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仲子昱脚步虚浮,顶着黑眼圈飘过去开门。大清早也不让人睡觉,来的人不是刘嘉兴就是周旬,这俩对他来说都是不请自来的主儿。
哦,是周旬。
小孩儿今天换了身衣服,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衬得他特别精神。剑眉星目,灼灼有神的盯着仲子昱走近,远远就开始招手打招呼。
“昱哥!昱哥!”
仲子昱强强撑起精神去理他,裹了裹外面的风衣,打开门放周旬进来。说到底,他都没对周旬抱有太大的成见,只是单方面的讨厌刘嘉兴。
莫名巧妙地感觉周旬像久别重逢的热情小花狗,一见到喜欢的人就激动地上蹿下跳,哼哼唧唧地摇着尾巴呜呜叫。
他被自己这个意想逗笑了,随口搭腔:“你老板又给你发任务了?”
周旬点点头:“他让我来给昱哥你送碗冰粉。”
仲子昱打个哈欠:“他吃剩的?”
“没有,他让我现买的。”周旬关上最外面的栅栏,踩在石板路跟过去,“说感觉挺好吃的,让昱哥也尝尝。”
仲子昱听了不明所以,皱眉看向周旬:“他想折腾什么?回国前我都不会再见他的,他又皮痒了?”
从刘嘉兴醒后,他们的见面没有超过十二个小时,但他已经单方面挨打三次了。昱总上辈子没学会动手,这辈子就拿老公练手。
耳光x n,脑瓜子开瓢x 1。
周旬摇摇头:“我不知道。”
“随便坐吧。”仲子昱去给周旬倒水。
周旬看出仲子昱是困迷糊了,赶紧上前抢下他手里的水杯,把他扶到沙发坐下:“昱哥,我自己来就行,你喝什么?”
“浓茶。”
仲子昱的手肘支在膝盖上,以手扶额。昨夜的酒精还没有下去,昏沉沉的脑仁疼。他好像玩的挺嗨的,给安德鲁配了个劲酒,俩人先是划拳,然后弹钢琴,又唱歌剧……鬼哭狼嚎的。
幸亏和邻居离得远,不然他俩这就是扰民。
周旬见他一直在揉太阳穴,主动提议:“昱哥,我帮你按按吧,我学过的。”
仲子昱接过水,静了几秒,眼神涣散地点点头。
周旬单腿跪下,修长分明的手指穿入仲子昱两鬓的发,循着耳朵尖尖向上找到率谷穴。轻飘飘的怕弄疼仲子昱,却惹得他感觉痒,下意识地向后缩颈。
他指尖用力,阻着仲子昱后退:“昱哥,我帮你揉一会就不疼了。”
这会儿连说话都轻轻的。
周旬不由得眼光在仲子昱脸上停留,清俊得很。是那种乍一看就觉着温柔的长相,让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他毫无防备地闭着眼睛,睫毛落下来一颤一颤的,就像不安地蝴蝶。如果惊扰的话,下一刻就毫不留恋的飞走了——
“周旬。”
飞走了。
周旬有些失落。
仲子昱垂眸看向他的腿,疲惫中夹着愠怒:“你跪着干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丝丝甜,大概昨夜嚎的太久,也有带着沙哑。听起来并不像质问,倒像是关心。
周旬的思绪在旋转,他得快点找个合适的辩解,想讨仲子昱的喜欢。
可不等他开口,仲子昱又闭上了眼睛,撑着头缓神。
“站起来。”
“诶。”
周旬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此刻的空气静了,时间流速变得缓慢,他能听清那清浅的呼吸,仿佛就在自己耳边想起。
他注意到仲子昱又皱了眉,脸色惨白,真是难受极了。
一个冒犯的举动突然在他脑海闪过。
紧张得目光渐渐平静,他无声站起,挨到仲子昱身边:“昱哥,你靠在我身上吧,这样会舒服点。”
没人会在痛苦的时候拒绝一个可靠的拥抱,仲子昱也不例外。
周旬的怀里一沉,扶着仲子昱的肩膀让靠紧,继续揉按着那个穴位。
他看向渐渐舒眉的“大老婆”,属于Omega的暖香混着微不可查的酒精萦绕在他的左右,alpha的本能促使他想凑过去嗅闻,手指一点点向后,探寻着那块无法被标记的腺体。
那里是香味的来源。
周旬定住。
用一种复杂的眼神去盯着白嫩的后颈,一时居然开始胡思乱想。他好奇这块腺体的口感,是不是如他看起来一样柔弱,标记时流出的信息素是不是比闻起来更香甜。
现在腺体毫无防备的暴露在空气中,只要谁愿意张张嘴,就能霸占这片温柔。
他居然开始羡慕刘嘉兴……
如果他是刘嘉兴,根本不可能让那块软肉完好,一定让那里时时刻刻都充盈着自己的信息素,就像死死缠身,永远不乏赶走的阴魂。
可惜他不是。
等周旬按完,仲子昱又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昱哥。”
周旬一点也不想喊醒他,压低声音减小音量,就像风吹过一般。
仲子昱闻声动了动,在周旬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陷入了沉睡。
周旬环顾四周,凝神去感受第三人的信息素,发现仲子昱没有被标记后就把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他饶有兴致的抚摸着散乱在沙发上的长发,黑色的如同绸缎,带着波光粼粼的光泽。
他拿过毛毯为仲子昱盖上,不经意却看到了脚腕的一片红,在雪白的皮肤上红的扎眼。
周旬如遭雷劈的僵住,墨色的隐形眼镜都因激动滑片,露出灰绿的底色。
静了一会。
“昱哥,我带你去卧室吧。”
虽然这样说,周旬的手却轻轻的压在仲子昱的腰胯,不让他起来。浴袍的衣摆开的更大,露出了颜色不同的吻痕,指痕,从小腿到膝盖再到大腿中段。
这不是一个周旬该看到的东西!
