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被这么一玩,糟蹋了一大半,毕竟待会还要吃午饭,他们就吃了一点点旁边完好的部分。
吃完饭他们回到图书馆,计临提前收到了范填的礼物。
一本崭新的《数学的魅力》。
计临:“……”他感动得没话说了。
下午讲完那道数学题,计临开始做剩下的作业,不知道和学神一起来图书馆是开挂了还是怎么的,其他的作业做起来都很顺,晚饭之前已经做得只剩下一门语文。
他们从图书馆走到学校对面,在一家饭店随便吃了一顿饭,提前半小时进了班级。
晚自修还没开始,里面的人也没几个,都在安静刷作业,有一两个隔壁班的过来串门,轻声在聊天。
“范神,数学填空最后一道题你算出来多少?”十班的一个自来熟同学对着他喊,计临认识这人,因为他经常出没在自己班,频率高达一天5次,笑得还贼魔性。
“根号2。”
“怎么做的啊,有用琴生不等式吗?”那个同学走过来,看到计临课桌上的《数学的魅力》,“哟你这书六六六啊,十二班数学大佬如云。”
“他送的。”计临表情僵硬地指了指前桌。
“牛批,不愧是范神。”那同学吹了一通彩虹屁,然后凑到范填旁边,开始和他讨论题目。
计临觉得有些闷,随手拿起一本练习簿边扇边写作业。
下午开始天气就变得不太好,老天可能是酝酿了很久,终于在晚上七点半的时候憋不住了,一场大雨从天而降。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拍打着紧锁的玻璃,伴随着一阵阵鬼哭狼嚎一般的风声。
原本安静的教室突然躁动起来。
“我今天衣服没收。”
“完了!”
几个女生在前面嘀嘀咕咕小声说。
计临想起来自己衣服也没收,现在估计已经湿透了。
远方黑暗的天空突然亮了一下,一声惊雷炸起,班里人更加骚动了。
几声雷响之后,大家也变得见怪不怪,班里再次陷入了安静。
计临想拿笔袋里的橡皮,突然头顶灯光闪了几下,紧接着周围被一片黑暗包裹。
他一失手,把桌上的书碰了下去,连带着手里的橡皮也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
“停电了?”
“我靠不会有鬼吧!”
“瞎说什么啊,别吓人。”
外面也很吵,可能是整个年级都停电了,附近的人顿时躁动起来。
计临趁乱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弯腰把书和橡皮捡起来,突然发现那本《数学的魅力》里面掉出了两张照片。
一张是一地的玫瑰花,看背景应该是他外婆以前种的那片玫瑰,另一张……是粉色的天空,和他逆光的侧脸,那张拍立得。
居然还偷偷在书里夹照片,要不是这本书突然掉地上,他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发现了。
计临看着前排安静不动地坐在原位的背影,忽然心里一动,把那块橡皮扔远了一点。
他把书收起来,然后戳了戳范填的后背。
对方在一片黑暗中转过身,“怎么了?”
虽然看不清楚,但计临猜测他此刻的表情应该很平静,“你能帮我找找橡皮吗?好像掉到你座位底下了。”
“我找找。”范填低头在地上摸黑找了好一会儿,“看到了。”
他拿着橡皮再次转过身。
“给我。”计临伸出手。
黑暗之中,范填碰到了他的手。
指尖划过掌心,仿佛一阵电流窜过身体,让计临一阵心痒。
在吵闹的班里,只有他自己听得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几乎是无意识地,计临在抓过橡皮的同时抓住了范填的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十分修长,只是有点凉。
你在做什么?
