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
桑柔、顾轻舟、姜烟一起下楼。
顾轻舟看着姜烟，问：“烟烟，这么冷，你还去跑步啊？”
姜烟说：“嗯，现在气候还好。”
顾轻舟：“那你一会需要我给你买粉回宿舍吗？”
姜烟：“你不是要练球吗？”
顾轻舟：“我最多打个半个小时，但是你不是要跑到六点十分吗？”
桑柔听到这个时间，脑子计算了一遍，发现姜烟跑了四十分钟，她惊了一下，她看着姜烟，脱口而出问：“你跑那么久啊？”
姜烟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顾轻舟的话，看了一眼顾轻舟，又看了看桑柔。她看着桑柔，说：“嗯。”
桑柔：“不累吗？”
姜烟：“刚开始会有，但现在还好，我习惯了。”
桑柔想了想，又问：“你跑步是为了什么，锻炼还是减肥？”
“锻炼身体。”
桑柔：“我妈妈每天早上都跑个十五分钟，晨跑，那可以提高她一整天的精神气。但跑太久了，身体会疲倦，效率也会降低。你跑那么久，不累吗？”
姜烟愣了半响：“还有这种说法？”
桑柔顿了顿，又说：“或许每个人身体不一样，身体机制也不一样。我只是觉得，你每天要在教室坐十几个小时，放学了还要跑那么久，可能会过度劳累你的身体。”
她不欲多说，但交朋友，最起码先做到真诚。她是真的担心姜烟的身体状况。
顾轻舟在一旁，附和道：“对，其实我也想说这个问题。锻炼身体是好事，但过犹不及。”
姜烟睫毛轻轻颤抖，说：“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
到了篮球场。
秦霄、周向阳、徐彦、慕言四人在打球。
顾轻舟跑过去，笑嘻嘻地问：“你们几个来这么早？”
徐彦语气淡淡，懒懒散散地说：“我是来陪玩的。”
“……”
桑柔走近秦霄。
秦霄穿着短袖短裤，他看了一眼桑柔，问：“不脱卫衣吗？”
桑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卫衣。
秦霄又继续说：“一会打球容易出汗。”
桑柔“哦”了一声，然后她干脆地脱下自己的卫衣，然后看了一眼四周，寻找放衣服的地方。
秦霄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伸出手，说：“给我吧。”
桑柔抬眸看着秦霄，然后慢吞吞把卫衣放到秦霄手上。
秦霄把桑柔的卫衣挂在篮球架，他们几个男生的书包上。
顾轻舟跟徐彦和慕言聊好之后，一蹦一跳跑过去，也把自己的外套放在篮球架上。
篮球场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林若来的时候，场地不够用了。
林若果断抛弃自己的朋友，跑来跟顾轻舟玩。
慕言看见林若，不免调侃一句：“呦，林大小姐居然抛下自己的好闺蜜，来陪我们玩。”
林若无语地看着他，翻了一个白眼：“你现在的语言水平差不多能跟齐盛比拟呢。”
慕言脑门扣出两个问号。
徐彦听懂了，在一旁憋笑。
林若在慕言疑惑地眼神下，缓缓吐出剩下的话：“一样的贱。”
慕言：“……”
顾轻舟默默闭上自己的嘴。心想，有人出头就是不一样，既能当她的嘴替，又能挡灾。
林若又说：“而且，不是我陪玩。你要搞清楚定位，你才是陪玩的那一个。我只是加入。”
慕言：“……”
过了会，慕言中肯地说：“林若，不愧是学文的，语言太犀利了。”
林若淡淡扫了他一眼，说：“这跟我是不是学文的没什么关系，是你大脑没发育好。”
慕言：“……”变相骂他。
林若又继续说：“你小脑倒是发育的不错。”
顾轻舟一下就听出来了林若的言外之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若在骂慕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林若看着慕言吃瘪的样子，说：“来，我们打球。”
打球过程中，顾轻舟看向场外的楚璃，问：“阿若，你闺蜜不是在外面吗？”
林若淡淡应道：“哦，她不会打篮球，也不喜欢篮球。”
顾轻舟：“噢。”
秦霄看着桑柔，看向林若和顾轻舟那边，三个男生和两个女生一起打球。
他轻声问：“你要去跟她们一起打球吗？”
桑柔不确定看了一眼他，半响，她摇了摇头，说：“不想去。”
秦霄纳闷：“为什么？”
桑柔垂着眸，说：“我看他们关系挺好的。”
秦霄点点头：“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
他跟徐彦关系不错，倒是知道徐彦有好几个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发小。
