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地牢

“樾云台祭礼是江湖武林的盛会,这我自然知道,只是......”

温少虞看向裴幸风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你为何忽然提起樾云台呢?”

这分明就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两件事嘛。

裴幸风幸没有向温少虞解释这其中的缘由,深色未改,顿了顿继续问道:

“那你可曾想过,既然樾云台治下宽宥,也没有什么严苛的门规,为何每年的祭礼,却没有一个弟子敢不去参加呢?就算是远隔千里之外,提前一个月动身,也一定要去参礼,这其中缘由,你可想过?”

思索了片刻,温少虞道:

“不就是尊师重道喽,你看历来江湖中的大门派,其弟子都是十分忠心的,为着门中的事物,不是有很多都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

闻言,裴幸风意味深长的抬头看了眼温少虞,缓缓道:“就算是如此,也没有达到门中弟子无一不去吧?”

“人性嘛,本来就容易随波逐流的惫懒放荡,若是没有约束,自然不成方圆体统,樾云台几十年全靠自己门中的之道让多少弟子都奉之为神明,多少还是夸张了些......”

言及此处,裴幸风意有所指的看着温少虞,缓缓道:“比如说你吧,温少侠,不就是年少时顽劣成性才能被人拐上了天无门么?”

温少虞的脸顿时胀成了猪肝色。

“不是说樾云台吗?你没事干老来攀扯我做什么呢!”

裴幸风扯了扯嘴角笑了:“看某些人笨头笨脑的而已。”

温少虞瞪大了眼睛想要辩驳,但是对上裴幸风隐隐含着笑意的眸子,忽然就说不出话了,低头思索了半晌,温少虞才道:

“除非......除非是樾云台有办法制衡门下弟子,才能让他们这般听话。”

“呵,制衡......”裴幸风冷声一笑,“那些写在纸上的门规,也不过是个纸上谈兵的约束罢了,又是多厉害的手段,才能让门下弟子从老到少五一例外的听命呢。”

听出了这一句话众多额意有所指,温少虞想了想,转而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说......”

眼见裴幸风略略带着些讥诮的面色,温少虞也逐渐证实了心中的猜想,若不是有威胁,甚至是以姓名相威胁的法子,又如何能让这么多人听命呢?

可是......就算是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温少虞还是觉得有些茫然的疑惑,樾云台的这些事,和眼下他们被囚,又有什么关系呢?

看出了温少虞的疑惑,只是裴幸风却并不想替人解答,身子向后一靠,裴幸风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下摆,缓声道:

“只不过呢,怕你太过于的孤陋寡闻,所以说给你讲点江湖事,省的你以后出去行走江湖,一说是谁的徒弟,人家还要将无能的脏水泼在我身上。”

“裴幸风,你要不要脸!”

温少虞实在是想不明白,分明长了这么一幅面孔,但是那张嘴里却吐不出半句好话。

温少虞的手一动,牵动着手上的锁链哗啦作响:“谁是你徒弟啊,你别在这儿得意了,我可从来没有拜谁为师啊。”

“哦,是这样吗?”裴幸风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那是谁跟冰溟仙子说,你的师父是慕容逍来着的?莫不是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记错了?”

看着笑意吟吟的裴幸风,温少虞直接炸毛了:

“我那是随便说说的!再说了,就算是慕容逍又能怎么样,你可别忘了,你说你是裴幸风,可是和慕容逍半点关系都没有!”

言罢,温少虞犹嫌不足,手上的锁链甩的哗哗作响:“毕竟你自己说的,你只是个连郎中都算不上的药铺掌柜,如何能够和天下第一相比?”

这一话说完,温少虞才觉得爽快一些,只是还未来得及得意多久,便撞上了裴幸风未减半分笑意的眸子:

“嗯,温少侠说的十分有理啊,只是你猜猜看,我这个落魄的药铺掌柜收不收拾得了温少侠呢?嗯?”

裴幸风凑近了温少虞的耳畔,呵气轻声道:“你体内的静客心法是出自谁手,可要在下帮温少侠回忆回忆?”

