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十二月下旬了,离元旦还有几天。

这场雪下了个痛快,晚十点往后更加猖獗,是坏脾气小孩得不到糖果的泄愤渠道,全世界都跟着遭殃。

屋内开足暖气,温潦穿着大衣,换上棉拖鞋,去厨房猛猛灌了一大杯80℃的水才好受点儿。

他又接了半杯温水,走到客厅,与此同时,二楼某房间房门正好关上。

赵嘉驰脱下棉服,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个不停,他一屁股坐在床上,随手划了几下陆京发来的连环炮,然后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其实也不算啥,他已经大学了,肯定看过动作片。

一回生二回熟,他早过了看动作片还带羞耻心的年纪,平平淡淡回了陆京一个问号。

动作片大致浏览了,是不错的。

但赵嘉驰现在没有那种想法,他今天和同学连轴辗转在外几所场所,身心俱疲,只想冲个热水澡倒头睡觉。

雨夹雪天和睡觉很适配的,他朝未被窗帘遮掩的落地窗望去,纷雪不停敲打着透明玻璃,在乱舞扭曲。

赵嘉驰抻了个又大又圆的懒腰,拎上浴袍进浴室。

-

温潦慢吞吞喝完水,去冲杯子,眼见也快到十点半。他把玻璃杯收进立于一侧将近两米的收纳柜里,又从一侧拿下锅热牛奶。

牛奶锅里冒着沸腾的泡泡,咕噜咕噜。热好了,温潦拧了火,倒入继子专属的杯具里。

热多了,还有余剩。

温潦不喜纯牛奶,他觉得有股牛身上野草的味道。很好笑的一个味道,也不知道他的舌头是怎么尝出来的。

和锅中逐渐熄灭气焰的牛奶对视一波,温潦认命地去拿自己的杯子,把剩下的倒进杯里。小半杯,很烫。

他对着杯口轻轻吹了几口气,才啜饮下去,花了几秒全喝下去,嘴唇上留有一圈乳白色的奶渍,他伸出红舌舔了一下。

距离之外的奶白还订在上面,在鼻息掩护下藏匿住颜色,温潦难发觉。

走到楼上,敲了敲房门,里面动静了一会儿,随后有拖鞋的踢踏声,接着是门把手转动轻轻一咔。

赵嘉驰身上只套了睡裤,上半身裸露,脖颈围着一块白毛巾,发尾湿漉漉浸得亮晶晶,仿佛有星光在跳跃。

健美的腹肌,漂亮的人鱼线,上面几滴水珠在温潦眼中嚣张地滚了滚,引入令人遐想的倒三角里。

温潦拿托盘的手一顿,迅速转过身去,耳尖沁血,“宝宝!你快把衣服穿上。”

这么血脉喷张的画面,温潦一个gay实在不能做到和直男一样去看待,何况对面是自己的继子,不能这样。

不过有一说一,继子的身材真的好棒,比大多数钙片里的男主角都好,有型紧致,扑面而来源源不断的力量感。

赵嘉驰奇怪地看他后背一眼,还是那件接他时穿的大衣,上面有雪化了洇出的几道湿痕。

“宝宝,你动了吗?”

温潦一点声儿也没听见,忍不住问。

沉默了一会儿,赵嘉驰走回床边套上上衣。

独自和空气对视半晌,背后传来继子一声“好了”,温潦才转过身子,将牛奶端给他。

赵嘉驰酷爱纯牛奶,每天都要喝,这是他的习惯,哪天不喝甚至会失眠。

温潦后来知道的。

迟迟不见接过,温潦歪了歪脑袋,眼角含笑,没有一丝褶子,“今晚不想喝吗?还是饿了想吃饭?”

