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蕴道:“冰做的?餐厅16度,过一会儿不就化了?”
孟擎道:“如果你抽到了,就放蛋壳里边吧,要不水流一身你又要生气。”
“咚”的一下,孟擎捂着肚子发出闷哼。
又被打了。
“嘘。”
万阙神秘地竖起食指放在唇前。
“不管谁是那个‘人’,你一定已经知道自己有多危险了,想想看,你的身边有7个鬼,虎视眈眈,而那3个能救你的神,却根本猜不出自己的身份,除非他一眼就能断定,手中的物品一定与彩蛋内的画对应。对了,为了更有沉浸感,彩蛋里的物品,称为‘舌头’,而蛋壳里的画,称为‘瞳仁’。”
方润娥问道:“那鬼呢?鬼知道自己是鬼吗?”
“同样,只要不清楚‘瞳仁’和‘舌头’的关联,就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哥绝对不知道了。”方润娥揶揄方君正,“毕竟他字都认不全。”
方君正道:“这么瞧不起你哥?我告诉你,我是‘人’。”
方润娥如同抓住他的小辫子,立刻举手打小报告:“阙哥,这人自爆,游戏结束!”
万阙笑着说:“游戏是允许撒谎的,等我展开说完,你们再互相猜忌也不迟。”
方润娥嫌弃道:“怎么那么像天黑请闭眼。”
她坐得累了,弓起腰,两只细瘦的手臂伏在桌面上,把玩着彩蛋里的“舌头”。
“底层逻辑很像,但不是。”万阙摇头,“按表面意思,鬼是坏蛋,而神是好人,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神得有能力保护人,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
他渐渐宣布了游戏规则。
11枚蛋,1个“人”,3个“神”,7个“鬼”,阵容力量悬殊。
每颗蛋里都有“舌头”,具体是什么有待公布,“瞳仁”画才是重中之重,得保密。
如果在午宴前仔细逛了逛阁楼餐厅,这些画的名字也不难记住,但白蕴和孟擎姗姗来迟,当然什么都不知道,睁眼瞎了。
鬼的画是错误的,神的画是正确的,混乱的点就在于鬼不知道自己是鬼,神也不知道自己是神。
某种意义上很公平。
“游戏分为两轮,第一轮,从我开始,大家描述自己手中的物品,但只能形容,不能直接亮出来,否则难度就太低了,不是吗?”
白栾笑道:“不一定会低吧,这些‘舌头’恐怕得深入读过相关书籍才能联想得到。”
万阙未置可否。
“是,你可以说得很一目了然,或者很隐晦,这取决于你是否想让人猜中‘舌头’与‘瞳仁’之间有何关联,换句话说,你可以尽情误导别人。”
这时,万阙直接举起右手。
他的掌心是一枚丝带,银色和玫瑰色交织,飘逸柔软。
白栾和他之间隔了三个人,不远不近,见状撑着桌子迟疑道:“你——很想让人猜到你的‘瞳仁’是哪一幅画?”
万阙道:“不,因为我是宣读规则的人,有义务让自己处于劣势,现在,我公开了我的‘舌头’,却没有公开‘瞳仁’,也许有些聪明人已经知道这根丝带出于哪幅画了,他可以认定我是鬼,也可以认定我是神,但至少,我不是那个弱小的,需要被保护的‘人’。”
“呵呵,你本来就不弱小。”孔天为嗤笑道,“你心机深沉,谁知道这么做又在憋什么坏,少叽叽歪歪的,第二轮要干什么?”
第一轮听上去没有攻击性,大家其乐融融说一句话,就过去了,没有惩罚,更没有奖赏。
“第一轮还有一条规则。”
万阙环视四周,越到远处,人脸越暗,而减虞的侧脸被镀上了浅浅的柔光,宛若入画。
他低低赞叹了一声,没人知道是为什么,他又将目光收回来,看向左手边的白蕴。
白蕴和孟擎又闹别扭了,双手抱胸,较防备地背对着孟擎,也就面对着万阙。
只是不知道是情趣还是真闹掰。
生气时,他的眉毛耷拉着,上唇微张,目光凝聚在地毯上某个点,彷徨而纯粹,毫无瑕疵的艺术品。
白蕴虽在发呆,却也分神在听游戏规则,万阙迟迟没有接着说,他便抬眼,抿嘴给出一个鼓励的浅笑。
万阙回他一个安抚的笑。
“想必唯一的‘人’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当描述轮到你的时候,你什么话都不必说,一直到游戏结束,这是作为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应有的自觉。”
绵绵眼睛瞪大了,悄悄在桌子底下掐自己的大腿。
“在第一轮结束之后——”万阙再次瞟向减虞,“自然会有聪明人能猜到所有的‘舌头’,如此一来,大家的认知已经不再公平,所以,第二轮发言,按自愿顺序。”
重点来了,万阙抬头,大家也不明所以跟着抬头。
天花板出现了11幅模糊的画,但色调都是黑白,黯淡无光。
老旧油画表面涂有亚麻籽油或清漆,时间长了,不免堆积变色严重的污垢,颜料也会脱落,使画作蒙上一层灰蒙蒙的面纱。
这些画便是如此,它们与墙上挂着的鲜亮油彩观感迥异,还连成一圈缓缓转动,像老照片组成的跑马灯。
“发言人需要在11幅画中,选择一幅画,这幅画会定格在你的头顶。”
“你可以选择与你‘瞳仁’一致的那一幅,也可以选择你认为应该与你的‘舌头’有关联的一幅,一切都在于你,但你要记住,假若你选错了,当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刻,你的‘舌头’就会断掉,旗袍佳人会取走你的彩蛋,你相当于被杀死,无法再发言。如果你选对了,恭喜你,可以活到第二轮结算,并为其他人排除了一个错误答案。”
“无论你是‘鬼’或是‘神’,通往胜利的途经只有一条——至少有一个‘神’存活,此时,‘神’才获得了解救‘人’的钥匙。”
“钥匙?这又是什么?”
