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明月苑,屋中洋溢着少见的欢快气氛。
“就这一件吧,衬我!”江璃月选了一件紫色的绫罗薄纱云纹理衣,这件倒比江晚凝选的鲜艳的许多。
此时的江璃月正在选她宴会上要穿的着装,毕竟是属于自己的宴会,那自然也是要打扮好看些的,若是被别人比下去了,那怎么行?
许氏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温和的说:“嗯,这件确实好看,还是你会选。”
“可不像你二姐姐只知道穿的寡淡。”许氏她又顺嘴脱口而出提了一句。
江璃月撅嘴,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撒娇:“娘,你怎么能把我与那个人比呢!”
许氏宠溺的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呀,就好计较这些小事,娘当然知道你不是谁能比得上的。”
“那是自然,毕竟江晚凝她也比不过我讨喜。”江璃月得意洋洋地扬起笑。
“就你话贫!”
她们母女二人又闲聊了几句,气氛嘻嘻闹闹的,很是热闹,江晚凝与江璃月相比,她自己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这种温馨的场景也只有江璃月才拥有,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罢了。
她也不在意。
要说江璃月的性子,还是许氏惯出来的,许氏一直宠爱纵容着江璃月,无事不答应,虽说江晏这个父亲比较严格,但这也不阻碍江璃月被人宠坏的骄纵。
而江晚凝自幼被江晏严格的管着,说话方式态度都是端庄贤淑的,从不出一点差错,与江璃月有千差别。
二人的差别不是一点半点。
但江晚凝可没有江璃月那么幸运。
江璃月有一切,而她什么也没有。
她只有她自己。
*
夜已深,月高挂,院中寂静无声,只有风梢轻轻瑶动的微微风声,江璃月的屋内还点着微弱的灯光,好似暗中的一点明。
她坐在铜镜面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张白皙透亮如花一般娇媚的脸,美眸的神情一眨都能勾出丝来,小巧精致的鼻头,艳丽饱满的红唇,雪白的脖颈,往下是凹凸有致玲珑般的身段,整个人如花似玉,这模样任谁看了都会不禁怜惜几分。
江璃月是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的,毕竟,也有不少官家公子心悦她的。
可一想到江晚凝那张脸,自己在她身边似乎一切都变得逊色起来,就连她也成为了衬托她的背景,每每想到此处,她恨不得撕了江晚凝,什么清雅绝尘如谪仙,不过只是一个自命清高的贱人!
江璃月握紧拳头,指甲深深的刻进肉里,神色依旧不显,只有满眼的仇恨。
就这样,怎么能让她不恨,不嫉妒呢?
还有偏偏那一双眼眸,像极了她的生母,每次父亲看到,再大的事,也都不忍多罚,多说些什么。
种种,不过也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罢了,最终,看她能依仗多久呢……
她紧紧的攥住衣裳,面孔有些扭曲和狰狞,平日天真无邪、烂漫天真的样子浑然不知去哪了,整个人显得凶神恶煞的。
她的内心深处只有一个想法。
江晚凝,这次生辰宴是有你好看的!
过了片刻,她平静下来了,又直看镜中的自己,缓缓的露出了一丝不明的笑容。
*
眨眼间,距离江璃月的生辰宴很快就到了,江府提前好久就在给她在准备着。
名门世家,犹其是像江府这样的大家族,是更要注意的,但比起是注重人,其实更加注重的只是深深的利益关系。
届日,天气明朗,气侯温暖,是精心挑选的好日子。
江府里热闹非凡,前来贺喜的官家人员都不少,一时间,江府中满是客人的和气笑愉的气氛。
大家都对这次江府的宴会很是欣赏。
江府女眷席中,少女的欢声笑语格外的明显。
“璃月,你今日可真美!”
“像天上的仙女!”
“就是啊,不愧是今天的主角呢!”
“是呢!我果然没期待错!”
各家小姐的夸赞声传来,江璃月被她们阿于奉承的话围在中间讨好着。
今日的江璃月身穿一身淡紫色的锦缎裹胸,下坠白色曳地烟胧百水裙,披着单薄的绢纱,腰间坠一条淡粉色丝带,略施了些胭脂粉黛,发上有一只很明显的淡紫色鸯花簪子,给她添加了不少姿色,当真是楚楚动人。
她脸上挂着端庄的笑容,又不经意间把多余的发丝轻轻的别在耳后,用天真平和的语气和她们笑着说道:“多谢你们的夸奖啦!那今日我可就借你们好话了,今日是我生辰,也希望大家能够在这里开心啊!”
少女的嘻戏声像银铃般清脆悦耳,间隔不断。
今日江璃月的心情是不错的,不过也不免挂念着某些事情的结果。
也没人注意到,她眼底藏了一丝不明的期待。
*
主院厅内,江晚凝陪着江晏在与来客“闲谈”。
“淮阳侯爷,好久不见啊!”
