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收紧。
果然，陈浩和苏婉的闺蜜有一腿。便利店员小姑娘的直觉没错。
但王总说的“该处理的都处理干净了”是什么意思？
是指手包的事，还是……别的？
我偷偷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放在桌边。
“周医生那边……”王美琳的声音更低了，“没问题吧？”
“他能有什么问题？”王总笑了，“专业的很。再说了，苏婉的死是意外，警方都定案了。他一个心理医生，能扯上什么关系？”
“我就是担心……”
“别瞎担心。”王总说，“做好你的事。苏婉的账号，抓紧时间找人接手。那么多粉丝，不能浪费了。”
他们又聊了几句，结账走了。
等他们出了门，我才关掉录音，长长吐出一口气。
信息量太大。
苏婉想解约，公司不满。陈浩出轨闺蜜，有杀人动机。周明远作为心理医生，和王总他们似乎也有某种联系。
但这些都只是碎片。
我需要更多的碎片，才能拼出完整的真相。
我走出咖啡馆，绕到大厦后面。那里有个员工通道，经常有艺人或主播从那儿进出，避开前门的粉丝和狗仔。
通道口有个垃圾桶，旁边堆着几个纸箱。我走过去，假装翻找东西，实际上开了阴阳眼。
左眼微微刺痛。
世界再次变得不同。
空气中飘浮着各种颜色的气流：灰色的疲惫，红色的焦虑，蓝色的忧郁……这是人们留下的情绪残影。
而在通道的墙壁上，我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一些画面碎片。
碎片一：苏婉穿着直播服，站在通道里打电话。她的表情很激动：“我必须走！你们不能这样控制我！我有权利……”
碎片二：王美琳把一叠文件摔在苏婉面前：“看清楚合同！违约金八百万！你赔得起吗？”
碎片三：苏婉蹲在墙角哭。一个男人走过来，递给她一张纸巾。是周明远。他说：“别担心，我会帮你。”
碎片四：苏婉抱着一个文件袋，脸上露出希望的笑容。文件袋上写着：“独立工作室计划书”。
画面戛然而止。
我揉了揉左眼，刺痛感慢慢消退。
苏婉确实想离开公司，独立单干。而周明远似乎在支持她——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可为什么最后推她下楼的，也是他？
正想着，通道里走出一个人。
是个年轻女孩，二十出头，穿着时髦，戴着墨镜。她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琳姐，我真的不行……苏婉姐的账号粉丝是冲她去的，我接手会被骂死的……”
是苏婉的同事，或者说，替补。
我看着她走远，心里不是滋味。
人走茶凉。不，人还没凉透，茶就已经被端走了。
离开经纪公司，我去了苏婉生前住的小区。
那是一个高档公寓，安保严格。我在门口晃悠了半天，也没找到机会进去。最后，还是墨道长远程指导：“地下车库的通风管道有个缺口，可以从那儿钻进去。不过提醒你，那儿可能有老鼠，大只的那种。”
我：“……还有别的办法吗？”
“装外卖员。”他说，“我帮你P个工牌，五分钟搞定。”
十分钟后，我穿着不知从哪儿搞来的外卖制服，戴着口罩和头盔，手里拎着一份墨道长点的黄焖鸡米饭，大摇大摆地走进小区。
保安看了我一眼，没拦。
成功潜入。
苏婉住17楼，1703。我走到门口，左右看看，确定没人，然后蹲下身，假装检查外卖单。
同时，开了阴阳眼。
这一次，看到的画面更清晰，也更……压抑。
碎片一：苏婉和男朋友陈浩在吵架。陈浩摔了一个杯子：“你非要走这条路是吧？行，我不管你了！”
碎片二：苏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哭。手机屏幕亮着，是和闺蜜的聊天记录。闺蜜发来一张照片，是和陈浩的亲密合照。
碎片三：周明远来家里做咨询。苏婉哭着说：“我觉得我快撑不住了……所有人都在逼我……”
周明远温柔地说：“别怕，有我在。”
碎片四：苏婉在收拾行李。她把一些文件装进箱子，其中包括那份“独立工作室计划书”。她脸上带着决绝的表情。
画面再次中断。
我站起身，觉得胸口发闷。
苏婉生前最后的日子，过得真不容易。事业受阻，感情背叛，唯一看似支持她的心理医生，却是推她下楼的凶手。
这算什么？黑色幽默？
我正打算离开，电梯门开了。
走出来一个男人。
高高瘦瘦，戴着眼镜，脸色憔悴，眼睛红肿。
是陈浩。
我立刻转身，假装看墙上的消防示意图。
陈浩没注意到我，径直走到1703门口，掏出钥匙开门。他的手在抖，试了几次才把钥匙插进锁孔。
门开了，他走进去，没关门。
我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
从门缝里，我看到客厅一片狼藉。东西扔得到处都是，像是被人翻过。陈浩跪在地上，扒开地毯，从下面掏出一个U盘。
他握着U盘，肩膀开始颤抖。
然后，他开始哭。压抑的，痛苦的哭声，像受伤的野兽。
我站在门外，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突然，陈浩抬起头。
他看到了我。
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从茫然，到惊讶，再到……惊恐。
“你是谁？”他声音嘶哑。
“外卖。”我举起手里的黄焖鸡，“您的餐到了。”
陈浩盯着我，眼神复杂。过了几秒，他站起来，走到门口：“我没点外卖。”
“可能是别人帮您点的。”我面不改色，“苏婉小姐的订单，地址是这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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