裴幸风的气息吞吐在温少虞的耳边,带着温度的呵气温少虞瞬间就起了一身的麻皮。不经意的一抖,冰凉的右耳却正好撞上了了裴幸风温热的的唇,猛然间的肌肤接触,温少虞直接僵在了原地。

像是很有默契一般的,两个人都没有动,裴幸风的唇就这样贴在温少虞的耳廓上,一点点暖热了少年原本冰凉的肌肤。

酥痒的感觉逐渐从右耳蔓延至全身,莫名的情绪逐渐流入心房,温少虞从未悸动过的心逐渐开始变得有了温度,带着难言的激动,他换十分贪恋这别样的温度。

“我......”下意识的开口说话,裴幸风也略向后退了退,唇瓣离开耳廓,竟然牵出了温少虞心中一丝莫名的失落,只是很快,温少虞这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独属于裴幸风的气息未曾散去,鼻中还是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草药香气,这是独属于裴幸风的气息,也是能够让温少虞闻之便能心安的味道。

猛然间,温少虞便红透了整个脸颊,甚至连脖根也像熟透了番茄一样,透着青涩初初绽开火热的炽烈。

心跳的厉害,温少虞甚至能感觉到心中的悸动几乎快要跳出了胸膛,开口说话,也是干巴巴的结巴:

“我,我......我又没有惹你......”

莫名其妙,不,或者说是根本就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裴幸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手指轻轻抚上温少虞的发鬓,指尖一路下滑至少年的而后,轻轻撩拨了几番少年垂在耳边的发丝,裴幸风轻声道:

“你有没有惹我,和我想不想收拾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温少侠?”

两指轻轻夹起一缕温少虞的发丝缠绕在指尖,裴幸风一向幽深如井的眸子中藏着深深的笑意和几分莫名的情绪。

手指缠绕着发烧在少年的耳边轻轻搔了搔,直激得少年从头皮麻到了脚跟。

脸上红的像是能滴出血一般,温少虞只觉得呼吸逐渐变得越来越重,心中那块悸动的痒也越发变得明显起来。

少年是未经世事的单纯,哪里遇到过这样的场面,更何况,还是自己最看重的人这般如此,由是带着懵懂的未知,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好像没有明白。

有些东西,他在自己的爹娘身上看到过,也在那些正当盛年的青年男女之间见到过。他明白那是属于两情相悦的美好,只是此时的温少虞还不明白自己的情愫。

就好像他明明很在意裴幸风,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眼前这个男人看作是自己的一切,他想要做的事,也成了他自己的事,他的一举一动一笑一怒,其实时时刻刻都牵动着他的心。

彼时的温少虞还是初出江湖的少年,自然不明白,这样的在意就是发乎于内心的爱恋,就像此时的他也想不明白,为何他总是对江晏带着莫名其妙的敌意。

也许要在很久之后,他才能看清自己的心,也能明白,那样莫名其妙的酸是源自于何处。

“我......我......”

温少虞下意识想要争辩,但是此刻的裴幸风却似乎变得格外强势,一股莫名的气势铺天盖地的萦绕而来,直让少年将喉中的话都咽进了肚中。

一股暖流缓缓淌开,温少虞被裴幸风的气息包裹住,久久不能回神,很安心,很开心,也很......?

相比之温少虞的激动,裴幸风却像是若无其事一般,眸子里那分别样的神采逐渐淡了下去,轻轻咳了一声,放开了缠绕着温少虞发丝的手指,轻轻拍了下温少虞的脑门,语气十分平静:

“你个小朋友乖乖听话啊,要是哪天惹火了我,自然有你好果子吃。”

温少虞被这一拍唤回了心神,只是脸上的潮红犹未褪去,看着裴幸风一如既往的平淡,他几乎都怀疑。方才那个带着十足强势压迫的男人,究竟是不是他。

方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只是温少虞却不敢再回忆了,那般的温存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悸动,可是为何,分明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却硬是让他生出了几分此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沉默之下,温少虞的心思已经绕过了百转千回,只是这样的心思,又怎么好宣之于口,两厢沉默间,忽然听到牢门外似乎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

凝神静听,只听那脚步声逐渐由远及近,下意识的去看裴幸风,见人也是一幅了然的样子,心下稍定,只待那脚步声逐渐走过来,然后站在牢门前。

“两位公子睡的可还安稳啊?”

说话的正是客栈的老板,那个看上去十分憨厚热情的中年汉子。只是眼下,他褪去了可以伪装的憨厚,一双眼中闪着阴冷的光,居高临下的看着牢门之内的温少虞和裴幸风。冷笑道:

“果然是个武林高手,中了我的弥香竟然这么快就醒了,看起来倒是我小瞧二位了。不过......就算是醒了又如何,你们身为我的阶下囚,要想活命,也只能任我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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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魔君退休后
连载中竹筒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