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玉碎珠沉(全文)

第五章玉碎珠沉(全文)

**壹**

青铜鼎内壁的铭文在鲛烛下泛着血光。谢怀安将月华珠嵌入鼎耳凹槽时,冰蟾突然发出婴儿般的啼哭。珠光映出鼎身潜藏的密文,竟是《黄帝外经》失传的"灵枢篇"。

"原来医典藏在祭器里。"我指尖抚过阴刻的经络图,"先帝当年铸造此鼎,是为镇压疫鬼?"

萧翊的软剑突然抵住谢怀安后心:"谢太医令不妨解释下,为何你家族纹章与鼎上巫祝符咒同源?"剑尖挑开他衣襟,心口莲花烙竟与鼎内婴孩金钿纹路严丝合缝。

窗外掠过一道黑影,裴九的蝎尾针破空钉住信笺。展开竟是郑淑妃手书:"荷花池底三千冤魂,静候苏娘子共赏明月。"

**贰**

乱葬岗的磷火飘到回春堂檐下时,我正用艾草炙烤银针。陆明渊掀开茶箱夹层,二十坛骨灰瓮上封着户部朱印:"三年前漕运失踪的民夫,都在这里。"

沈砚的官靴踏碎瓦当进来,手中塘报浸着血渍:"青州府库的硫磺昨夜被盗。"他腰间平安绳突然断裂,绳结里滚出半枚虎符——与萧承弈九节鞭柄的暗格完全契合。

"诸位演得好戏。"裴九踢翻骨灰瓮,灰烬中露出金丝襁褓残片,"不如问问苏娘子,冷宫第七棵梅树下埋着什么?"

冰蟾忽然暴起伤人,谢怀安徒手抓住毒牙:"是了,当年郑淑妃用我谢氏童男血养鼎,苏太医为保你性命......"他猛然扯开我袖口,臂上守宫砂下隐现莲花烙印。

**叁**

记忆如潮水漫过堤岸。八岁那年,父亲将哭闹的我锁进药柜,透过缝隙看见锦衣妇人持刀而来。血滴在《黄帝外经》封皮时,谢家小公子突然冲进来抱住那妇人......

"婉宁妹妹,快走!"少年谢怀安的惨叫与眼前人重合。我颤手掀开他后领,旧疤纵横如老树盘根——正是当年为我挡刀留下的伤痕。

萧承弈的九节鞭就在这时破窗而入:"好个郎情妾意!"鞭梢卷走骨灰瓮残片,"可惜你的怀安哥哥,正是向郑淑妃告密之人。"

谢怀安突然夺过我的银针刺入百会穴,鼎内婴孩骸骨竟发出啼哭。他嘴角溢血:"永和七年七夕,你本该是我们的孩儿......"

**肆**

暴雨冲刷着回春堂匾额时,五方人马在长街对峙。沈砚的官兵围住裴九商队,陆明渊的茶船横锁运河,萧翊的暗卫封住所有巷口。

"诸君可知这青铜鼎饮过多少皇族血?"萧景珩的龙辇碾过满地狼藉,"从高祖到先帝,十九位皇子生祭于此。"他手中的螭纹玉佩与我那半块相击,鼎盖缓缓升起,露出底部暗格里的巫蛊人偶——心口插着苏家祖传的金针。

裴九突然大笑:"陛下好算计!用苏氏医术遮掩长生蛊,用谢家血脉温养祭器......"话音未落,蝎尾针已没入他咽喉。

我望着人偶发间的双鸾衔珠钗,正是苏婉宁大婚时的饰物。记忆终于完整——那夜荷花池畔,螭纹玉佩的主人握着我的手,将金针刺入巫蛊人偶眉心:"婉宁,朕需要你替郑淑妃承这咒怨。"

**伍**

子时的更鼓惊飞寒鸦。我站在青铜鼎前,看着五个男人剑拔弩张。谢怀安的血滴入鼎中,泛起当年堕胎药的苦味;萧翊的软剑映出冷宫梅树的影子;陆明渊的茶箱藏着巫蛊残卷;沈砚的官印压着军粮账册;裴九的商旗卷着人皮地图。

"诸位于乱局中护我,不过因我乃最后一把钥匙。"我拔下金钗划破掌心,血染的《黄帝外经》突然腾空自燃,"此鼎饮尽苏氏女血便可通天,你们要的真是长生?"

萧景珩的剑锋最先刺来,却在触及我咽喉时转向沈砚。九节鞭与蝎尾针缠斗间,谢怀安突然抱住我跃入鼎中。青铜盖闭合的刹那,看见他掏出半块莲纹玉珏:"那年七夕,我本想送你......"

黑暗中有梅香袭来。鼎壁渗出甘露,那些纠缠半生的爱恨嗔痴,都化作《灵枢篇》最后一章的字句:"至情可愈山河,至性可补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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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肯负春风
连载中Fanny晚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