但他却移不开眼。
周旬不敢想象衣下又是何样的风光。
大概是一副以白纸为胎的艳图,用**为颜料,一次次的重重的揉按描画,在唇齿津液中挥毫泼墨,色彩斑斓到让人面红耳赤。
非礼勿视!
非礼勿视!
非礼勿视!
周旬垂眸凝着搭在自己腿上的手,白皙修长,粉艳艳的指甲带着水色羞意,嗓子发紧。
-
中午,门口传来锁和钥匙咬合的声音。
安德鲁轻手轻脚地进来后立刻愣住,他看到自己的爱人依伏在另一个男人的腿上,两人睡得很亲密。他很不开心,属于alpha的信息素弥散开,缓缓侵扰进安逸的环境。
“唔。”周旬侧脸枕在沙发上,睡红了一侧的脸颊,他茫然地抬头寻找信息素的源头。
这么难闻的气味不是仲子昱的。
安德鲁看清人后惊诧地瞪大眼睛,压低声音怒道:“小三!”
周旬记得这个凶巴巴的外国佬,指了指仲子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别打扰昱哥睡觉!”
安德鲁满脸厌烦:“你来干什么!”
周旬觉着他还是有口音,听不太清:“啊?!”
安德鲁走进几步:“你来干什么!”
周旬又指向冰粉:“我来给昱哥送吃的!”
安德鲁看着睡意正酣的仲子昱,将视线落在包装良好的冰粉上,思量片刻拿起来去了厨房。蹑手蹑脚地在里面捣鼓一阵,尔后端着一杯热水出来。
他的视线始终围着仲子昱。
“子昱睡了多久?”
周旬打开手机:“将近一个小时,不到。”
安德鲁还是无法接受仲子昱睡在小三腿上,他的心太大了,也不怕周旬不安好心去害他。他蹲下抱起仲子昱,毫不费力地就将爱人接回自己怀抱。
这个动静再不醒,仲子昱就是昏过去了。
仲子昱迷迷糊糊地皱眉:“干嘛呀?”
安德鲁在他额头亲了口:“我买了醒酒药,你吃了吧。”
仲子昱回头指了指周旬,打着哈欠道:“不用能么操心,刚才周旬帮我按了按,已经好多了。”
安德鲁默然。
仲子昱确实比清早精神,噙着泪花的眼睛亮晶晶,他拍拍安德鲁的胳膊让他放自己下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就是拆腻子空腹。”
安德鲁无奈笑道:“你没事就行。”
仲子昱的满血状态多少带点热情,伸展个懒腰:“小周,中午要不要留下吃饭?”
说着话,安德鲁把仲子昱拽到怀里,帮他整理衣襟。睡袍只靠着一根腰带系着,稍微动作就会露出带红痕的皮肤。当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这叫情.趣,第三个在场就有些醋味了。
周旬抿着嘴,心里莫名有些发堵。
在仲子昱身上留下印记的手,现在帮他拉平衣褶,弄得他说话跟着颤:“你安大爷做饭可好吃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回国就吃不上了。”
安大爷?
安,大爷?
周旬眨了眨眼,一时感觉到了天津卫。这外国佬裤兜里藏了两块玉子板,随时准备掏出来唱太平歌词儿,杭州美景盖世无双……
安德鲁震惊的瞪大眼睛,他才三十,什么时候可以当大爷了!
“子昱!”
仲子昱摸摸大金毛的胸口,仿若无人的挽留周旬:“难得人多热闹,你就留下来吧。”
周旬愣住。
“你不用怕生。”安德鲁对周旬招呼着,重新拿过水杯递给仲子昱,倒出两片醒酒药,“吃了吧,我还是担心你会头疼。”
仲子昱笑了笑,很配合安德鲁的要求,仰头就喝完了。他缱绻地勾着安德鲁的手指离开,“我去换个衣服,你先看着安排。”
“好的。”
安德鲁温柔笑着目送他上楼,回头后也对周旬笑了笑:“你有忌口的没?”
周旬怔了一下,慌乱道:“没有,没有。”
他以为安德鲁会在昱哥转身后赶他离开,或者对他冷嘲热讽,总之就是竖挑鼻子横挑眼,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做alpha雄竞。
独独没想到一个两个都把他当小孩……
我:可怜的小周甚至都加入不了雄竞,只能拿着儿童票在一旁发呆。
*
因为发现安德鲁的人设不是很有感觉,所以我修了修前几章,从第十章开始就是一个崭新的娇娇白月光了!(两人独处时)
他要符合:温柔娇娇白月光的人设呀!
有兴趣的宝宝可以看一下!(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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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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