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徐静川一手搂着谢含辞的腰,一手拿着酒杯,全程没有动筷子,全靠怀里的美人投喂。
谢含辞左右手各拿了一双筷子,左手的自己吃,右手的喂徐静川吃。
他没问太多,就只揉捏了几下谢含辞的左手腕,她就什么都自己说了出来,语气慢慢地在回忆,
“我上高中的时候,刚上高一,还没分文理的时候,班里有个女生用左手写字,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特别羡慕她,也学着用左手写字,可我太笨了,学不会,最后只学会了用左手拿筷子,其实我爷爷也是用左手吃饭,他就没有遗传给我,唔……嗯?不喝了。”
谢含辞还再被徐静川哄着喝酒,脸颊深处溢出红色,渗透进皮肤,泛出健康又诱人的颜色。
虽然她现在说话条理依旧很清晰,眼睛也亮亮的,但就是看着和平时不一样,连声音都变大的。
“想高中时候?”
徐静川追着她的脸颊咬,他说白里透红的草莓肉最好吃,谢含辞刚刚还挺着让他弄,突然也不知怎么,就大了反应。
“没有,一点都不想。”
她动作幅度大到徐静川愣了一下,他喂谢含辞喝酒,她喝一口他就喝两口,可能是室内环境太过温馨,他也放松了下来,脑子慢吞吞的,看她激烈,反而发笑,
“你不笨啊,你学东西可快了。”
各自说着自己的两个人脑子都已经被酒精糊住。
“你怎么知道?”
“你学的够快了。”
徐静川砰砰在她脑袋顶上拍了两下,拍得谢含辞脖子都缩回去些,他确实和外面那些男人都不一样,荤话都说得含蓄。
谢含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反身推着他的胸膛,
“诶呀吃饭的时候别说这事,讨厌。”
那样子看起来如同认识多年的兄弟。
徐静川没计较这些,反而捉住她的手腕,压在身前,
“你这点儿酒量,怎么在外面闯荡,会被多少人打坏心思。”
他带着她的手,去揉着她的小白兔,完全没有反抗。
“我酒量很好,特别好,都没喝醉过。”谢含辞霸气地挥了挥手,却也只敲起了两根指尖。
徐静川的表情明显不信。
“真的,我特别厉害。”谢含辞急了,也想不通为何非要证明不存在的东西,高声扬着。
她的红脸蛋可爱极了,能哄着徐静川笑,
“好,好得很,那你这次在剧组有没有和他们喝酒,杀青宴之类的。”
“没有杀青宴,直接就走了。”
谢含辞显得有些落寞,她是个总是最注重开头和结束的节点,有始有终,才完整,不过她也喜欢途中每个过程都明确,谁不喜欢人生完完整整的。
可她喜欢又怎么样,就像她上大学时,没有开学典礼,也没有毕业典礼,拍毕业照那天,赶上她生理期第二天,脸肿得像泡芙。
她想着想着就笑了,笑了几下有眼泪落下来,被她用力抹掉。
“为什么?”
徐静川的声音和手指一起从后面钻过来,轻轻勾起那滴往下落的泪珠,像她一样,透明的。
“就是因为那天,你去那天,自从你走了之后导演就对我很客气,然后女二的演员就不开心了,闹了好几回,然后他们大吵一架,导演把剧本改了,然后后面就乱了套了,所有人都不开心,匆匆就结束了。”
她只说别人,听不出是抱怨还是怎样。
“你有没有不开心。”他懒得听旁人的所有。
“开心吧?开心,对,我挺开心的,拍戏真的挺有意思的,就是这个……”
她说到正激动时骤然停住,眼睛快飞往徐静川这边瞄一下,装作很忙很自然诶拿过酒杯自己往嘴边送,力气用得太大,杯壁直接撞在牙齿上。
疼痛扭着神经,逼得她眼泪都流下来。
她这一套动作下来,把徐静川弄得直抓头,第一次有种无法应答的疲惫。
“不用理他,他一辈子只能拍这种剧欺负新人,但你以后会遇到更多好剧本的。”
他都能猜到谢含辞要说什么,也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只是他现在很累,他没有心情更没有精力去安抚别人的情绪。
谢含辞也没给他这个机会,她的头越来越低,直到趴在桌子上不动。
她自己都分不清过了多久,意识完全和睡意交混。
第二天谢含辞醒来时,徐静川正背对着她坐在床边打电话,她听到他毫无情绪的说了几句“不回”,“不去”,“不可以”,然后挂断电话。
她觉得这么严肃肯定是工作上的事情,于是装作没有醒的样子,还悄无声息地抬起手臂放在眼睛上挡住。
卧室内重回安静,徐静川早已回过头,就这么看着她,看她准备装到什么时候。
谢含辞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有道目光打在她身上,身体瞬间僵硬,用出此生演技,演了个刚刚睡醒眼睛朦胧的戏。
“早……”
时间不早了,外面的太阳比她的装模作样还让人心烦,徐静川没欣赏她的表演,随口一问,
