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0.16，早上五点半。
秦霄转转悠悠地醒过来，宿醉之后的结果，他的头晕晕的。
他下意识摸了摸床头的开关，发现是空的。
秦霄一愣。室内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想起最后一个场景，桑柔说带他回家。
秦霄心想，难不成在桑柔家？
秦霄再次伸手出去，果然摸到了床头的床头灯。灯光亮起的时候，秦霄眼前一黑，他闭了闭眼睛，睁开眼睛的时候，按了按自己的眉骨，提了神。
一看屋内的装饰，果然如此。
秦霄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捧了几捧水拍在脸上。再次走进房间里，秦霄扫视一圈，最后打开衣柜。他上次留在这里的衣服在衣柜里。
秦霄拿了衣服进去洗澡。
六点零几的时候，桑柔来敲门：“秦霄，你醒了吗？快六点十分了，我们该吃早餐，然后去学校了。”
秦霄晒完自己刚洗完的衣服，打开门。
门外，桑柔穿着一件白色的薄卫衣，头发绑起来，看上去清爽又乖巧。
乍一看，还挺好看的。
桑柔疑惑地看着发呆的他，又叫了一遍：“秦霄？”
秦霄回神，尴尬地摸了摸后颈，说：“走吧。”
桑柔点点头，又看着他的短袖，她问：“你不冷吗？需要我给你拿外套吗？我有秋季的校服外套。”
秦霄脑子没经过思考，点头：“可以。”
桑柔：“我去给你拿，你先下去吃早餐吧。”
桑柔转进自己的房间，秦霄站在原地等她。
桑柔出来的时候，看见秦霄还在原地等她，把挂在手臂上的秋季外套给他，说：“不是让你下去等我吗？”
秦霄自然地接过外套，说：“不急。”
他套上桑柔外套的时候，发现衣服短了一节。桑柔和秦霄同时愣了愣。
桑柔眼眸微微睁大，略带诧异地说：“我忘了，校服是不是均码，是有尺寸的。”
秦霄把外套脱下来还给她，这下脑子终于清醒了，他说：“没事，我不算冷。”
桑柔一愣。
秦霄继续说：“你忘了？我不怕冷。”
桑柔从小体弱，又是女孩子，每年天气变化的时候，她总是第一时间察觉。
反观秦霄，从小就是个火炉。一天四季，除了冬季最冷的时候，多套了一件卫衣之外，其他时候都穿着短袖。
桑柔抿了抿唇，把外套挂在自己手臂上。
秦霄又说：“你带去学校吧，冷的时候就穿，不冷的话，你可以挂在椅子上。”
这个季节，班上男女体温感知基本已经两极分化了。大多数女生已经开始穿上外套，而男生还在穿着短袖。空调还总是开着17°。他见14班女生很多都自带外套去教室，放在椅子上备着。
桑柔：“好。”
两人下了楼，叶映在对面吃早餐，听到动静，她抬眸看了两人一眼。
叶映说：“一会让小陈送你们。”
桑柔：“好。”
秦霄点了点头。
＊
早自习的时候，顾轻舟冷的瑟瑟发抖。她半蹲下来，跑到讲台上，把空调的17°改成24°。
顾轻舟走下来的时候，齐盛看着她，不咸不淡地问：“开那么高干嘛？”
顾轻舟怒视他，念着班上在上自习，她压低嗓音，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我都要冷死了！要不是怕其他人热，我早关了。”
四台空调，同时开着17°，还关门关窗。教室跟个制冷器一样。
齐盛：“我热。”
顾轻舟：“热，你就脱衣服！冷血动物！！”
顾轻舟气愤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每年的三四月和十月十一月，空调问题都会成为男女生争论的问题。
过了几分钟，顾轻舟还是冷的瑟瑟发抖，尤其是腿，冷风从裤腿往上窜，她逼不得已翘起了二郎腿。
过了一分钟，顾轻舟放弃挣扎，不甘地看着四台空调的度数。最后，她挺直着腰杆，开始环顾四周，看谁带了外套，又没穿的。
环顾一周，顾轻舟感到绝望。突然，视线上多出了桑柔的身影。
桑柔穿着卫衣，椅子上放着校服。顾轻舟眼前一亮，她看了一眼窗外，没人。随后，她半蹲下来，一步步走到桑柔旁边。
桑柔在写英语，忽然一双手扯了扯她的衣袖，桑柔低头看，猝不及防看到了顾轻舟。
顾轻舟蹲着，巴眨着眼睛看她。
桑柔放下笔，轻声问：“怎么了？”
顾轻舟指了指她身后的校服，说：“我好冷，可以借你的外套穿吗？”
桑柔一顿，连忙道：“当然可以。”
不等桑柔反应，顾轻舟眼睛闪闪的，立马伸出手，撩起桑柔书包的一边肩带，然后把外套拿出来，二话不说套了上去。随后，她把桑柔书包放好。
顾轻舟拍了拍桑柔的肩膀，心满意足地说：“谢谢你。”
桑柔弯着眼眸，说：“不客气。”
顾轻舟站起身来，脚步放的很轻，然后走回自己座位上。
下课铃声响起，桑柔刚坐下，顾轻舟立马过来，把外套递给桑柔。