“是有些日子不见了。”
“这次你前来参宴,我也甚是感激。”
“这就不必说了,对了,今日我也带了犬子来访。”
江晏正与郑家的侯爷相谈甚欢。
江晚凝一眼就看到了对面面容如玉的男子。
正是郑修言。
刚好他也向这里看来,四目相对,郑修言眉眼一弯,对她点头适笑,江晚凝也礼貌的回了一个淡笑。
这些小动作被他们尽收眼底。
郑侯爷扬起一笑:“不若让江二姑娘去与犬子相谈一番吧!前几日他还想着与她多探讨些文采!”
淮阳侯冷不丁的说出了这样的话,深意思知,但江父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看着她示意:“去吧!”
江晚凝轻轻点点头,“是。”
这早在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早就猜到了,江父会找借口让她与郑修言多在一块。
名义上制造机会。
“江小姐,请。”
“嗯,多谢。”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
“我与你商议的事可好了?”
“自然是好了。”
到了庭院处,在一处花草旁,他们二人停下,郑修言温和带笑对她说:“江小姐,又见面了。”
她淡淡回笑:“托侯爷的福,也是又见到郑公子了。”
“江小姐可能误会了,家父并没有其他的意思。”郑修言身子一僵,摆手解释。
“我自然知道侯爷并没有多余的意思,我未多心,倒是公子您可能误会我了。”她不咸不淡的说道,仿佛真的没有把话放在心上。
郑修言定定地看着面前的江晚凝,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他面前。
一身水蓝色的白衫锦缎衣裙,身披淡蓝色的水薄烟纱,青丝高高的挽着,发绾上带着少许的几只琉璃玉簪,清新淡雅,手拿一把圆形小巧精致的扇子,显得矜持又雅致。
在往上,便是大片的雪白,肌肤细腻如雪,冰肌玉肤,一张无可挑剔的脸,更让人移不开眼。
他突然从袖中拿出了一只簪子,温和的笑着对江晚凝道:“我不知小姐喜欢什么,便找了一只银簪,与小姐很配,虽不是什么贵物,但希望小姐能够收下。”
那只银簪一看就知价格不菲,做工也透露着精致,可不像他说的‘不算贵重’。
江晚凝心思一沉。
虽好,但如果江晚凝真的收下了,那么跟郑修言的事,江父肯定就会加紧他们两个之间的婚嫁。
见江晚凝迟迟不收下郑修言的脸色有些挂不住。
片刻,她微微仰起头,露出雪白的脖颈,对着他的目光,眼眸清如水,声音柔和:“郑公子送的簪子有心了,我也很喜欢,只是……这簪子太过于贵重,公子还是收回比较好。”
郑修言的脸色微变,有些不满却还是坚持的挂着矝持的笑:“小姐不必多想,我是诚心送给小姐的。”
江晚凝后退一步,用扇子遮面轻声说道:“郑公子,以我们的关系,还不合适。”
她特意加重了后面几字的语气。
见此状已经没有在商量的余地他只好收回:“小姐说的是,是我唐突了。”
江晚凝轻笑:“多谢公子体谅。”
忽然,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
“二姐姐原来你在这里呀,璃月可是找了你好久呢!”江璃月小跑过来,匆匆的对她说道。
她好像注意到前面还有人,看了看郑修言:“原来姐姐你们在谈事吗?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扰的,我只是找你还有些事呢……”
这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再加上郑修言的事情没有成功也不想多待,所以对江晚凝告别:“江小姐,既然有人就先不打扰你了,我先告辞了。”
江晚凝点了点头,沉默不语的看着郑修言的背影渐渐远离去。
“三妹妹,找我有何事要谈?”江晚凝转眼看她。
江璃月面色有些愧疚,红着眼睛,哽咽这声音,委屈对她说道:“姐姐,之前的事情是我的过错,我也已经罚过了那个奴婢,这件事情是我的不是,你是否能原谅我呢?”
说完眼中已经含着泪水,不知道的以为她才是受害者,专挑这么明显的位置,可真是费心思了。
她亲昵地拉着江璃月的手,满脸笑容,耐心地对她解释:“ 我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呢?就算妹妹不来找我,我也自会去找你的,不过一件小事罢了,可别伤了我们姐妹之间的和气。”
江璃月眯眼笑道:“那就多谢姐姐能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
她又重握着江晚凝的手,拉着江晚凝往前走,并对她说:“姐姐快走吧,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江璃月期盼已久的事情也要开始了。
江晚凝路上也在揣摩她的心思,这一路上她很明显地感受到江璃月的手很冰凉。
似寒冬,寒的人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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