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结果是木辛还是听完了宋朝背书,一字一句没有一个错的。纵使是他也不得不佩服宋朝的聪慧,这才多久?一炷香的时间吧?就背了三页。
“你小子脑子确实好使。”要不然也骗不了寻春这么久还一点没露馅。
得了夸奖的宋朝眉开眼笑的窜进寻春的怀里,献宝似的把第四页也一起背给他听。
寻春揽着他说,“不必背这么多,”过早的显露天赋并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他身背过多秘密的情况下,更不应该透露那么多来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用书挡着脸的宋朝用自以为小声的声音嘟嘟囔囔的说,“我总要背完这一本书的,背完了下次不跟他玩了。”
“是很明智的决定。”木辛有很多法子赢下游戏,可以是光明正大,也可以用点小手段,在他手里一般讨不了好,远离他是很明智的选择。盖好了书页,寻春将宋朝抱起来放进旁边的木辛怀里,“辛苦你,哄他睡觉。”
带了一路孩子的木辛无语的翻着白眼,手下却也老老实实把人接过抱紧了,“这到底是咱俩谁的儿子?”
安排完了小的,伸手去把撑着脑袋安分玩杯子的千岁拎起来,临出门前寻春回头冲木辛说,“当然是我儿子。”说完十分潇洒的走了。
此时夜已深,院子里已经没什么人了,白惨惨的灯笼摇摇晃晃。北地土质冷硬,青石砖有些微的松动,走起路来的轻微磕响在这过分空旷的庭院里异常明显。
“那是你儿子吗?你上次还说有个弟弟,这回又跑出来个儿子?到底什么才是真的?”千岁已经憋了很久了,虽然十年过去有个七八岁大的儿子倒也正常,但经过上次的经验,他不觉得那真是寻春的儿子。“你不会是怕我姐姐不答应放你,特意找来骗她说你已经成家的吧!”按照那样的剧情,孩子的母亲必定早亡,凄凄惨惨戚戚的父子两人相互相依为命,孩子一哭闹起来说不要父亲娶后娘,婚事十有**都能搅黄。
“你继续猜。”就吵闹的程度而言,木辛与千岁势均力敌,要他们闭嘴超过一定时间根本不可能,不如不告诉他答案,让他自娱自乐的猜下去,省去诸多口舌。
“还有那男的怎么看怎么跟你不对劲,不会是你相好,那小孩儿是你们生不了抱养的吧?”千岁语出惊人死不休。
有那么一瞬间寻春想拉木辛下水,但前提是自己在水里,他身上干净不想沾水,便果断的选择站在岸上,“你别乱造谣,人家是修道之人,虽然穿的花,但是洁身自好着呢。”
千岁眼睛咕噜的转了一圈,一脸老成的摇摇头,“我看人挺准的,他多半图你点什么,你小心一点。”
思索了一下自身有何可图谋,寻春更愿意相信木辛当时救他是因为一时兴起,就跟救一只猫一条狗一样,顺手而已。“除了这烂命一条,我身无分文他还能图到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这么大的府城,怎么丧事来吊唁的人这么少?”
“少?”千岁凭空比划一下,声音很是响亮,“前几天来的人差点把门槛踏破了,就为了能进来确认一下我爹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我姐姐以礼相待没把他们轰出去已经是很给面子了。还有山上的那些锻造师很多都是跟着我爷爷那一辈开始做的,他们的后人也在这里做事,呜呜泱泱下来站了一院子,一人一炷香炉子都插满了,上完了又回去铸兵去了,你个第七天来的人问为什么人这么少?”
寻春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却又找不到话题。
“我跟你讲,大小姐最近老是阴阳怪气的生气,她今天让人拿下你估计也是暂时没工夫处理你,并不是有意伤你的,你要体……谅……”千岁说着说着有些疑惑的盯着寻春的侧方。
那里的屋子也挂着灯笼,只是比别的地方多了点东西。两个白色的灯笼中间有一团黑色的阴影,恍然间一看去只以为是影子,但灯笼的影子不该投射在那里。
空中有些微的臭味飘来,寻春太熟悉那味道了,他问,“你是跟我过去还是站这等我?”
“当然是一起啊!”两处相隔其实并不远,但鹿萍他们此刻又不在,三更半夜没人保护,除了跟着寻春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
寻春走过去仰头看了一眼,对于那东西是什么丝毫不出意料。那是一颗披散着头发的脑袋,已经开始烂了,所以在发臭。地上只有一点点滴落的腐液,显然是才被人挂在这里的。
将头颅取下后寻春捧着仔细看了看,是被利剑斩断颈骨,面色也不怎么安详。他将头颅递到千岁面前问,“这人你认识吗?”
“爹!”千岁惊叫,差点噗通一声跪下去。但他反应过来后是愤怒的,有人杀了他爹不说,还偷了头颅挂在这里,这是明晃晃的挑衅。
一手捧着脑袋的寻春还得分出一只手去扶人,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居然是千瑞云的脑袋,可千瑞云的尸身不是停在大堂吗?怎么会丢了脑袋被人悬挂在这里?这居然都没被发现。
“看来凶手对你们家,或者是你爹仇怨颇深啊。”
寻春不怎么想在这个场景下安慰他,只能聊聊正事。“先去大堂看看尸身是否还在,路上顺便给我讲讲有些什么线索吧。”
“没有线索,”千岁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将所见全盘托出,“城里没有宵禁,但一般没有人会大半夜在街上瞎溜达,棺材是夜里出现的,四周都很干净,城外也没有任何一点运输的痕迹,我爹……”他顿了顿,“棺材里面没有任何气味,尸体周身没有任何中毒或者暗器的痕迹,只有伤口和切口,都是剑伤,很普通常见的铁剑。下手的人手法干净利索。”
他陈述着父亲的死亡,想想他如今也不过才十七岁,寻春拍了拍他的肩膀。
夜里守灵的人已经退下,寻春推开沉重的棺盖,轻微的腐臭扑鼻而来。纵使是这种寒冷的日子,这尸体也已经开始烂了。
千瑞云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寻春一向不知礼数,放下头颅后在千岁的注目下翻身踩进了棺材里,开始解了寿衣。
“缝了啊……”他有些遗憾的看着裸露出来的躯体,那些被肢解的地方有些密密麻麻的线。
“真是该死的礼数……”连太监死了都还要把自己的东西带着陪葬,像这种碎尸必然是会被人缝补整齐的。
身上没有,寻春将手伸进了被短暂放下的脑袋嘴里。软烂的口腔发出浓烈的腐臭,粘稠的脓液沾了寻春一手,他一点一点摸索过去,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手放在一个烂掉的脑袋里。
千岁被吓得亦或是熏得一脸煞白,他想吐,但对着自己的爹的脑袋吐又不怎么好,憋的一张脸五颜六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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