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婚不离了(捉虫)

炕打好了,但只铺了沙子,还没来得及做炕面。陆明远打算有时间了去村里买些稻杆编成草垫铺炕面。但今晚依旧得睡芦苇,只不过从地上挪到了炕上。

那芦苇被压了几天,已经有些压扁了,芦苇上铺了两层褥子,谁也没提分开睡的事。

屋里添了炕,虽然空间变窄了,但也变得更像个家了。

自从那晚接了吻,两人也不再刻意躲避肢体的碰触,手碰上了,便牵住、握住,也不知道是谁先下的口,唇舌相交,缠绵悱恻。

“夫……夫君……”林乔秋水朦胧,杏花微雨,不解地看着突然停下的陆明远。男人头发丝乱了几缕,身材挺拔,肩膀宽厚,罩在他身上,目光灼灼。

“小乔儿……”陆明远压抑着胸口的悸动,嗓音沙哑。

林乔湿着眼睫,微蹙着眉,拽了拽男人的衣角,“夫君,我可以……”

又来?!

陆明远直接被他这话刺激的恢复了理智和清明,叹了口气,食指抹掉小哥儿嘴角的涎液,“乖,再相处一段日子试试。”

虽然他挺喜欢林乔的,但古代对女子哥儿束缚多,这种事上,哥儿总是被动的,他不想林乔后悔。何况,虽然“包办婚姻”,但认识没几天,闪婚都没这么闪的。成婚过日子,不仅只过晚上,还有白天的油米酱醋茶。

不过,他亲了林乔,还和林乔睡了一个被窝,便要对林乔负责。只要林乔不后悔,还想跟着他,他这辈子也就认定这个夫郎了。

只要林乔不跑,林乔便是他的,他的妻,他的夫郎。

陆明远拢了拢林乔的衣襟,在他腰侧系了个双耳的蝴蝶结。

手指碰到小哥儿的腰侧,明显感觉到指腹下的身体一绷一紧,然后逐渐放松,讨好似的,变得温温软软。明明又怕又紧张,还急着勾他洞房。他就那么不值得信?非得生米煮成熟饭才能认头?他真那么混,别说煮熟,大米生了小米都没用。

陆明远莫名的生起气,脑袋一热,一巴掌拍在小哥儿耻骨上。

“夫君!”林乔惊得瞪圆了一双杏眼,却敢怒不敢言。

陆明远自知过了界,但也没后悔,这小哥儿,拍了一巴掌就这么大反应,还要勾他洞房。

陆明远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熄了灯。

屋里一黑,恼人的气氛也没了,陆明远将人捞到怀里,摸了摸小哥儿的脸,安抚道,“乖,睡觉,明天还得早起去镇上。”

刚挨了一巴掌,林乔有些委屈,回了个湿乎乎的“嗯”,带着鼻音。

一个“嗯”字,听得陆明远心猿意马,更不后悔刚刚那一巴掌了,就该给这小哥儿一点儿教训。

就着夜色,陆明远一手搂着小哥儿的腰,一手插在小哥儿后脑勺的头发丝里,又按着小哥儿亲吻。怀里的小哥儿被他吻得呜呜咽咽的,气息都是乱的,却依旧张着嘴,软着身子,任他为所欲为。

他想,他给不了这个小哥儿多少思考的机会了。

他小时父母离异,两人离婚前日日吵、夜夜闹,家里鸡飞狗跳,东西摔得到处都是,他领着妹妹躲在柜子里,听着两人都摔门走了,才敢出来。

他想不通,原本互相喜欢的两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后来看到一组数据说,父母离异的家庭,孩子长大后离婚的概率也会偏大。

他不信。

他偏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互相喜欢的两个人,一起经营一个小家,白头偕老。

只是,上辈子,这愿望到了世界尽头也没能实现。

可现在,怀里这个人,很努力的在为他敞开自己……

陆明远揉了揉小哥儿红肿的嘴唇,声音低哑,“小乔儿,你跟了我,就是一辈子的事。现在跑还来得及。”

林乔揪着陆明远的衣摆,反问,“那夫君也一辈子都是我的吗?”

他现在只是个贱籍,不敢奢求正夫郎的身份,只想求个“主家”庇护,确保不会被半路赶出家门,或是发卖处置了。陆明远要一辈子,他自是愿意的,就怕陆明远半路反悔。

若换是以前在林家的时候,他必然也要求陆明远一辈子只有他一个,只能给他一个人做夫君的。但现在,他只求陆明远不会半路丢了他。

“嗯,都是你的,只要小乔儿一个。”陆明远保证,又亲了亲小哥儿的额头。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只几百年没碰到过肉的狮子,而林乔就像只自己贴过来的小羊羔,偏偏这小羊羔还献祭似的,主动把纤细的脖颈送到他嘴边。