他一说话,唇沟蝴蝶展翅般一动一动的,上面米稠色的白点就愈发清晰,走廊那盏炽白灯将它照得闪亮,勾人那面一点一滴拖拽了出来。

赵嘉驰不说话,光看着。

温潦被继子盯得不自在,抿了抿唇瓣,瞬间水亮,色泽红润。

不像在车上那么干了。

鬼使神差地,赵嘉驰抬手朝下面那片碾了上去,指腹重重擦上去,来回摩挲饱满的唇肉。

唇微微张开,细嫩的口腔媚|肉被摁得翻出,如含苞待放的蓓蕾,是樱粉,让人产生凌辱的破坏欲。

口腔蓄起了津液,温潦不知所措地站着,任由继子动作,“宝宝,怎么了?”

他说话幅度小,听起来嗡嗡的,嗓子里像卡了几只柠檬黄的小蜜蜂。

“……有东西。”赵嘉驰恍然间如梦初醒,撤开手,将始终垂在裤线处掌心里闷出的细汗胡乱抹在裤子上,抿唇干咳两声掩饰尴尬。

刚刚的动作太暧昧了,简直不是他们这关系的人该做的。

一定是雨水漏进脑子使然。

他寻求庇护似的端起杯子喝牛奶,还没过口就评价,“冷了。”

拙劣的转移话题。

温潦用手背虚虚碰了鼻子往下,确实感觉有点潮潮的。

但那其实是刚才抿唇时留下的口水,和一点凉了的奶点子。

心像一罐罐子牛奶,打开一个小孔,慢慢流出一小条白乳,小罐子里永远不会有像风暴或泉涌的情绪,可现在……

赵嘉驰目光蹭过圆形杯口,去看温潦的一举一动,心里有股难言之欲,黑乌的眸子有飘摇的火种在摇曳生姿。

“应该不会吧?刚热没多久的。”

温潦听后不解道,他想伸手碰碰陶瓷杯外壳,被继子轻巧避开,顿时失落涌上心头,原来继子还是排斥自己的。

本以为主动要他接是破冰的开始。

他慢慢收回手,撇下一点嘴角等继子喝完,收了杯子没下楼,待在门口。

在继子准备关门时,他卡住门框问,“宝宝晚饭吃了吗?我下面给你吃吧。”

门板即将阻隔空间,赵嘉驰落在明晃晃的灯光里,背对温潦点了下头。

往里走的脚步又止住,他突然很想看温潦的表情。

“那你等会儿,很快就好,记得吹干头发。”说完温潦哒哒哒地下楼了,心情愉快,脚步轻快。

他的心情总是靠肢体语言完美呈现,一点伪装都不会,赵嘉驰真不知道他这个年纪是怎么保持如此天真的。

直白点就是傻。

等人完完全全看不见影了,他插上电吹风吹头发。

电源线足够长,赵嘉驰捞起淹没在厚被褥里的手机。陆京没回他。

赵嘉驰估计他醉睡过去了,也把今晚对温潦所做的不符合人设的行为全甩锅给陆京。

都怪陆京无缘无故乱发□□视频,害得他看见温潦都浮想联翩了,搁平常根本不可能发生这事。

赵嘉驰烦躁地把额前发撸到后面,风嘴近乎残忍地喷出灼热,炙烤每一根湿漉的发丝。

吹完头发,他又在卧室提笔写了一篇学习报告,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没等到温潦喊他下楼。

赵嘉驰把报告推到桌角,下去了,不消片刻便走进厨房。

刚碰上移门把手,就看到一幅令人热血沸腾的画面——

温潦脱了大衣,正撅着屁股背对他往夹缝里伸手,站坐合身的黑长裤,跪地撅臀时绷紧了。弧度圆润,走势流畅。

男人的臀部在视觉上勾勒出丰满性感,有种难以言表引诱的美感。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赵嘉驰神经都绷紧了,下腹也是。

今晚发生的事都太艹蛋了,赵嘉驰忍不住咬牙近乎切齿地低骂了一声。

听到短促的气声,温潦回头看过来,“嗯?宝宝?”

