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就不喜欢蛇宠，是喜欢慕青苔才爱屋及乌。
“青子，你妈不要你了，我也不想要你，我不可能这样伺候你一辈子，我带着你没办法找下一任。”
“从明天开始，你去工厂上班，八小时工作制，等适应了再去上十二小时制的班。”
栗珵双手贴在小蛇肚腹两边，打转顺揉，她去打听过了，那个工厂是给外国人做圣诞树的。
以小蛇的智商，去包装部应该马马虎虎，把装饰圣诞树的绒绒球装进塑料桶里就成。
“你要好好表现，这还是我托关系让你进厂的，不然你连填入职表都不会，哪家工厂要你？”
可怜的小蛇还不知道自己快要被两个主人抛弃，她躺在地上，注视着栗珵，微微歪头，很认真的听栗珵说话。
栗珵还在苦口婆心劝说：“虽然十二小时制的班很辛苦，可是赚得多呀，你辛苦个十来年，去小城市建个小洋楼，以后碰上能跨越物种喜欢你的男人或者女人，幸福在一起，有自己的小家庭，不枉蛇生了。”
她食指点点呆头呆脑的小蛇：“听到了没？”
小蛇眼神木讷，瞳孔都是涣散放空的，用热窝蹭栗珵的手背，手腕，蛇信子惬意地吐露在空气，去感应栗珵的信息颗粒。
波浪卷的紫色发丝，淹没栗珵的手，很凉很凉，也很软……
束带蛇是很温顺的品种，胆子也小，不亲人，喜欢水，喜欢独处。
青子有点不太一样，可能是被慕青苔和栗珵同化了，她身上有点人的样子，会模仿，会黏糊，会期待主人回家。
栗珵看着小蛇这样，有点难过，摸了摸小蛇的头：“你会忘了慕青苔吗？她以前很爱你。”
小蛇会不会舍不得慕青苔呢？
那个宠蛇狂魔，在小蛇化出人形后，虽然有被吓到，但并没有把小蛇当怪物，只是蹭蹭脑门，亲呢说：“青子好漂亮呦。”
她总是跟小蛇争风吃醋，好几次生气都说要把小蛇丢出去，慕青苔对她又哄又保证，她就心软了。
没想到慕青苔会走得这么决绝，栗珵缓不过来，桌上的饭菜没动，起身去洗澡。
泡了个澡出来，栗珵身上只穿了条真丝衬衫睡裙。
小腿突然被蛇尾缠上，后背又依靠上来阵阵软绵的触感，很有力量感的按压，紧贴着她肩背，她甚至能感觉到大小尺寸和形状……
栗珵拨开搭上她肩膀的手，手肘把人推了下去：“跟你说过几次了，不要用这种形态爬到我身上来。”
“砰”地板微震。
小蛇记忆力不好，总是记不住她说的话。
栗珵低头就能看见被她甩在地上的小蛇，正仰着头呆呆看她，尾巴尖尖悄无声息搭在她脚背上。
看她没有躲开，再试探性攀爬缠绕。
小蛇很喜欢湿湿的环境，栗珵刚出浴，身上的水珠和微潮感，会让她觉得很舒服，蛇信子控制不住吐露，痴痴地望着栗珵。
这小可怜的样子，栗珵想叫小蛇回窝窝睡觉都不忍心，她的脚踢开缠上来的尾巴，蹲下身，跟小蛇平视。
“你要变成小小小蛇，我才能抱你睡，你大姑娘家家，跟任何人都要有距离感。”她揉揉小蛇的脸颊。
都怪慕青苔，不知道怎么当妈的，小蛇都成年了，不知道教它男女有别，女女有别，看到人就爬上来，在外面很容易冒犯到别人。
小蛇似懂非懂，逐渐化回原型，变回娇小玲珑的细长模样，盘着栗珵的手，挪爬到肩，直接钻进栗珵睡裙领口。
它调皮游走，蛇鳞扫过有水珠的地方，整个蛇身变得湿漉漉的，最后找了团最软的地方，盘成小几圈，探出小脑斧出来呼吸，耷拉在衣领吐蛇信子，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
栗珵食指撩起挂外面的一截蛇尾尖尖，放进领口处，抬起小蛇的盘盘圈，把蛇尾尖尖压好，食指蹭蹭蛇鳞。
“真会找地方……”
人类的情感很复杂，会对将要遗弃的宠物有愧疚心理，加倍对它好一阵子，再把它抛弃掉。
现在栗珵就是这种心情。
次日，栗珵特意起了个大早，准备好了鱼汤，跟鱼罐头，给小蛇喂饱饱。
在衣柜挑了条杏色阔腿裤和宽松白t，工厂里的男性很多，小蛇身材那么性感，容易被坏人盯上，这种宽松的衣服，能勉强能不这么显身材。
她拍拍小蛇尾巴：“在外面不能露尾巴，也不能吐蛇信子，知道吗？”
小蛇点点头，以为主人要带她出去玩，化出双腿，乖乖抬脚穿裤子。
她的身材像栗珵，被慕青苔养得很圆润，原型也不像别的蛇细条，手心拍下去会有肉肉回弹。
跟那种，可爱侵略症差不多，因为太可爱了，可爱到一瞬间有想掐死的冲动一样，但本质这种心理不是想伤害小动物。
给小蛇穿好衣服，又给小蛇扎了低马尾，这才被栗珵牵着出门。
小蛇好奇的东张西望，她怕生，怕人多，虽然好奇，但有路人靠近，还是会紧紧贴着栗珵。
以前慕青苔带小蛇出门，都是放小盒子里，外面再包一层厚厚的帘子，等到没人的地方再把小蛇放出来玩。
去了车库，栗珵载着小蛇，四十分钟才到朋友开的工厂。
这家工厂接的单子不少，生产需求很高，工厂做的也很大，这还只是厂老板的其中之一，最一般的资产。
毫无疑问，栗珵的这位朋友来头不小。
“这是你侄女啊？”一辆宾利停在边上，林醉调侃的声调随车窗而落。
栗珵啧了声，刻意把声音放低了：“不是跟你说过叫个车间主任来接就成了吗？”
哪个进厂打工的，会被大老板亲自接应？她一个劲想让小蛇跟普通人一样，就怕惹存在感会招麻烦。
林醉下了车，看了眼躲在栗珵身后，一脸怯生生的小女人，她眸光微动，轻笑打趣：“认识你那么多年，你突然冒出来个侄女，我不得好好看看，你这什么时候养的小情人？慕青苔知道吗？”
“别跟我提慕青苔，她死外边去了！”栗珵一脸晦气，不愿意多讲，她牵着小蛇带到林醉跟前：“这真是我侄女，她小时候发烧脑子有点坏掉了，反应迟钝一点，笨了点，但她脾气好，很乖的，不伤人，你看能不能找个老师傅带带。”
小蛇站在原地，握住栗珵不撒手，发现林醉在看她，更紧张了，头低低的。
栗珵在微信聊的时候，说要找简单的活，整个工厂最简单的活就是包装部，把绒绒球装进去就成。
就这样无脑的操作，栗珵都再三叮嘱要找人带带她的侄女。
林醉看了几眼，能明显发现这紫发女人有缺陷，看起来傻懵懵的，还真挺像小时候烧坏脑子这么一回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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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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