桑柔说：“我跟她们不熟，去跟他们打球，他们放不开，我也会。”
其实她看得出来，昨晚那场男女混打，六个男生都是放水的，刻意不去强求，刻意不防守。护士双方都玩的尽兴的比赛，这场游戏还有意义吗？
桑柔这时候并不知道，昨天那场比赛，就算有人放水，那也是出于自愿和纵容，而并非迁就。
他们还年少，感情纯粹，快乐也纯粹。哪有那么多绕绕弯弯？
秦霄并不懂桑柔的内心世界，说：“那也行。”
不到一会，顾轻舟跑过来，拉住桑柔的手，笑嘻嘻地说：“桑桑，你一个人练，多无聊啊，我们一起练吧？”
桑柔被顾轻舟拉到场地上。回头看的时候，秦霄拿着篮球跟在她身后。
桑柔被顾轻舟拉着，然后被迫停了很多东西。
林若打断顾轻舟的话，看着桑柔说：“别怕，随便打。”
桑柔看向那三个男生。三个男生看着她，眼神倒是温和。
桑柔下意识找秦霄的身影。转头的时候，秦霄就在她身后，然后被吓了一跳。
秦霄瞳孔先是放大，桑柔后退之后，看到她没事，他又松了一口气。
秦霄劝说道：“试试？”
秦霄话音刚落，场上的人看向桑柔。
他们的目光温和，带着几分期待。
桑柔顿了一下，看向秦霄，然后点头。
于是，顾轻舟又去拉了几个人过来，然后再一次男女混打。
太阳西垂，最后一缕阳光照在篮球场的半边，他们在光下肆意奔跑，阳光明媚，自由自在。
篮球赛结束之后，顾轻舟非常高兴地拉着林若，冲着场上的人说：“走吗？喝奶茶，我请客！”
好几个人推脱着。
林若手揽着顾轻舟的脖子，挑了挑眉，说：“可以，朕允了。”
听到这个自称，顾轻舟朝着林若翻白眼：“还朕，我还哀家呢！”
林若：“顾轻舟，打算造反啊？还想当我妈？”
顾轻舟：“是又怎么样？”
林若：“得，母后，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你该发零花钱了。”
顾轻舟：“……滚滚滚，你滚一边去，我没钱！”
“没钱你还敢请客！”
“请你们喝奶茶的钱还是有的。昨天小赚了一笔。”
慕言可不会跟顾轻舟客气，哪怕他不想喝奶茶。慕言道：“当然可以，哥准了。”
顾轻舟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说：“滚，没你的份。”
慕言：“怎么，没有我的份？”
顾轻舟：“我请的是人，不是傻逼。”
“……”
林若在一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以啊，顾轻舟，嘴皮子见长。”
顾轻舟、林若、慕言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好一会。场内的人已经走了一半。
顾轻舟看向剩下的人，大手一挥，说：“走啊。”
桑柔想了想，想跟顾轻舟说她不去了，没想到刚到顾轻舟身边，顾轻舟拉着她走。
桑柔急匆匆地说：“轻舟，我不去了。”
顾轻舟拉着她的手腕，头也不回：“别跟我客气！我有钱，趁着我又有钱，又开心，我允许你们坑我一把。”
桑柔连忙抓住顾轻舟拉着她的手腕的那只手，说：“轻舟，我不喝奶茶！”
顾轻舟停止脚步，问：“为什么不喝？”
桑柔：“我不想喝奶茶。而且我想去吃饭、洗澡，时候要来不及了。”
顾轻舟一顿，松开了桑柔的手，说：“好吧。”
桑柔跟顾轻舟道别之后，走向秦霄。
秦霄手里拿着她的卫衣和书包，看着走过来的桑柔，说：“走吧。”
桑柔走到秦霄身边。
秦霄没有把卫衣和书包还给桑柔的打算。桑柔也没吱声。
小学的时候，都是桑柔给秦霄背的书包。后来上了初中，秦霄每次都会帮她一起背书包。
出了校门，秦霄问：“要先去吃饭，还是洗澡？”
桑柔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摸到了汗水，她顿了一下，说：“我要先回去洗澡。”
她有点洁癖，出了汗，不洗澡去吃饭，她会受不了的。
秦霄点头，把卫衣和书包递给她，说：“拿好。”
桑柔接过，问他：“那你呢？”
秦霄说：“我打包带回去。”
“你不上晚自习了？”
“嗯。”
桑柔忽然想起秦霄有兼职，又想到她叫了张助理调察秦霄的事情，她半垂着眼眸，说：“好。”
秦霄：“走路看点车，我先走了。”
“嗯。”
秦霄大步朝着路边走，桑柔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她才慢慢收回视线，然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一鼓作气跑回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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