他脸色因为受限的姿势明显充血发红,手上几张交叠在一起的抽纸正湿答答向瓷砖滴水。

赵嘉驰深呼吸一口,强迫自己不再看那浑圆,熟门熟路拉开门进去。

他站到一边去拿杯子接水,漫不经心像是随便一问,“你在干嘛?”

“啊?哦,面汤洒了一些,我拿纸巾擦呢。”温潦解释。

“对了,你饿了快吃吧,面凉了就坨成一团不筋道了。”温潦催促。

赵嘉驰不咸不淡嗯了一声,嗓音有他自己未发觉的哑。

“别忘了拿筷子。”温潦继续擦流进缝隙里的汁水,贴心地提醒。

单手端住西红柿鸡蛋面碗的某人手肘急转弯一拐,两指夹住挑了双筷子出来。

等处理完地面,温潦把脏纸巾扔进垃圾桶,洗完手擦干,也去了客厅。

他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满怀好奇,“宝宝,寒假有什么计划吗?明天你应该不和同学出去了吧?”

温潦许久未见继子了,自从继子上大学这半年来,一面都没见过,只偶尔在手机上聊那么几句。

不是没想过去学校偷偷看一眼,就是被发现就遭了,会让关系更紧张,见不到反而稍缓和。

寒假放假回家,也就是前几天,继子拖着行李箱站门口的那一刻,温潦才结束了半年单方面的相思。

他对继子早就生理心理上产生了关心,明明没血缘的,温潦却总把这份温情留给继子。

真是世事难料。

他刚进门那会儿,赵嘉驰的母亲赵倩茹就火急火燎要飞去国外,随便撂下几句关心的话便把赵嘉驰狠心地留给温潦照顾。

温潦心眼少,脾气好,家世好,教养好,赵倩茹对他十分放心,之后就带秘书去国外谈项目了。

典型的事业女强人,对家庭上容易疏忽,造就了赵嘉驰乖张孤僻的性子。

那双第一次见面的漆黑眼球,充满嫌弃厌恶糅杂的情绪瞪着自己。

现在长大懂事了,也就好很多。

“计划谈场恋爱。”

对面继子冷不防冒出的一句话,打断温潦七七八八的回忆。

温潦愣了一下,双手指头不自主勾在一起,唇瓣微张,斟酌着开口道,“嗯……宝宝以前谈过吗?”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句,明明有很多其他的话可以说,偏偏挑了个两人都意料之外的。

赵嘉驰顿住筷子,他本以为温潦会说什么“对女生别吝啬”“可以带回来吃饭”“别落下学业”之类的话,万万没想到温潦会问他“以前谈过吗”。

原来他的心思也不是那么好看透。

他三两下咽下口中的面条,挑眉反问,“你很感兴趣?”

感兴趣吗?

好像有点。

温潦小鸡啄米般点头,睁着期待的眼光,愿意听继子把过往他所不知道的事娓娓道出来。

何况还是谈恋爱,算是重要的一件事,他作为继父可得好好引导,免得继子上头做出一些不好的事。

话是这么说,温潦不禁脑中构思继子喜欢什么样的女生,长发甜妹还是短发酷姐,或者走中性风的。

干脆直接问了出来,“宝宝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啊?”

赵嘉驰看他一副比本人还要陷进去的幻想样子居然起了久违的逗弄心思。

他没回答,只是朝温潦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过来。

主人勾奴仆下巴也不过如此了。

餐桌宽度有一米多宽,温潦站起来,手掌贴着桌面,费力地把耳朵伸近些。

赵嘉驰轻微弯腰贴上去,在温潦耳边用气声说了五个字——我喜欢男的。

酥酥麻麻触电的感觉在耳边如同漫天烟花炸开,赵嘉驰很快神色自如地退开了。

温潦捂住有些烫的耳朵,略微惊恐地后仰身子,“宝宝,不可以。”

“为什么?”

赵嘉驰被他反应取悦到了,唇角微勾,目光中装满探究之意。

“赵小姐肯定不会同意的。”

“哦,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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