“明天就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不回家,一会儿我就回公司宿舍了。”
谢含辞保证她前半句是真情实感说的,至于后半句,那就不一定了,。
“别走了,就在这吧。”
徐静川说完起身就走,谢含辞的嘴动了几下,只来得及吭了一声。
这世界又不是以她的幻想为准刚而行动,有谁会再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后停下来问她,你要说什么。
徐静川继续往前走,谢含辞已经坐起来,围着被子低着头。
每次受到挫折时,她总是这种封闭自己面无表情的样子,头热胀得老大,难受的无可附加。
打不了就回家不干了。
她也只有这一种退路。
在她快要把自己哄好了的时候,微小的声音让她抬头,按照常理已经离开房间的男人又出现在门口,面色中带着点不耐烦,
“要说什么。”
谢含辞呆呆愣愣地,半晌说不出话。
“这不好吧。”可算憋出一句。
“哪那么多事。”
他明明白白传递给了谢含辞一个信号,他生气了,至于原因,以谢含辞的心思,她不相信不是因为自己。
还不如世界毁灭了好。
徐静川下楼的每一个脚步都踩得碰碰响,这是在他青春期时都不曾出现过的场景,楼上再没传下来声音,就像没人在那一样。
他停在一楼拐角,怎么都平复不了心情,摸出手机给闻天歌打电话。
她那边一如既往地吵闹声叫骂声混杂。
以前徐静川碰到了还会调侃几句,今天这声音只会更让他烦躁,
“过年之后把你那祖宗领走,从哪找来的老佛爷。”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留下闻天歌蒙圈。
这个结果,倒也不难猜到。
谢含辞听到楼下传来砸门声,僵硬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她放开被子快步跑进卫生间。
鼓胀的感觉消失了,她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抬起手,毫不犹豫地对着脸颊抽了下去。
在谢含辞的成长过程中,她爸妈也只打过她一两次,而她自己都不记得被自己抽了多少次,从最开始的下不去手,到现在抽一个巴掌不解恨,她是全世界最恨她自己的人,可她永远离不开她。
快离开吧,快结束吧,一切都消失吧。
她顶着通红的脸又爬回床上躺着。
傍晚,天早就全黑,这一带的别墅区人很少,七栋楼里只亮着一盏灯,车子路过灯光,被黑暗包围。
徐静川下车后,现在楼下往上望,即使他没有特异功能也感受不到任何人气儿,这栋房子和从前没人住时没有区别。
出去潇洒一圈,浊气已经散开,他反而还想再看看那张倔脸,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打发走司机,徐静川拿着钥匙进门。
谢含辞睡得迷糊,更是饿得没力气,她把自己往梦境中沉,不愿意醒。
半梦半醒间她好像听到了让人胆颤的声音在叫她,她更用力地裹紧被子,好像这样那声音就是幻觉。
呼唤的声音消失了,代替的是脚步声,有人大步走过来,直接扯开蒙着她头的被子。
谢含辞动作迅速地抢了个被角挡住脸,抽出一阵风,带了徐静川身上些香水味飘过来。
很女人的味道。
“去商场,明天就过年了,买点年货。”
他二话不说将谢含辞拉了起来。
徐静川找了个导购陪着谢含辞在京阳的中央购物广场转了几圈,她手上还是空空如也,攥着那张第二次在南迦见面事后徐静川给她的不限额的卡,就这么迷茫地站在路口。
他看她几次了,但刚刚进过中午的事情,谢含辞在徐静川开口前是不会说一句话的。
他没那么特殊,谢含辞一向一视同仁。
导购夹在中间大气都不敢喘,她认识徐静川,但不认识谢含辞,她不停看着这个戴着大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女人。
她沉默得有些过分,和前面的男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从进来后就没有交流过一句,导购摸不清两人的关系,硬着头皮工作,
“小姐,马上过年了,您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我们这里货特别全的。”
“我没有什么要买的,算了。”
谢含辞把两只手都插在口袋里,身体转向另一边。
导购僵硬着笑容看向徐静川,徐静川在看女人的背影。
他突然想要把她留下来,看看她能演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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