傻逼,这下玩大了。
计临本质是怂的,当他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不太对劲的时候,立刻松开了手,声音发涩地道了一声“谢谢”。
“没事。”范填并没有问他为什么,也没有再多说其他的话,转过了身。
计临的心跳得还是很快,甚至比之前还要快。
男生之间互相打打闹闹,抓手搂脖子之类的也是很正常的,但都会很自然,不会尴尬,也不会刻意避之不谈。
如果刚刚范填说了一句“你抓我手干什么”类似的话,可能他随便编个理由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但是他偏偏就是什么都不说,好像刻意在回避,感觉好像……知道了什么。
计临攥着那块橡皮,感觉心凉了半截。
“吵什么!无法无天了啊!”山顶洞人那张可怕的脸贴着玻璃窗往里面看,吓坏了班里一大片人。
“……吓我一跳。”窗边的学生委屈地小声嘀咕。
“吓什么吓,我是鬼吗?有我这么一身正气的鬼?”山顶洞人不满地反驳回去。
“刚刚学校线路出了点故障,已经有电工在修了,你们都安分点,待会看谁不乖我就把谁抓我办公室写作业去。”
窗边的学生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内心觉得山顶洞人比鬼更可怕。
过了几分钟,正当班里同学沉浸在这种难得有正当不写作业理由的欢乐中的时候,差点要开始讲鬼故事时,班里突然来电了,灯同时亮了起来,明晃晃的有点刺眼。
于是班里也恢复了平静,大家都坐回座位开始赶作业。
计临把语文作业写完之后就陷入了无聊之中,他知道自己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做点课外拓展作业,就像坐在他前面的那位同学一样。
但是就是有点提不起兴致。
对他而言,硬性任务已经完成,前面又坐着一个能把他想法牵着走的人,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无心学习。
他又把那两张拍立得拿出来翻看,那片玫瑰花开得真的好看,范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
计临每次都忘了去看外婆种的玫瑰,所以至今也不知道那些无人照料的花到底怎么样了。
重点班周六也开始上竞赛课程,不过是属于比较基础的,和竞赛班分开上。
一般来说这种课计临能化一上午的水,但无奈朋友都是学霸,从抢位置开始就不输别人。
两个重点班在一个大教室合着上数学和物理竞赛课,周六八点开始,吴荣七点半就去抢位置,愣是抢到了第三排中间。
计临一抬头就能和那个镶了两颗金牙的竞赛班老师面面相觑,根本没法睡着。
好不容易熬过了上午的竞赛课,他打开手机发现他妈微信上给他发了十几条消息。
大致的意思就是问他几点下课,来得及的话,就来学校接他一起出去吃饭。
计临自然是不太乐意,他回了一条说中午和同学吃。
他妈没有回复,而是立刻拨了一通语音电话过来。
“小临,下课了是吗,我已经在校门口了。”
这么着急?虽然挺像他妈的风格,但是没提前约定好的话,他妈不会主动到校门口接他,更别提提前到等人了,毕竟等多久都不知道。
计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国住了两年和他妈有点生疏了,或者是他妈近两年变化大,现在总有一种不太了解她的感觉。
就,挺不按常理出牌的。
“你怎么来了?我刚下课。”
“你先收拾一下书包出来吧,老妈带你去吃饭。”
“哦。”他闷闷地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你家长?”吴荣问。
“我妈,她说过来接我了,现在在校门口。”
他们几个本来打算把东西放教室里,然后一起去学校对面吃饭的,现在就有点扫兴。
“那你快点上去收拾东西。”吴荣催他。
“嗯,别让你妈等久了。”范填跟着说。
“哦,那我上去了,”计临被说得一愣一愣的,“拜拜。”
“拜拜。”
计临从楼梯口冲上去,随便塞了点作业,然后背着书包走出了校门。
“来啦,今天我们去那家你爱吃的烤鱼店吧,我提前预约好了。”俞兰今天似乎心情很好,也没有急着催他。
“那家不是离家挺远的吗?”他问。
“没关系,我的宝贝儿子开心最重要。”
“……”这个回答太过意外,搞得计临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回答。
好在俞兰也没想听他回答,他们上了车,俞兰一路上哼着歌,红灯的时候还把镜子翻下来补了个口红,满车都载着她的香水味。
计临觉得很意外。
自从和他爸离婚以后,老妈就一心扑在工作上,忙的时候据说一个妆能顶两三天不卸,精神也一直很紧绷。
她经常调侃自己是金融民工,和精致无缘。
今天民工居然还知道补妆,不知道是不是半路上被五百万砸中了,打算改头换面做个精致的富婆。
到那家商厦以后,他们直接上了五楼,俞兰直接走了进去。
计临刚想说你不用确定一下叫号吗,门口服务员就先问出了口,“女士现在里面人满了哦,请问你们有没有预约叫号?”
“不用,我在五号包厢。”
“好的这边请。”
计临跟着走过去,觉得有些怪怪的。
俞兰推开了包厢门,里面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看上去三十多的样子,斯斯文文地戴着眼睛,见到计临忙理理发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俞兰之前没有预告还有别人要一起吃饭,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尴尬饭局,计临内心震惊地差点喊出一句卧槽。
这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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