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
萧长澜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秦斯年:“你不用叫我王爷。”
不喊王爷,那他该喊什么?
“那天你高烧不止,梦里一直在喊哥哥。”
秦斯年张了张嘴:“王爷想做我哥哥?我上面有两个哥哥,我最小,喊王爷哥哥的话,会不会像乱/伦啊?”
“你从哪里学来的词?”萧长澜的脸黑了黑。
秦斯年咬唇:“这……是个人都知道吧?”
“王爷要想做哥哥的话,那我该喊你三哥还是二哥?王爷年方几何?你要是比二哥大,我以后就要称他为三哥了,二哥突然变成三哥的话,他会不会生气?”
萧长澜的脸更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斯年,外面传你脑子不大好,我原先以为是胡乱编的,故意抹黑你。”
现在他才明白,秦斯年的确不聪明,虽然不聪明,却很可爱。
“啊?”秦斯年愣住:“那你是什么意思?”
萧长澜半弯下腰,捏住秦斯年的下巴,秦斯年登时倒吸一口凉气,萧长澜沉声道:“我想听你喊,长澜哥哥。”
“长澜哥哥……”
秦斯年刚喊完,嘴便被堵住,这个吻来的猝不及防,开始还算温柔,萧长澜把手放在秦斯年的后脑勺上,勾着他的舌头,愈发热烈。
秦斯年退无可退,被动的承受着萧长澜的吻,两人的气息纠缠在一起,舌头被咬的生疼,直到气喘吁吁,手脚发软。
“不要!”
被松开的瞬间,秦斯年惊恐的喊了出来。
接吻的技术也好差!
萧长澜眼神一暗,用手指擦去秦斯年唇边的水渍:“你在害怕。”
“你很怕我?”
秦斯年躲避着萧长澜的目光,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萧长澜道:“你其实不是断袖,对吧?”
“我……”
“这些日子,你为了父兄的事四处奔忙,想必受了不少冷待,本该在相府养尊处优,只知花前月下的小少爷,猛然失去一切,走投无路才入了摄政王府,我都明白。”
一番话说的秦斯年鼻子发酸,眼睛也有点涩。
“若非如此,你我不会有交集,我不会强迫你,是我刚才头脑发热,唐突了。”
秦斯年摇着头,眼泪一滴滴落下,前些日子所受的委屈,他没有跟任何人提起。
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只要不提,就好似没有发生过,都不是真的。
萧长澜的话让他想起自己跪在大理寺前,给温时扬那个蠢货磕头,跪在宫门口处,任禁军推搡辱骂,被所有人指指点点,甚至最后连祖母都没有保住。
“呜呜呜……”
秦斯年埋在萧长澜怀里,越哭越大声。
祖母离世的时候,他已经哭干过一次。
萧长澜任秦斯年在他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没有安慰,甚至没有伸手去拍秦斯年的背,让他不要再哭。
最后秦斯年颇有些不好意思,萧长澜的前襟湿透了,秦斯年开口,带着浓浓的鼻音:“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想哭便哭,哭完了心里能好受些。”萧长澜脱去外衣,秦斯年别开脸不敢乱看。
“早些睡吧,你今日也累了。”
萧长澜说着就要走,秦斯年抓住他的胳膊,可怜兮兮道:“别走。”
“我,我一个人害怕,王爷留下来陪我吧。”
“害怕?”萧长澜顿住,他倒是没听说秦斯年怕黑,之前跪在宫门口的时候,秦斯年也没有半分害怕的模样。
秦斯年咬唇:“嗯,害怕。”
“年年,我觉得相较于黑暗,你更害怕我。”萧长澜道:“从你拦在马前说着要进王府,你就很怕我。”
“若是为了救你父兄,大可不必如此,我说过,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心事被戳穿,秦斯年低下头,却仍旧不肯松开手,他咬了咬牙:“长澜哥哥,你就留下来陪我吧。”
萧长澜握了握拳,折身回到秦斯年身边:“好。”
或许只有这样秦斯年才能心安,既如此,他便留下。
萧长澜躺上来的时候,秦斯年的心跳忍不住加快,往里面稍微挪了挪,声音带着颤抖:“那个,你一会儿能不能轻点?”
“或者……或者慢点,不然太疼了。”
萧长澜叹了口气,把人往怀里轻轻带了带:“睡吧,今晚不会做什么。”
秦斯年放了心,但跟人离这么近很不习惯,浑身僵硬,半晌才缓过来。
正要入睡,秦斯年突然听到萧长澜问:“很疼吗?”
“嗯,很疼,王爷……不是,长澜哥哥,你之前应该跟别人做过吧,他们都不觉得疼吗?”秦斯年道,还是说,那些人为了照顾萧长澜的情绪,不敢喊疼?
可这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万一以后还有,他总不能一直忍着吧?
萧长澜呼吸加重:“没有。”
“啊?”秦斯年一时没明白。
萧长澜道:“以前没有过,你是第一个。”
秦斯年沉默了,怪不得技术这么差,这样就解释通了,可是王府不是有很多男宠吗?怎么会是第一次?别是诓他的吧?
