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梦 同学 杂种

撞击声,高分贝压迫下的短暂失聪,神经紧绷下被慢放的画面,然后是燃烧着的、撞毁了大半张脸的大货失控地前冲。最得力的副手烂在车轮下,右手还搭在他的断腿上,到死前一刻都在想着要把他推开。

然后赵临枭就醒了,他不懂这样的梦是何用意,像是在逼他重走老路去报仇,又像是在劝他重活一次来改命。

离奇的,曾经的事近段时间总以梦的形式来造访他,跳跃性地出现在他的每一段梦里。前一刻还在海滩上快乐冲浪,下一刻就断了腿。

更要命的是,梦会叠加。也就是说,他会在断了腿以后坐在轮椅上冲浪,发生爆炸后骑着轮胎坐飞机,最后再无语的醒过来。

但今天不太对劲,右腿的酸胀不是假的。赵临枭惊恐地坐起,却甩掉了睡在他大腿上的猫爷,并被一顿胖揍。

……

赵临枭揪着睡裤把自己的腿抬起来,有一种这TM谁的腿的无力感。

其实除去这些莫名其妙的糟心事,赵临枭2.0版平日里和普通的高中生没有什么区别。照常的上课犯困下课犯贱,照常的上午困中午饿,照常在熬夜写作业以后担心发量问题,照常要早起吃饭去赶七点五十分的早读,然后因为作业破防。

“数学卷子??我怎么不知道?”刚坐到座位上的赵临枭面对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但仍不死心,“什么时候留的?”

“别给我送,我一个一个收,回去!诶,记得写名字!”数学课代表忙着应付一张一张顺序错乱的试卷,抽空回了一句,“昨天中午,就吃饭之前。”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赵临枭当机立断给了赵彭泽一拳,“我昨天都写到十二点多了,我还差这一张卷子吗,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大早上破我防,好兄弟是让你这么背刺使的吗?”

这位赵彭泽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两个人经常一起赶作业,一起在上课传纸条然后被老师逮住,一起默契的在发现李伟睡着以后解他鞋带绑到桌脚。

赵彭泽被他锤蒙了,茫然地拆了包辣条,“我也不知道啊。”

……误伤友军了,换个人。

“李伟你怎么不告诉我啊?”赵临枭知错就改,马上调转矛头给了前桌一拳,“我可不信你也不知道。”

前桌干净利落递来一张卷子,“中午我就写完了,晚上没想起来这事,快抄,记得帮我写个名。”

赵临枭拍拍他的肩膀以示感谢,对着迎面走来的课代表大手一伸,又给赵彭泽拽了一张,并且干脆地把人拧了个个儿,“你从那边收,过来的时候我就抄完了,发发善心。”

“听他们说主任要来溜达,你快点啊,别挨抓。”

奋笔疾书中的赵临枭忙的都没空再回一句,却发现赵彭泽居然还在吃,恨铁不成钢地又给了他一拳,“写啊!”

补作业太耗费精力,赵临枭昏昏沉沉两节课后终于迎来了快乐的大课间,确定老师被叫走开会后,他摸出蓝牙耳机偷偷摸摸给孟京墨打电话。

“喂?”果然接了,他就知道孟京墨这个时候得看一眼手机。

“我问你啊,这个”赵临枭用嘴咬掉笔帽,随口一吐,开始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读,“h-e-r-i-t-a-g-e是个什么东西?”

“遗产。”

“遗、产”赵临枭一字一顿,听起来是在记笔记,“那就是c,诶,这个precious是什么啊?”

孟京墨有点无语,“……珍贵,珍贵的,所以你浪费我precious的大课间时光就是为了远程给你当有声词典是吗赵临枭,我请问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呢,你查查能累着你尊贵的手指豆儿?”

“我这不顺便联系一下你。”赵临枭边笑边记笔记,“你一天天也不吱个声,谈恋爱谈……”

打趣的话被书本散落一地的声音打断,杂物掉地的声音和散乱的人声原原本本的传进孟京墨耳朵里,“东西掉了?”

