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生愣了一下,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姜殊。
姜殊看着窗外,没什么表情:“你没觉得似曾相识吗?”
杭生猛地反应过来,确实,确实似曾相识。
三年前那起事件,其中就有这样的影子。
没有任何过往生存痕迹的S 灵异化异能者,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毫无预兆,0帧起手。像一把天外飞剑一样把原本的计划搅得乱七八糟。
和他遇到的那个,如出一辙。
杭生皱了皱眉问道:“那为什么我遇到的这个实验体是被浸染,而不是像之前那个一样是灵异化?”
姜殊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自己的灵异化程度只有二十,离临界点还有十万八千里远,这种情况下送一个灵异化的过来就是送菜。灵异化的异能者死亡后会有转换期,撞上你,够死千八百个轮回了。”
被外部浸染和直接灵异化是有区别的。
外部浸染成功后被杀死,S级以下的灵异会直接死亡。而S级灵异会被削弱降级,S 则会出现狂暴期。
可以看出来,S 的灵异已经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很早之前,姜殊就怀疑过,S 灵异的性质,和其他级别不一样。但很可惜,那个时候没有足够的条件去验证。
而直接灵异化,则是人类转变为灵异,躯壳不是死亡,而是被自己的灵魂所吞噬。
所以会有一个转换期,从人彻底转换成灵异的转换期。
转换期灵异的实力会直接砍半。
这个区别目前来说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毕竟对于大众来说,灵异化也是近来才出现的东西。
但很明显,送实验体来的人,是知情者之一。
杭生问道:“谢长衣做这种实验,是怎么做到一点风声都没漏出来的?按理来说,这种级别的实验,就算是找个没人的小岛,再由罗莎琳德屏蔽卫星雷达监控,也很难真的做到一点痕迹都没有。实验产生的灵异同频波动,极其容易被监测到。”
姜殊“唔”了一声:“其实是有监测到的,但几乎各国都在做灵异相关的实验,想要创造高级别异能人造人的也不是没有。但之前咱们的实验室评估过,几乎不可能,因为没有足够的样本和耗材。”
“而且......”
杭生了然:“而且没人知道谢长衣就是......”
他说了一半戛然而止,脸色也沉了沉,过了一会才继续:“为什么非得瞒着。”
姜殊叹了口气:“谢长衣这个人,究竟有多少后手,做了多少准备谁都不知道。对付他,在事情真正开始以前,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
这也是为什么,姜殊会和秦韶说,尽量让那只蝴蝶不要飞起来。
在真正的末日来临前,蝴蝶的每一次振翅,都会带来难以估量的后果。
车很快停了下来,已经早早有人在杭生的车位旁边等着。
秦韶没有下来,只是在她快到的时候又发来一条消息:
【蒋鸿飞已到,他不仅打算复案,还要翻五年前的那桩旧事,豁出去了要把你拉下来。】
姜殊反问了一句:
【你担心他会成功?】
秦韶回得很快:
【不,我的意思是你提前有心理准备,不要当下一个上头把他弄死。我知道你想弄死他很久了,但不能是现在。】
姜殊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回复道:
【不用担心,你的担心不会发生,至少我保证,现在不会。】
那边秦韶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机上的消息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如果蒋鸿飞死,那么就意味着姜殊最开始,就没打算给自己翻案,官复原职。
杀掉蒋鸿飞,是她再次离开的一个非常好使的理由。
杭生下车后看了一眼那几个穿着制服,面无表情的工作人员。
他长得凶,高鼻深目皮肤偏黑,是带着点少数民族血统的长相。再加上这么多年,确实也算凶名在外,不好相处,下手极狠。导致这些非同派系的人看见他都有点心底发怵。
更别说姜殊回来了。
姜殊回来就意味着那五个三年中没靠山都嚣张无比的人,更是无法无天了。
真要起了什么冲突,他们一点好处都占不到。
杭生给姜殊开了车门,那几人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姜殊垂着眼一边拢了拢大衣,一边往电梯口走。
走过去才扭头看了一眼:“还不走,等着我请你们?”
几个人跟突然惊醒一样,仔细看额头汗都要下来了,下意识就快步走过来嗫嚅着想说什么。
想了一半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姜殊现在还没官复原职呢。
就算不是犯人,也是路人,犯不着这么紧张。
不过就算想明白了,也难以放松下来。
会议室在顶楼,比关押杭生的那一层还高两层,在局长办公室上面。
杭生因为回避原则不能上去,就干脆蹲在秦韶办公室门口,啥也不干就盯着那个电梯。
顶层楼道是全封闭的,一点光都没有,两边分别是三个大会议室,门都锁着,只有右侧最里面那个透出一点光。
姜殊走在前面,明明是被押送来的,却像是带了几个手下一样。
会议室的门推开,里面主位坐着蒋鸿飞。
一个姜殊在任时,连脸都记不住,在她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靠着搞关系干点见不得人手段走到现在的副局长。
蒋鸿飞看起来差不多四十岁,不算发福,看起来也算文质彬彬。
如果不是表情实在是又想压抑开心,又想压抑控制不住的对姜殊的恐惧,应该也是个挺面善的人。
其他的就是各个部门的负责人,以及稽查部和档案部当年负责案件的专员。
还有3D投影参加会议的总局派来督查会议的负责人,是个棕色卷发绿色眼睛的欧洲男人,身前放着名字和职位:
国际异能总局秘书部部长,弗兰克·克罗克。
转换一下,就是罗莎琳德的贴身秘书,亲信中的亲信。
这个局面,完全说得上一句四面楚歌。
毫不夸张地说,这张桌子上有话语权的人,都想让姜殊死。
至于其他人,不重要,路人而已。
姜殊走进去随手拉开蒋鸿飞对面的椅子,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双手交叉在身前:
“开始吧,让我看看你们想怎么复这个当年就像牛反刍一样审理的案子。”
姿态之松弛,语气之嘲弄,好像她才是这场会议的主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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