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雨中求爱,他疯了

“你是个跛子,在大周可是连当官都做不了的。”果然,这话刚说完手腕上的劲道就松懈了许多。她抽回手腕放在腹前,看着他,“闻公子也知,我买个宅子豪掷近千两,而你却只能以一月二两银子租住在我的外院。“

“你有何等本事要娶我回家?”

闻君安眼中显出几分痛意,沈香龄瞧见了不忍再看,她心里一痛,许是今日天色不好,他的神色格外好懂。

“我虽是个跛子,却会真心待你!此生唯你一个妻子。做不了官又如何?我可以去六安城中寻个大臣做门客,做幕僚,再不济当个教书先生也可谋生。”

他说得头头是道,像是私底下有认真思量过一般。

不忍看闻君安沉沉的目光,沈香龄觉得自己真是个坏人。可她必须得做这个坏人,她即便不嫁给谢钰,也不会同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的人纠缠在一起。

沈香龄轻嗤:“闻公子真是说笑了,教书先生可养不起我沈香龄。再说,闻公子如今还不知自己身世。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如今连双亲是谁都未可知,就不要再说此等狂悖之语。”

“你口口声声说我不应该委曲求全嫁给谢钰,说我有立世之本。但你不过是私心作祟,好似劝诫我身为女子也可独立门户,其实就是不想让我嫁给他从而嫁给你罢了!”

“你这样的私心同谢钰又有何区别?”

她将话撂下,想此番言论应当能逼退他对自己的念想。侧过身子想要离开看这架势竟是连信都不要了,闻君安骤然着急起来。

他狠狠地咬牙,心里的不甘翻涌如狂风席卷着仅剩的理智,他打定主意不能在此落了下乘,不然日后他连见沈香龄的资格都没有。

有私心又何妨,想让她只属于自己又有何妨,起码他永远不会让沈香龄受一分委屈。

突然,他开口,话说得荒唐却十分认真,伸出手拦住她的去路:”你若是不想离开他也无妨!只要我能留在你身边就行!”

“什么?!”

沈香龄抬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趁着她呆愣之时,闻君安指尖一颤揪着她小小的一片袖子的衣角,自顾自地点头,只觉得自己说的话对极了。

他沮丧着,带着些悲怆的尾音,再大的雨滴都不及他内心的委屈多。

“你若是看不起我,没关系。”

“你现下不喜欢我,没关系。”

“我只要,只要你的一点点真心。”

他眼里有几分湿润,即便说的话像万箭穿心,扎的他的心千疮百孔,痛得他不想面对。

“我相信水滴石穿,终有一日你的心会属于我。”他担心沈香龄不信,急忙发誓着,连往日的从容都丢弃丢盔弃甲,只想让沈香龄能给他拥有月亮的机会。

“我可以等!我可以揽着那一丝真心好好待你,盼着那一日的到来。”

“他如此待你,依你的性子,往后的日子里你同他定是貌合神离。无妨,你在这段感情中不快活,不高兴,我都可以陪着你,我们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快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相濡以沫!如何?!”

闻君安慢慢地靠近她,一步一步,他半阖着眼,眼里的黑晕成墨想要将人深陷其中。

沈香龄只得一步步地后退,直到贴到身后冰凉的亭柱,沈香龄被震在原地许久才缓过神来。

他抬起双臂,微微托着沈香龄的手肘却没敢真的触碰,俯身低头,以近乎于虔诚的姿势靠近她,说的话格外卑微。

“你若是举棋不定,也无妨。”

“山阴公主都可以养三十面首,你就当纳了个外室又如何?“他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觉得有理,“我自知同谢钰是有些相像的,你可以把我当成谢钰。”

“他都可以三妻四妾,你也可以同时拥有我。”

沈香龄一言不发,她微张着嘴,见闻君安面上的真诚不似作假,耳边的声音犹如在天际,背后摇晃着的雨幕衬得闻君安更是疯狂,她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你疯了…?”

闻君安苦笑道:“是,我是疯了。他待你不好,你为何还执着于他?“他眼尾泛着红,带着不知名的偏执,语气低微,像是害怕沈香龄的回答,带着委屈地语气求着她,“我如此自荐枕席,你可应我么?”

他说了太多荒唐之语,让沈香龄无法思考,她推拒着横在自己身侧的胳膊只想离开。

心在摇摆,却也在害怕。

他对自己的喜爱让沈香龄没有料到,过于野蛮又专一。

这熟悉的姿态却无端让沈香龄觉得熟悉,只觉得浑身战栗,满足于这股无法明说的执拗让沈香龄从后颈一直麻到尾骨。

“你现下是疯魔了!说的话不算!我要走了,你快让开!”

可无奈他们之间的力量差距太大,闻君安越逼越近,他仍旧不肯放弃,方才还托着手肘的手,却滑上胳膊紧紧地握住了她纤细的臂膀,用力一带,就轻易让她面对着自己,无处可去。

“我没疯,我只是爱慕你,爱慕到我连自己都可以不要。”

沈香龄终于看到了他眼里的泪,氤氲成的水汽搭在他的眼里,欲落未落。他一脸的委屈,眼里是快要将沈香龄淹没的癫狂。

“你就看看我,再看看我这张脸。“他强硬地执起沈香龄的手,让她抚摸,“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玉兰先开花后长叶,不也是忠贞不渝的爱么?”

