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覆点开秘爱APP，自己的娱乐账户头像是凹凸有致的腰胯。
白色T恤的下摆紧紧绷在半腰，露出细窄的腰和松散的短裙。
里面只有两个视频，基本上几百个赞，不温不火的。
评论却达上千，语言不堪入目。
从淋浴房里出来，把衣服搓了搓，晾在宿舍里面。
周覆啃了块面包，他穿着干净的睡衣坐进自己的小床，把窗帘拉下去。
不多时，宿舍里另外两个人回来了。他们吵嚷着，一阵热风吹了进来，在沉闷的空气中注入了雨的潮湿。
“你今天干几个小时？回来那么早，老板没领你们出去喝酒？”王永杰一把把自己上衣拽下来，挂在铁架床的栏杆上。
梁山乐掀开衣服，占着小风扇吹了起来，“七八个小时吧！下午那会儿不是下雨了，下雨了还干什么呐！”
“一会儿去玩玩呗！都素多少天了！”王永杰用手肘捣了下他的胸膛。
梁山乐“嘿嘿”笑了一起，两人视线一对上，便明白说了是什么事儿。
周覆感受到自己的床晃了一下，李穹从他的上铺伸出来半边身子，问道：“你们去哪吃？我刚吃泡面没饱，我跟你们一起去再吃点呗！”
王习杰换了套干净衣服，撇了一眼问道：“你吃得起吗？”
李穹这人看人下菜碟儿，王永杰和梁乐山都是干体力活的，腱子肌大得能轮死一头牛。
听了王永杰的话，他也没干硬刚，嘟囔着：“能吃什么山珍海味呀？”
梁乐山拉着王永杰说了两句，隐约能听到什么“便宜……三个”，之后两个人就开始笑。
“行呀，你跟着我们一起去吧！”
李穹也没多想，开始穿衣服，最后发出一声“砰”的撞击。
周覆等了一会儿，直到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他起身，走到柜子旁。
开了锁，从里面拿出来一团轻薄的衣服，手机被放在了地上。
录制已经开始，从左上角露出一角白色的裙子，越入镜，镜头内开始出现绷紧的乳白色丝袜和绝对区域。
庄望坐在车里，一只耳朵上挂着耳机，突然耳边出现一声轻笑。
屏幕里、外两道声音重叠起来，庄望立刻暂停了视频，把手机放在扶手箱上，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祁主任，我现在送您回去！”
祁岭腹部抽疼，他趴在副驾驶的靠背上，浑身散发着惊人的酒气。
他眯着眼睛，视线被黑色扶手箱中央一抹昏黄的暧昧吸引，“茉茉”。
周覆冷漠地看着评论区嚣张的发言，把丝袜扯下来塞进衣柜最底层。
深夜，如此色彩的视频得到了巨大的流量。
他打开直播，昏暗的小灯照亮床内一隅之地，没有任何衣物遮拦的腹部上下起伏。
一个圆润的珍珠在肚脐处上下起伏，圆润饱满的光泽微微闪烁，裙摆凌乱散开。
「我去，晚睡有好礼！”」
「“太会了，这女的”」
……
礼花特效的亮光比那一盏小灯厉害，床上躺着的像是随意摆弄的娃娃。
“不感谢一下吗？”
周覆握着耳机麦在自己嘴边浅浅呼吸，那些字句在嘴边反复思虑，“啊？那谢谢哥哥！”
播了半个小时，他跟大家说了“晚安”后利索地把直播关了。
第二天一早，他跟房东联系，正好也离续租不久了。
把租金退回来，周覆利用星期找了一个小房子，一室一卫，客厅是两个人公用的。
同住的男生在附近上学，看起来阳光朝气，夜里两点还能听见外卖敲门的声音。
恰好，周覆也没睡，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做起事来更轻松自在，不用躲躲藏藏。
乌玉一般的假发柔顺地垂在胸前，墨绿色的长袖旗袍把凹凸有致的身体包裹掩饰，镜头只拍到他的下巴。
“大家好呀！那么晚了还没睡，是不是在等我呢！”
他用的是伪声，声音清冽，却不似女性那样的柔软，更偏向中性。
“哦？打PK吗？可是我害怕啊！”
周覆指尖点了点屏幕，一双手骨肉匀称，纤细白润。
连上一个男主播，走搞笑路线的，夸张地扶起墨镜凑到屏幕上，“哇塞，美女，怎么就半张脸，上面见不了人，该不会是丑比吧？”
周覆红唇勾了勾，“哇塞……晚上还要带墨镜，是装瞎子挣点儿傻子钱，还是怕被我亮瞎眼睛呢？”
他咬字特别清晰，说话又慢条斯理的，说起话来有一种淡淡的讽刺。
「带感！」
「把Lno都说脸红了，L哥清醒一点呐！你歪人设了」
「对面女主播才一百多人，L哥快上」
……
Lno一把把墨镜拽了下来，扔在桌子上，视线极具攻击性的说：“打一把，你输了露脸，行不行？”
周覆点点头，两边闭了麦。
因为Lno定得惩罚实在吸引人，周覆昨天的大哥还跑到L直播间刷了一些。
“尧哥，你们这样做我很伤心的！想看可以跟我说嘛，我怎么会不同意呢？赢了的话，不止可以看脸，还能看其他地方呀～”
他离镜头更近了一些，口中鲜红的舌尖在贝齿间辗转，迷得人团团转。
一时间，输赢逆转。
「爽了了！」
「真开心，这个Lno嘴特别臭，之前我爱播还被他说哭过，一定要好好罚他！」
「茉茉什么时候露脸？」
……
周覆一一感谢了榜单上的人，眉头上挑，锐利的不屑和轻蔑释放出来。
Lno开了麦，流里流气的问：“怎么惩罚我？”
周覆淡定开口，“从现在开始，你直播间进来一个人，你就狗叫一声！”
“靠！你狠，你还真想得出来！汪……”
Lno看到电脑上显示的“茉茉进入了直播间”字样叫了一声。
周覆最后留下一句：“现在可以带上你的破墨镜了，省得丢人！”
紧接着便退出连麦了。
不断滚动的弹幕还在回味：
「这惩罚真好玩！」
「茉莉赛高！」
「我多去几次，累死那只狗比哈哈哈」
……
周覆含着吸管，润了润唇，丝绒质地的口红上沾了几分水光。
“啪！”火机摁动的声音。
他移到旁边吸了一口，紧接着靠近了镜头，丝丝缕缕的白雾从嘴角弥漫开，琼鼻秀眉，灰色的美瞳在白灯的照射下显得疏离孤寂。
“晚安！”
周覆点了下播，时间已经到三点钟，他一把扯掉假发扔开，起身去卫生间卸妆。
手机不断响起提示声，周覆一律不理，整个人埋进被子里昏昏睡去。
祁岭捏着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关注后，茉茉自动发来的一条消息“两个月鸣神岛换好友位，不接受私下转账哦！”
祁岭眉头微皱，年轻且极其锐利的目光被一副金丝边框眼镜遮盖，鼻骨高挺，漆黑的瞳孔像一座幽静的孤岛，在注视时，让人溃败。
想到现在没有拿到茉茉微信的机会，只有等着拿钱砸这一个选择。他扯开嘴角勾了一下，觉得新奇，又不可避免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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