林乔闭着眼睛被陆明远亲额头,之后是眼睛、鼻子、脸颊,到了嘴角的时候,他主动张开嘴,让男人的舌头长驱直入,占领巡视每一处角落。在以为自己要被男人亲得憋死的时候,陆明远终于放过了他的唇舌。

他脑子有些转不了了,雾茫茫的一片,不知道陆明远是说情话哄他,还是真的只要他一个,陆明远这么说,让他有了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有时觉得陆明远就是个傻的。他卖身契和户籍都在陆明远手里,只要陆明远攥着这两样,他这辈子都是陆明远的,是生是死,是好是坏,全凭陆明远想让他怎样。哪里用哄的。

陆明远却把他当个心上人似的搂着。他知道自己长的不差,又有意勾着陆明远喜欢上自己,那现在,陆明远是喜欢他吗?夫君对夫郎的喜欢?还只是一时新鲜?

林乔不敢奢求,却又忍不住期待。

他母亲受够了父亲那些妾室,昔年给他选婿的时候,挑了大半个京城,也只找到一个,还是只答应了十年内不纳妾的。

十年,他最好的年华给了那个男人,等他颜色不在的时候,那男人就可以另纳新人。这男人看似让步了,却实在狡猾得狠,但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林乔有时想,林家落魄的时候,这男人没娶他未必不是好事。

现在陆明远迟迟不动他,虽然让他有些急和不安,但心里却愈发觉得陆明远比之前那个订婚的世家公子好。

订婚没多久那人就让小厮丫鬟传话要他的贴身衣物或者帕子,哄他说是烂漫情趣,情趣有没有他不知道,但只觉得那人是真的烂,烂到令人作呕。

但婚书已换,他已是半个严家人,林家不可能为了个小哥儿悔婚,得罪严家。

之后林家被查,严家退婚,他竟松了口气。

被流放,流落到这个小村庄,遇见陆明远……

林乔困极了,忘了什么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梦里林家没倒,他也不是贱籍,陆明远是新科进士,名次没那么靠前,又无背景,只一张脸招摇惹眼,榜下捉婿,被他们家捡了漏,成了他的夫婿……

-

天刚放亮,村里鸡叫此起彼伏。

以往陆明远不在意这么点儿背景乐,但今天心里记挂着要去镇上卖荠菜,鸡一叫,便倏地坐了起来。

睡在他身边的林乔还有些恍惚,揉揉眼睛,有些呆,看着坐在旁边的陆明远叫了声“夫君”,声音里带着还没醒过来的柔软和沙哑。

陆明远彻底被他叫醒了。

“你再睡会儿,我下去热热饺子和小米粥,饭好了再来叫你。咱们好去镇上。”

林乔睡得迷迷糊糊,以前家里有人伺候,用奶嬷嬷的话说,他学做饭,不过是为了成婚后调和夫夫感情的。即使是以前,他还是京城林家的哥儿公子,也从未想过有一日,他的夫君会为他洗手煮饭。

陆明远……

林乔脑袋拱在被子里,往旁边空出的位置凑了凑。明明睡的一床被子,但躺到陆明远的位置上就微妙的有些不一样,四周都是陆明远的气息,好像被陆明远抱在怀里。

-

牛车主要是拉村里人去镇上做工,每天卯时一刻从村里打谷场出发,晃晃悠悠,到了镇上,差不多就是开工的时间了。

陆明远和林乔一人背了个箩筐,下了牛车,径自去了南街。

街上人来人往,吵吵嚷嚷,各种小吃、小物件的摊子铺子鳞次栉比,空气里夹杂着油香、菜香、饼香。

两人花了三文钱,在菜市上租了个临时的摊位,左右旁边都是卖菜的大爷大娘。也不用吆喝,买菜的人自己就往这边来,挨个摊子挑挑拣拣。

“哎呦,荠菜都下来了?怎么卖的,多少钱一斤?”说话的妇人四十多不到五十的样子,微胖,挎着菜篮子,皮笑肉不笑。

“四文钱一斤。”陆明远笑着上来招呼。

妇人皱眉,“你这汉子一点儿不实在,哪有卖四文的野菜,这不诓人吗。”

“野菜就图个新鲜,下来的早,自然就贵,您逛了这一圈,可还见过其他卖荠菜的?”

妇人皱着脸,琢磨了下,“再早,也没卖四文的道理。”

陆明远笑着摇摇头,不说话了。他价格定得不贵,这妇人无非就是想讲价。街上卖菜的人多,但荠菜就他们家一份儿,并不愁卖。他不想再继续费口舌。

上辈子拼命的卷。上学的时候卷成绩,工作了卷证,做上了项目经理开始卷业绩,为了拿项目上刀山下火海。

这辈子爱谁谁。

他就是条咸鱼,来赚个油米钱,又不是要做这条街的销售冠军。爱买就买,不买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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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教夫郎绑蝴蝶结
连载中花晨与月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