“嗯。”赵临枭应了一声,“先挂了,放学打给你。”

冲自己来的,赵临枭不瞎看得出来,他的书虽然并不整齐,但至少放的很规矩,没有一本书超出桌边,过道的地方他也一点都没有占。刚刚来人“不小心碰倒”书后未落下的手还撞了李伟的头,也不像是不经意的,而且惹事的人反倒瞪得李伟说了声不好意思。

“别打架。”孟京墨听出不对,抢在电话挂断前说了一句。

“几个意思啊孙旭阳。”赵临枭随手把耳机塞进口袋,在座位上起身,“你个靠窗的走什么这条道。”语气并不和善。但也还没到想挑事的程度,他确实不想在学校打架。“给我朋友道歉。”

领头的人嬉皮笑脸,压根没在意他说的道歉,“怎么,这道上写你赵大少爷的名字了?那大家可都别走,小心被他讹上哈哈哈哈。”他提高了声音搞气氛,身后的祁明和王帆跟着附和,“我可听说他赵大少爷外面有门道,哟哟哟,我可怕被报复。”

……什么玩意也敢跟他阴阳怪气,活够了的东西。

赵临枭干脆利落地当胸一脚,踹的孙旭阳撞到另外两人身上时还在往后倒,直到三人撞上讲桌才停了下来,“用什么门道,我现在就替你爹教育教育你。”

“我操NM!”赵临枭刚才那一脚其实偏了,力气也没收着,应该至少断了孙旭阳一根肋骨,他直起身的间隙都在暗暗抽气。分门别类放好的试卷被他一脚扬起,像给他自己撒的纸钱。“我就是他妈看不惯你,有几个臭钱傲你妈呢?他妈的有娘生没娘养的狗杂种。”

本来还有小声交谈声音的班级,因为这句话彻底安静下来,像悄悄围起了一方决斗场。

好,就是挑事的。赵临枭怒极反笑,无所谓地笑着活动起脖子。赵彭泽和李伟则在听清了孙旭阳的混话后第一时间拦住了他,李伟挡在他身前,和他较劲地往回推,到让赵临枭找回了点梦里的感觉,于是他又笑。

另一边的孙旭阳虽然气焰不减,却也没再敢走近。只是站在讲桌前装腔作势,喊着没什么新意的混账话。

切,怂比。

李伟听到赵临枭哼笑,像往常他被赵彭泽的笑话逗笑时那样,他感觉到自己的头被按得垂下去,紧接着一个东西撞过他的眼镜往前飞。直到那玩意一声脆响,他才明白过来是什么——罐头,是赵临枭喜欢所以特意带来和他们分的,一大瓶罐头。

厚实的瓶底砸中额头又带过眼眶,最后完整的碎在孙旭阳脸上。他那张血淋淋的脸把甜蜜的罐头衬的很恶心,赵临枭应该至少一个星期不会想吃了。

“去找一下老师。”赵临枭点点愣住的赵彭泽,“顺便拿我手机叫个120。”

他的心情终于好起来,悠闲地走向讲台,哼着一段短促轻快的旋律在吓傻了的祁明手里拽过孙旭阳,扯住这滩止不住颤的烂人不跪下去废了他一点力气,于是他在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啐了一口,“我看你还敢不敢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狗杂种。”

这件事当然闹大了,孙旭阳的家长在医院里见到儿子时十分激动,先是要打赵临枭,又是咒他不得好死,还坚定的要见他的家长。最后是赵临枭找了煮饭阿姨来冒充家长。在了解了他家的情况后,承担的小儿子三年的教育经费,并赔偿了五万以后才息事宁人。

“……是要两万,然后对骂了我妈的事表示歉意,让我在学校里公开道个歉。”赵临枭折腾完以后已经放学了,他让同桌帮他收拾了东西,取了作业以后顺便如约给孟京墨打电话,“我说我不可能道歉,就把钱翻了一倍,让他拿着这个钱乐意听谁道歉买谁的去。”

对面的声音有些空,赵临枭腾出手扶了一下右耳的耳机,“好笑的是我直接带的现金嘛,看我又拿出来两沓那边眼神都愣了。我就又拿了一沓,说希望你们管好他,走了以后我还真听见他爸骂他,笑死我了。”

他不紧不慢的赶上放学的人流,和他们一起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耳机里的孟京墨说他没素质,跟个流氓似的。

“我确实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啊。”赵临枭顺手拽住一个硬要红灯直走的小孩,“别惹我的时候我这不就挺老实的嘛,消消气消消气,大夏天的,你们北京干热,别上火了。”

季魈慢慢地走,他希望自己到的时候绿灯就亮了。他去看红灯的倒计时,于是赵临枭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看起来是在和什么人打电话,耳机耍帅的只带了一边,然后他撞上了赵临枭审视的目光,听见他说,“奥,没事,看见晦气东西了。”

季魈不再等,他走到离赵临枭最远的另一边,等绿灯亮了以后,拐进他回家的路,经过垃圾桶时抬手扔掉了手里的东西。

那是赵临枭掉出口袋的另一只耳机。

他现在不要还了。

赵临枭:我另一只耳机呢?我原装的耳机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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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梦 同学 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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