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害怕极了，抱着桌角不撒手，她的尾巴有几十斤重，栗珵拽了没几下就拽不动了，气喘吁吁指挥她道：
“青子，你去把那个女人活吞掉，我给你买黑葡萄吃。”
小蛇惊恐摇摇头，她的菜单里没有人类，她只喜欢吃鱼。
栗珵看到小蛇就会想到慕青苔，想到她和慕青苔一起饲养小蛇的种种画面，她哭到不能自已：“呜呜呜、呜……你妈都不要我们了，你一点行动都没有，白把你喂那么大只，长得肥嘟嘟的，没有半点震慑力，你要是能给我撑腰，外边的狐狸精还会这么嚣张吗？”
小蛇双手框了框自己肥美的大尾巴，愧疚地低下头……
栗珵胡乱发泄了一通，眼睛肿得不行了，这才站起来，去收拾一屋子狼藉。
小蛇跟在栗珵身后，栗珵回过头来：“你别乱动，不然我还要帮你洗尾巴，回你的窝窝呆着去，晚点就能吃鱼了。”
栗珵回到家的时候就给餐馆那边订了她和小蛇的饭，那家餐馆是现做的，食材新鲜，价格小贵，等出炉得要一段时间。
小蛇的尾巴渐渐缩小，上半身也化为原型，眨眼的功夫，一条只有手腕粗的成年体束带蛇，乖乖地爬进主人给它布置的饲养窝。
窝窝只有一米宽，一米五长，透明的玻璃柜里，底面铺满了柔软木屑，放了块辅助蛇蜕皮的木头，还有巴掌大的荷花形状小池，专门放矿泉水给小蛇饮用。
里面的手工小木屋城堡，是小蛇睡觉的地方，旁边放了南瓜灯，窝窝里还按装了小型加湿器。
这么温馨的小蛇窝，是慕青苔一点一点布置的，她真的很喜欢蛇。
而且慕青苔很有饲养员精神，坚决反对弃养，现在离开没带走小蛇，为了外边的女人抛弃宠物，这一系列操作，给了栗珵一种颠覆认知的挫败感。
这种感觉，就好像她一直以为富有责任心的女朋友，都是表面现象，不还是把小蛇弃养了吗？弃养的原因还那样恬不知耻。
栗珵整理好大厅，订的饭也送来了。
她打开食盒，扑面而来的清蒸鱼很香，往饲养柜看一眼，小蛇早早探出半身，耷拉在柜边沿，蛇信子在空气中快速颤动。
“过来。”栗珵招招手。
小蛇爬出饲养柜，刚着地，上半身化出人形，双手撑地板，支起上身，头发跟随她动作垂落在胸前晃动，小半缕掉进领口处微露的沟壑里，似乎觉得痒，不舒服，她手指勾着头发捻出来。
雪白和淡紫色的交织，画面感太刺激，栗珵有点不自在，把脸偏过另一边。
小蛇浑然不觉，缓缓爬过来，手臂撑着茶几，石蕊红的双眼盯着鱼，直吐蛇信子，两边分岔的小细舌触碰到飘出来的气味颗粒，激动得尾巴尖尖左甩右甩。
栗珵没说可以吃，她也没动，只是凑近看，趴着看，偷偷用蛇信子去捕抓气味解馋。
“青子，乖……”栗珵摸摸小蛇的头，把小蛇的脸转过来，面对面，四目相对：“昨晚慕青苔把你带出去，是为了跟别人出轨，拉你打掩护是不？她有没有欺负你？应该没有吧，她应该没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吧？”
小蛇都还没有给答案，栗珵已经潜意识里给慕青苔找补了。
出轨一个，跟出轨两个，出轨女人，跟出轨雌蛇，还是有点差别的。
小蛇有点记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她歪着头，瞳仁微微呆滞，苦思冥想半响，突然情绪激动的比划着什么，声情并茂。
“嘶嘶嘶～”
“嘶嘶嘶！！！！”
“嘶——”
栗珵：“……”
她双手握住小蛇的肩膀，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唇，又点了点小蛇的唇，“这样，有吗？”
小蛇眼神波动，脑子里模糊跳出两个主人羞羞的画面，双手捂住红醺的脸颊。
栗珵拍了拍自己脑门，脸一热：“你这笨蛇，要气死我！你害羞什么呀！”
她拿出手机，翻出自己的视频号，上面有很多条她和慕青苔录的秀恩爱视频，挑了个她牵着慕青苔，慕青苔芭蕾转身，扑近她怀里，和她亲吻的视频。
指了指屏幕里的慕青苔，给小蛇看，“她！有没有对你做这种事？”
小蛇视力不好，扒拉着屏幕放大看，她不能用视力去辨别对方，所以栗珵拿视频给她看，她是认不出里面的人是慕青苔的。
但她大概能意识到，这张脸是她的另一个主人。
小蛇摇摇头。
栗珵倒吸一口气，“那你刚刚激动什么？”
小蛇要很费劲的回忆，才能勉强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她抬手在栗珵手机上，把栗珵的脸隔着屏幕划掉好几回，又去挠慕青苔。
她皱着眉头，腮帮都鼓起来了，大喘气，气鼓鼓的，带着挠慕青苔的手劲都加重不少。
栗珵几乎秒懂小蛇什么意思，昨晚慕青苔也做了视频里同样的事，不过亲慕青苔的人不是她的脸，是另一个女人。
有些事不搞懂不死心，搞懂了又心堵。
她把手机合上，眼睛又酸了，手拿过放着清蒸鱼的托盘，推到小蛇面前：“吃吧。”
馋了许久的小蛇，人脸化出放大版的蛇头，张开下颌，轻轻松松一口吞下了整条鱼。
蛇信子意犹未尽的在空气颤动，化回人脸后，嘴巴全是残留的油汁。
“吧嗒”一声，小蛇尾巴甩甩，面向天花板，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平常这时候，慕青苔会浸泡湿毛巾，给小蛇擦嘴，再轻轻揉摸小蛇的肚子，还会拜托栗珵，让栗珵顺顺小蛇的脖子，怕卡食。
栗珵每次都要一脸嫌弃吐槽：“哪有那么娇贵？像它这样的体型，别的蛇吃一头羊都吃得下。”
事实证明，她们的小蛇不行，小蛇肠胃很脆弱，不帮忙消食，容易得肠胃炎，有次吐酸水，把慕青苔心疼得不要不要的。
久而久之，栗珵虽然嘴上嫌弃，行动上倒是没落下。
现在慕青苔不在，帮小蛇消食这件事，只能栗珵一个人做。
她态度多少带着点敷衍，一条毛巾甩小蛇脸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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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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