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然后呢。”茶馆中那位嚷着要喝酒去的男子,听故事反而听得最入迷,他追问着说书先生。
老先生讲得有些累,他喝了两口茶,捋着那灰胡子,慢悠悠道:“后面的情景,依照前面我讲的和众所周知的结局,大家不是很容易猜到吗?”
茶馆中默了一会,是啊,还能是什么样的呢,如今家家和睦,市井繁闹,与老先生讲的不稳之势相去甚远,又是谁义无反顾地赴了那条路,与世长别离?
不过老先生笑了笑,道:“好吧,既然诸位爱听,且听我继续讲来。”
三百零八年前,魔都主岛。
闻绛垂眸与自己对弈,百无聊赖,不一会竟出了会神。闻绛这人,自小没体会过什么温情,早习惯了孤独,与孤独相处 ,于他就像吃饭喝水那样,闻绛早就习以为常。可空荡又冷寂的魔都大殿,两年前曾闯进来过一个人,此人以一己之力,让闻绛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喧闹。
上一年冬天,苏在宥觉得闻绛一个人过冬,实在显得可怜,于是一卷铺盖,连人带物一路到了魔都大堂。闻绛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竟也鬼使神差地把此人放了进来,这一放,就是经年的心头温热。
那天,大雪纷飞,雪花落上行人发,行人于是无心驻足看一会雪景,匆匆赶路。苏在宥却道无妨,拉着闻绛找了片空地赏起雪来。
那时,闻绛惊奇地发现发现,原来这样冷的天,也能这样让人感到惬意,这样年年都可见的雪,竟也能这样好玩。
就在这时,闻绛书房的门被敲了敲。闻绛抬起头来,看到是一侍卫,不自觉轻轻呼出一口气。
却见侍卫双手奉上一封来信。那青色底纹,似乎还带有暗香的信封,让人不用细想都知道是谁送来的。
闻绛轻轻展开信纸,见上面的字,字字神韵超逸。信的内容围绕着,今年夏日炎炎,想闻绛孤身一人,难免燥热无聊,于是打算过来陪他过夏。
傍晚,苏在宥着素雅白衣,手里提着一袋蝴蝶酥,踱步进了魔都正殿,看起来十分熟门熟路。
这时,闻绛正坐在室外树下的石凳上,手里把玩着一把扇,旁边还放着没看完的一册书卷。
苏在宥迎面走来,还笑出了一对洁白的虎牙。
“闻都主这是特意在这等我呢呀?”他把蝴蝶酥往桌上轻轻一放。
闻绛抬眼看他,目光温和。这人周身的孤冷,好像随着苏在宥的到来,不自觉散去,又形成了份独一无二的“岁月静好”来。苏在宥觉得,闻绛这个岁数,按人间的规则算,也不过是个刚刚成年的少年人。他想,少年人,还是不总形单影只的好。
于是他忽然一拍桌子,道:“我有一个想法。”
闻绛抬眼看了看他。
他想,年岁悠悠,若能这样悠然而过,喝一杯茶都能从以往的苦味中,品出淡淡的似有似无的香甜余味来。那人间阖家团圆的美满,他便知道为何珍贵了。
若幸有真情如许,我心悠悠,何恋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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