肯定是骗他的!不承认自己技术差!
萧长澜刚想问有多疼,便听到秦斯年平稳的呼吸声,人已经睡着了,他侧过头去看,借着微微烛光,秦斯年睡的很安静,跟白天完全不一样。
醒着的秦斯年话很多,平时王府安静的很,没有人吵闹,秦斯年不知道规矩,却给王府添了不少色彩,仿佛一切都活起来了。
感受着怀里人的心跳,萧长澜渐渐闭上眼,也睡了过去。
翌日,秦斯年醒的时候萧长澜不在,旁边的位置有些凉,他起身换好衣服,因为祖母离世,他现在穿的都是素色白衣,往常最喜欢五颜六色的衣服,如今都不能穿。
九成问要不要摆膳,秦斯年摇头:“等王爷回来一起吧。”
“王爷早膳有时候会在宫里用。”九成道。
秦斯年想了想:“还是等他回来吧,等不到再摆膳。”
幸而萧长澜没让秦斯年等太久,约莫半个时辰便回来了,见秦斯年在等他,有些不悦:“我若不回来,你便不用早膳了吗?”
“长澜哥哥生气了?”秦斯年眨着眼,不解。
九乌跟九成惊讶的互相看了一眼,这什么称呼,长澜哥哥?
王爷真会玩。
萧长澜哪里还生的起气来,吩咐人立刻摆膳,两人坐下后才道:“你父亲的事有转机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放出来,但官复原职不太可能。”
“真的吗?太好了!”要不是正在用膳,秦斯年能蹦起来。
望着对面人亮晶晶的眼睛,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萧长澜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长澜哥哥,我真的很高兴,太感谢你了。”秦斯年给萧长澜夹了块肉:“你多吃些。”
“你坐下,不用这般。”萧长澜道:“倒是你,这些日子瘦了不少。”
秦斯年脸微红,觉得萧长澜不像外面传言那般冷酷无情,相反,萧长澜一直对他很好,还长得这般英俊,若不是断袖,定会引得长安城所有姑娘为他痴狂。
萧长澜让九乌跟九成下去,秦斯年正往嘴里塞食物,发现面前的人在紧紧盯着他,心突突的跳了几下:“长澜哥哥?”
“昨夜你说很疼,有多疼?”
秦斯年咽下嘴里的东西,吓得打了个嗝。
“其实也没有很疼,就跟……就跟光着脚不小心踢到了墙角那种吧。”
萧长澜伸出手,替秦斯年擦去嘴角的米粒:“那确实挺疼的,以后我会注意。”
“呃~”秦斯年再次打了个嗝,虚虚的对着萧长澜笑了下。
少年的脸明媚灿烂,眼睛又大又圆,眼神亮晶晶的,笑起来宛如一颗蜜糖。
萧长澜动了动唇,起身道:“我还有事,你用完膳可以随意,外面那些侍卫不会拦你。”
“什么事这么急,你的粥还没喝完……”
秦斯年急忙起身,但萧长澜留给他的只有背影,秦斯年皱眉嘟囔了两句,早知道他就不等着一起用膳了,没意思。
随即又雀跃起来,想着父兄不久就会被放出来,秦斯年开心极了,一边吃一边轻哼着歌,用完膳后,独自一人出了王府,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张伯,张伯一定会开心的。
秦斯年走在路上,偶尔碰见几个人,那些人见是他,聚在一起说着什么,声音很大,足以让他听的清清楚楚。
有人骂他不孝,有人骂他下贱,有人骂他无耻,秦斯年晃了晃脑袋,完全不放在心上,从前这些话他也没少听,不过那个时候人们不敢如此明目张胆,更不敢让他听见,怕招来报复。
本来他的名声就不好,现在更是一落千丈,就像过街老鼠。
秦斯年正往前走着,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直直的朝他冲来,脸色不善。
“秦斯年!”
秦斯年扯了扯嘴角:“温时扬,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你个孬种,老子都给你磕头了,你却比兔子跑的还快,既然办不到,说那些好听的做什么,你不是厉害吗?你不是世子吗?出尔反尔的小人,国公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你说什么?”温时扬知道老夫人离世的事,本想问秦斯年这些日子过的怎么样,结果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我什么时候出尔反尔了,还没说完呢你就跪了,怪谁?秦斯年,你也有给本世子下跪的一天,想想就痛快!”
秦斯年一拳砸在温时扬脸上:“跪了又怎么样,照样打的你爹都认不出你来!”
“秦斯年,我不过是看你可怜,让着你罢了,你竟然敢打我?”温时扬挨了一拳,扯住秦斯年的领子想打回去,眼神突然凝住,盯着秦斯年的脖子,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你……”
秦斯年诧异,打架就打架,突然这么娇羞做什么,跟个小娘子似的。
“你脸红什么,以前一个澡堂子沐浴都没脸红过,如今看个脖子怎么就脸红了?”
脑干被人挖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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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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