她说：“桑桑，还给你。”
桑柔：“你不穿了吗？”
顾轻舟连忙说：“我跑回宿舍拿。”
说完，顾轻舟就跑开了。
校园大道很静，空无一人。顾轻舟狂奔回宿舍。冷风吹过来，顾轻舟下意识抱了抱自己的胳膊。
到宿舍楼的时候，顾轻舟一边爬楼梯，一边大口喘气。缓了缓，又一步两个台阶冲上去。等下来的时候，她也是抓着栏杆快步向前走。
从衣柜里抽出校服外套，顾轻舟把外套放在自己手臂上。开始冲刺。
下楼的时候，她也是一步两个台阶，用栏杆支撑。
顾轻舟心想，下楼比上楼快多了。
跑到操场的时候，第一铃声响起了。
操场是在宿舍楼旁边的。
顾轻舟喘了几口气，又连忙冲刺。跑上教学楼的时候，第二铃声响起。
跑回班上的时候，班里在传试卷。
顾轻舟看着语文卷，再看白板上写着“语文不交”，心里松了一口气。
＊
十四班。
看到秦霄进班。徐彦惊讶：“霄哥，今天来这么早？”
要知道，秦霄一般都是第一节才到的学校。倒也不是搞特殊，只是秦霄已经拿到了内定的保送名额，一中对他没有强制要求。
秦霄用手按了按眉心，随口应道：“醒的早。”
徐彦啧啧两声，说：“你跟一班那位来的时候，一般都这么早。”
秦霄：“……”
徐彦一脸八卦，好奇地追着秦霄问：“霄哥，你和她在一起了？”
秦霄皱眉，反驳：“说什么呢？她是我妹妹。”
徐彦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没在一起？”
秦霄用着一副“你疯了”的表情看着他。
徐彦刚想说些什么，却想到和桑柔的约定，他只能把话咽回去。
徐彦悄摸摸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那张照片。
——在路灯下，男生头低着，女生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气氛很是暧昧。
秦霄趴桌，把头蒙进手臂里，说：“我睡会，待会有老师来了，叫我一声。”
他们坐在后门，位置偏僻，是个好睡觉的位置。
徐彦应了一声好。
＊
大课间。
顾轻舟：“桑桑，我们出去晒太阳。”
她的手拉着桑柔的手腕，却惊奇地发现，桑柔的手很凉。
顾轻舟惊讶：“咦，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桑柔看着自己的手，五指发红，她说：“我怕冷。”
“哦，”顾轻舟点了点头，随口道，“烟烟也怕冷。她体寒，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冷，冻的很。不过也有一个好处，她不怕热。夏天的时候，她的手也是冰的。”
桑柔若有所思：“一年四季都是手脚冰凉？”
“唔，”顾轻舟思索了片刻，说，“据她所说，大概都是。”
桑柔：“会不会是贫血？”
顾轻舟摇头：“应该不是，我们不是做过体检吗？检查过，她没啥毛病。”
“不是生病就好。”
“嗯，我们去晒太阳吧。”
“好。”
两人靠在栏杆上，桑柔学着顾轻舟把手臂搭在栏杆上，一派轻松自在的样子。
顾轻舟问：“你昨晚几点睡的？”
桑柔想了想，说：“十一点多吧。”
顾轻舟：“好吧，我昨晚回到家都十二点了。”
“不是九点多回家的吗？”
“是啊，但是中间那段路程，我朋友吐了一次又一次。我们晚晚的才到家。”
桑柔想了一下，好像秦霄没吐。
顾轻舟问：“你觉得昨天的篮球怎么样？”
桑柔刚想回答，突然旁边多出了一个人。苏念双手搭在栏杆上，跟她们做着同一个姿势，看上去清冷又慵懒。
苏念问：“什么篮球？”
桑柔和顾轻舟对视了一眼。
桑柔回答：“我周五回去的时候不是跟你说过那个篮球比赛的事情了吗，然后昨天我去练球，偶遇轻舟和她朋友。然后我们打了一场比赛。”
苏念点了点头，又随意地问：“好玩吗？”
顾轻舟一听，认为苏念有了兴趣，她连忙道：“好玩好玩，你要一起吗？”
苏念偏头看着她。
顾轻舟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苏念问：“比赛的事情，没有我吧？”
“有，你去吗？”
“不去。”
顾轻舟一听这话就知道没希望了，她失望地说：“好吧。”
桑柔倒是平静，看着苏念，问：“我觉得挺好玩的，你要一起吗？”
苏念想了一会，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她摇头：“不了。”
桑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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