他说的过于轻,将自己几乎降到微尘里。

沈香龄被迫直视着闻君安的双眼,心跳的太快让她分辨不出是害怕还是同他一样近乎于疯狂的欣喜。

她伸手用手掌撑在闻君安的胸膛上,推不动,无奈只能又道:“你不懂,我同谢钰已相识十几载,岂是你我这几个月的相处能替代的。”

“你若是、若是真的知晓,就赶紧离开!”

谁知沈香龄恰巧踩中了他早已备好的退路,他哈哈大笑,凤眼微睁,眼尾染上了一片歇斯底里的红:“这又如何?不过是区区十几载。”

“若是你愿意接纳我,我们日后有一辈子可以相处,这才十几载而已,待我们二人白头偕老之时再回看,也不过是匆匆一眼!”

他眼里的狂气带着不解,浑身散发着狠戾淡漠的气息,眼里的炽热要将沈香龄灼伤:“为什么?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

“他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做到。我实在不明白,他有何处值得你留恋……”

沈香龄侧过脸,避开闻君安的气息,他好似要想看透沈香龄心中所想,盯着她的眼睛不放,离得太近,她脸上被闻君安呼出的轻微热气染上,慢慢泛着红意:“你你…”

你说得还挺有道理!

真是疯了!疯了!

“你不懂!”

闻言,闻君安抿唇,硬生生地压着沈香龄的手落在胸膛上。一步步慢慢靠近,让眼里的**一览无余。在他就要吻上沈香龄时,她猛地闭上眼,两个人的呼吸短促交错。

须臾,却又没了动静。

沈香龄的肩上一沉,只感到脖颈处被抵着的鼻尖和柔软的唇瓣。

她努力地忍住自己心里的痒,松了一口气却又染上无法摆脱的黏稠,沈香龄堪堪抽出手,勉强推了推眼前的人。

像是在问,这又是在做什么。

闻君安闭着眼忽又睁开。长长地睫毛滑过沈香龄的肌肤,带来一阵心悸。他喃喃道,带着祈求,语气轻得像是羽毛,卑贱如尘埃:“就一点点真心都不行么?”

“求求你。”

“求求你香龄。”

“求求你…”

怎么还撒起娇来了?

他额头抵着沈香龄的脖颈左右蹭了蹭。

沈香龄还能说什么?好话坏话都让他说尽,她只剩下哑口无言。

少顷。

他抬眸,柔声问:“你不排斥我对不对?”

沈香龄一个激灵,也跟着思考起这个问题。

闻君安抬起头,眼里湿润一片,睫毛长的都快抵到她的眼。

“你看,我都靠你这么近了。你却不喊一声,不拒绝,也不喊忍冬来帮你…是不是意味着,你心里有一处是可以接纳我的?”

他带着些引诱,像是咒语又像是问询。宛如从荷花池里钻出来的妖,正在蛊惑人心。

沈香龄心里百转千回,也无法说出一句不是。

毕竟她现在就闭着嘴,俨然一副安心待在他怀里的模样。她脑子里已经被扯成一片乱麻,诘问着自己,难道自己真是个男儿心,是个花心萝卜?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

她正陷入沉思的泥沼,耳边忽然传来几声低声浅笑,带着湿润的水汽黏湿耳垂,接着她的额头抵上了一片温热。

“你不知道我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有多高兴…”他眼里的湿润终于散去,垂眼看着沈香龄,终于抓到了自己想要,眼里只有无尽的餍足。

那不是,我好像知道…

沈香龄点了点闻君安的肩膀,她睫毛低垂,仍是不敢看他:“好了,快别疯了,快离我远些…”

闻君安瞥过她红透了的脖颈,虽舍不得,喉咙滚动几下,勉强带着满意与不舍离开。

他此刻的笑意比之之前种种都更加开怀,将话说开他更是毫不掩饰,眼里的爱意仿若溢出来。

沈香龄快被他的爱意烫到,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她左右张皇不知从何处离开,瞥到他手上的信纸,于是将信从他手中抽离,随意地塞到自己的怀里。

“我、我走了…”她说完,磕磕绊绊地跑向在亭子外,那里站着恰巧撞见最后一幕的忍冬,沈香龄扯了一把没扯动。

“姑…姑娘…”不等她再问,人就被沈香龄揪着她的胳膊一起逃走。

沈香龄走了,只留下一阵幽幽的暗香,雨声这才在他耳边响起,仿佛才存在,并着他的心跳能弹奏一曲入阵曲。

他身子颤了颤险些有些站不住,只好深吸一口气扶着石桌。回想着方才与沈香龄的交谈,闻君安有些欣喜,她并未拒绝不是么?

连带着沈香龄离开后耳垂的一抹红在脑海里都格外鲜明。

闻君安的眼神从迷茫到惊喜,半阖的眼慢慢地睁大,最后呼出一口气,他捂着胸口,好似这样心才不会跳出来。

“太傻了。”

不知说的是谁。

闻君安:没关系我可以自己绿自己[狗头叼玫瑰]

我:等着吧,他正在偷偷奋斗!他都想好啦[狗头叼玫瑰][加油][加油]

沈香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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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雨中求爱,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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