢什么活干,死心机女。
“我他妈几只手?”
老子这辈子要活成八爪鱼,至于在这给你拿碗筷?不过你也就是个顺带的,女神要不在这,你她妈能享受这高等服务?让你等着还不乐意。
我翻白眼,看似嘲讽她,实际上或许道出了我自己的目的。
“无事献殷勤,非……”
温枯枝笑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笑,总之我跟姓忍的凑一块总能逗到她,不过我没有精心设计,这的确是我意料之外的。
我话没说完,咽了回去,心情短暂好了一些。
在我过往的人生中,我曾把卖惨装乖当成用来取悦自己的必要手段,或许我真的存在反社会反人类心里,我是具有欺骗性的,高危险人格。
我坐了一会儿,想到温枯枝冷然的态度,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我发誓我那时候说这话完全没有想得到她同情的意思。)竟然开口说:“我过的好惨,你们不惨吗?”
本以为会得到一个同情心疼的目光,可惜并没有。
她俩异口同声道:“不。”
“……”
好好好。
我骤然有种被全世界被刺的感觉。或者说我这话已经说过太多,她们听都腻了。
我不想跟忍清风说话,一门心思都扑到温枯枝身上。试图打探出她最近的生活怎样。
“高中知识难吗?”
“难。”
“你打算学文还是学理?”
“文吧。”
我踌躇了下,“可是我听说选理的话,以后就业范围会广些。”
她苦笑,“学不会啊。”
我知道我们现在聊天已经隔了一层陌生人的距离,客套又疏离,以前我们可不会这样说话,我不会想到什么学理就业范围广之类的话,但我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只能保持着普通朋友可能会关心的距离,礼貌试探。
“是哦,还是选择自己喜欢的来吧,我觉得,比如说我,我这人就不太喜欢理科,要是让我学数学,我恨不得立马跳空而死!”
她礼貌的笑笑,算是对我这话表达认同:“嗯。”
这反应令我失望,她不同我说她在这方面的感受,便没有办法建立起同样的认知,那么这就相当于这个话题已经可以结束了。
我想到一个问题。一个我非常关心的问题。
“对了,你们还没有分班?”
她似乎觉得我这个问题有点蠢,“没。”
“噢—”我也意识到这点,想疯狂抽自己一顿,“那挺好的。”
“民中早分了。”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蠢,主动提及道。
温枯枝舀了一勺汤,“嗯,那么早吗?”
我显摆自己知道的多,“那当然,云慕在二班好像。”
我记得不打草稿说过,一班是理科重点班,二班是文科重点班,我猜云慕在二班,她成绩很好,一定在哪里。
不料我没想到的是,温枯枝听到这话,皱眉打断我,“她在三班吧。”
“三班是文科重点班,一二班是理科班。”
“……”
我短暂的宕机一会儿,欲知后觉有些羞耻。
我讷讷地,“这样啊。”
温枯枝没说话。
聊的云慕,我想到一件事,自然而然带过话题,“你们都没忘记云慕生日?”
她俩觉得荒唐,“没有。”
“那看来只有我忘记了,要不是我那天上四楼,我压根儿不知道她生日。”
我承认这是我忘了,但我死性不改,我记不住的,现在跟她们说这个,只是起一个挑起话题的作用,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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