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学生时代

我七岁上学至高小毕业,六年的学生时代一晃而过。在校的六年中,也是我一生最美好、最值得回忆的时期。吃穿不用操心,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宋朝诗人辛弃疾词曰: “少小不知愁滋味。”一点不假。每到星期六下午课外活动,蔺嘉德老师就领着我们排着队,唱着歌到纪台台上做游戏。全班分成三个小队,一个小队守红旗,两个小队往上攻,孩子们从四十多米高的台下,到处都是荆棘和殖子窝(似狐狸的动物)獾窝,从背面侧面向上偷攻,正面的同学佯攻,分散守卫的注意力。经过几番较量,居然艰难地攻到台顶的凉亭,把红旗夺了过来,取得了最后胜利,高兴而归。

上美术课时,老师领我们到野外写生。纪台的旧貌,就是我十三岁时写生画下来的。那是1956年,也是云台最完美的时候。到1958年,几千年的历史文物,洗劫一空,只剩下秃台,□□时,台上的建筑物完全毁于一旦,石头台阶都推到弥河修了拦河坝,此画已成为唯一的实物见证,其遗址在纪台一中院内。后来虽稍加修复,但已不能还其原貌,诚为一憾。

在校我各门功课都好,尤其体育方面,单杠、双杠等更为突出。有一次开运动会,同学们围坐在后操场的四周,有翻筋斗的,有翻骆驼的,每人贡献一个节目。轮到我,我是上场用脚尖走的,这个表演不仅需要耐心,更需要技巧。深吸一口气,运好劲,飘起脚来,用脚尖围着操场走了好几圈。我们班里有个男同学叫张成本,也会用脚尖走,我们二人较上劲来比赛,看谁立得时间长。我一生好强,最终还是他先落脚,我又坚持了一个阶段,方才放平脚步,最后获胜。美术、音乐、地理。历史、算数、各门功课都在**十分以上。唯有语文不好,每次作文的批语都是错别字太多或太粗心,字迹潦草等。那时反正贪玩,思想不集中。老师常说,同学们,你们现在不好好学习,有道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才知难。现在想起来,当时学习不专心,少年不努力,虚度年华,现在悔之晚矣。

我十五岁那年,考取了昌乐北郝农中,我与同伴去看过排名榜,有二千多名报名者所录取的二百人中,我考了三十六名,不算很好,但录取了。等到伏假过后开学时,真不巧,多年没怀孕的我母亲又给我生下了个弟弟。在这六七年中,一家人盼子的心渐渐冷却了。大娘也不再一次次的求神了。似乎已经绝望。反正净生闺女,求也无用,由她去吧。

母亲生下我弟弟后,合家当然高兴,尤其我娘,说话也叫小声点,不让我姐妹们大声吵闹,而且门转心都上了油,水桶的把也用布条包好,防止挑水时响声大怕惊动小弟弟,也许是我第一个弟弟被鬼子的飞机吓出惊风来的缘故吧。更可笑的是娘找来鹅毛塞在弟弟的耳中,爱子之心可想而知。在旧的重男轻女思想支配下,父母不让我再上学了。当时我也没有反抗,我看到当时的实际情况是父亲已经六十岁了,母亲也四十岁了,家中劳力少。那是个挣工分的年代,那时都加入了人民公社,我们家是光有吃饭的,没有劳动力干活的。

我上坡干活挣一份工分,又派我给二队当计工员,因为我算盘打得好,每天晚上记各人上坡干的活,月底总算,又多挣一份工分。从此我不得不告别了美好的学生时代。但在校的一切美好记忆,使我终生难忘,永远怀念。

这年九月的一天,济南小姨来信说姥爷病了,母亲火急火燎地抱着弟弟去了济南。正巧二姨也在那里,二姨给姥爷服侍了十多天,看到母亲去后说:“姐,你在这多住几天,我回家料理料理家务后再来。”因为小姨白天上班没有空,母亲的到来,姐妹们可以白黑地轮流着给姥爷服侍。

姥爷是肺心病,已经到了后期。母亲给煎汤熬药,拾掇尿布、便盆、痰盂等。他病时好时坏,又坚持了十多天,最后拉着女儿的手,声泪俱下地说:“孩子,爹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你原谅爹吧!”最后紧紧抓着母亲的手,含着悔恨的泪水离开了人间。姥爷病故后,把他葬在了小凤凰山公墓,母亲就回了家。

刚回家不几天,又听到王辛庄子二娘病了,母亲割了一斤羊肉去了王家。看到养母躺在炕上,面黄肌瘦,一是有病,二是饿的。母亲用砂锅给她煮熟了,算是吃了一顿饱饭。母亲回家后三五天,听说二娘就去世了。母亲到她床前时,看到枕头边放着几块未吃的胡萝卜干子,一无所有。可怜的资本家大小姐,就这样在饥饿中悲惨地死去了。说什么呢!这就是时也命也运也,谁也难料透自己的一生是怎样的下场?

王家的三太太在土改后戴纸帽子扫街劳动改造,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阔太太哪能受这样的苦!为了子女的前程她带着儿女改嫁他人,跟随了以前的老相好远走高飞,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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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纪都水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