只剩下“人”说话时,其他10人都已经选择完毕,也就是说,每个鬼神的选择都能决定“人”最终能不能死,而“人”只能看着自己的命运被摆弄,却无法说话。
还有一种情况:“人”也不知道,与自己“舌头”对应的“瞳仁”是哪一幅画,全程懵逼状态。
万阙将丝带缠绕在自己手腕上,淡淡说:“钥匙是指,只有留给“人”的那幅画正确,游戏才算最终胜利。”
也就是说,就算“神”存活下来,最后剩下的那幅画,却根本与“人”那已经化掉的“舌头”不对应,游戏会宣告结束。
然而,哪怕做到这一点,前面3个“神”却都选错了,结算时全军覆没,游戏也会提前结束。
极端情况,第二轮前三个发言人都是“神”,偏偏没一个选对,那么他们的彩蛋都会被女侍收走。
显然女侍知晓全部答案,权利还不小,可以直接宣布游戏结束,“神”没能救出“人”。
“我,我可以提问吗?”绵绵紧张得第一个音都破了,尴尬地挠挠头。
“问吧。”
“如果哈,我是说如果,假如每个人,都选择自己蛋壳上那一幅,那不就能保证‘神’全都活下来了吗?”
万阙失笑道:“规则当然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人’的彩蛋里,必然是一幅错误的画。”
绵绵夸张地点头:“哦,原!来!如!此!”
她的语气过于搞笑,连裘徽都笑了。
白栾干脆说道:“绵绵,你这暴露了啊。”
绵绵:“啊哈哈哈哈,我暴露啥了。”
方君正:“你是鬼吧?想杀死神?所以故意给大家抛一个错误答案?”
白蕴:“没错。”
绵绵:“啊?这,这这这——”
她拼命摆手,还破天荒地瞪了白蕴一眼,白蕴撑着腮冲她直乐,绵绵紧张的情绪便一扫而空,只剩下满心欢喜。
白栾摇头笑了笑,绵绵以为他在笑自己,吐了吐舌头。
“阙哥,你刚还说允许撒谎,为什么要撒谎啊?”方润娥问道。
“嗯,这就是第二轮最重要的一条规则,请仔细听好,它关乎你们每个人之间的信任。”
众人屏息以待。
万阙道:“第二轮发言的顺序是自愿的,也就是说,你选得越早,越能抢占先机,当然,选得越晚,可参考的条件也越多。名画如美人,总是炙手可热,当多人同时争抢一幅画时,剩余人要进行投票,此时,所有人的发言都是自由的,你可以努力游说竞选,也可以保持沉默,但有一点——”
“第二轮,我会问出两个问题,回答时,如果你的选择和‘瞳仁’一致,就必须说真话,如果不一致,就必须说假话。”
不约而同的思考。
孟擎伸手蘸水,在桌布左手边画了个X,右手边画了个O,然后拱白蕴胳膊,让他看。
白蕴一股脑将XXOO都弄花了。
这时,最年长的古德却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比绵绵那个重要得多。
“万阙,铺垫了这么多,却还是没说到点子上,不管游戏谁赢,最终到底有什么结果?”
万阙对老教练的态度就像那杯泼出去的酒,泼出去,给了别人,就懒得要了,看都不想看一样。
他只是将蛋壳对上,合起来,旋转,低声说出了孔天为反复强调过的那个请求。
“假若‘人’被救出来了,我就回费兰娜,见证白蕴夺得‘光辉之冠’。”
“哼,游戏输了呢?”古德早就猜到他的意图。
“输了,一切免谈,但我会在所有的失败者中挑一个人,答应他一件事。”
刚刚有过对话,绵绵也没那么紧张了,她疑惑呢喃道:“啊?挑一个人?谁都可以吗?”
她不明白这和万阙去不去费兰娜有什么关系。
但白蕴想要万阙回定安,回费兰娜,背后的潜台词可能是想帮万阙恢复名誉……只要白蕴想要,她一定全力以赴。
万阙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女孩儿。
微胖,脸圆圆的,在一桌子名宿面前腼腆害羞,但真实性格应该挺活泼开朗。
这样的女孩喜欢白蕴,就像小溪流汇入汪洋大海,是同类相吸。
绵绵直白道:“小,呃,白蕴你放心好了,大家一定会努力赢的!”
“游戏而已,总要给输了的人安慰奖。”万阙声音温柔了些,回答却愈发意味深长,“这个人是谁,我会亲自来挑,但是别忘了,人心难测,你能知道谁想赢,谁不想赢吗?”
对哦,起码孔天为不会想赢。
万阙先前那么驳他的面子,恐怕等宴会结束,他就会迫不及待找记者写白蕴和万阙的黑稿了。
这样的人,又真的只有孔天为一个吗?
这个游戏极其考验文学素养,以及对人心理的揣摩,有方君正和孟擎这样的“文盲”在,别乱选坏事就不错了。
即将双开的预收文。
-《你们这个世界没有alpha吗?》-【天真美好富有(美貌)且慷慨即使穿到古代也要超经意露出的omega受 x 自己不觉得也不允许别人觉得但的确患有乖孩子调教癖的冷脸捡内裤将军攻】帮此杳点点收藏吧球球了5555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2章 玩具情人(32)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