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有传言说你同家主不和。”侍女站在白洲敏之身旁，小声地说道，神色担忧。
一只白色的幼猫趴在白洲敏之的膝盖上，仰起头对着他的手一口咬了下去，白洲敏之“嘶——”了一声，提起猫的后颈扔到了地上。
灰白色的猫打了个滚，叫了一声，一下子蹿没影了。
“畜生。”白洲敏之骂道。
他又看了一眼侍女：“不用管，只要术式还在，无论我做什么都可以。”
在禅院直毘人眼中，禅院家怎么样、白洲敏之痛不痛苦，都没有他好好地发挥自己的术式重要。
不然两人怎么可能凑到一起去呢？
“对、对了，主上，我查到疑似特级咒灵的任务，有一张照片，辅助监督拍完就牺牲了。”
白洲敏之接过相片，神色忧愁：“深表歉意……咒灵长得很好看啊。”
相片里，咒灵顶着灰白色的长发，脸上有疤。
“没别的信息了，主上。”
“哎呀，拜托你件事。”白洲敏之说：“去跟着钉崎。”
“作为傀儡，你还记得那个术式吧。”
侍女点头，又悄悄抬起眼睛看白洲敏之。
……
真人是新诞生的咒灵，源自人们对人心的恐惧。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成长空间非常大，明明才刚刚诞生没多久，但已经是特级了。
他的术式克制大部分咒术师，到目前为止，自己的手上还没有活口。
唯一一次失误的地方，就是被一个辅助监督拍到了照片。
但那又怎样？他不怕的。
任何咒术师，只要被自己触碰到，就是死路一条嘛。
其他的咒灵，花御、漏瑚将他视为同类，真人只觉得他们可笑。
羂索想要利用他，这比漏瑚更恶心。
还有一点也超级讨厌，那个头顶缝合线的家伙总是喜欢说自己生不逢时，让他低调一点，别被外面的人看到，否则会被抓去当咒灵玉。
怎么可能啊？他有那么拉胯吗？
明明是那些咒术师被他耍得团团转好不好。
他想拿谁去做实验，就把谁带走，他就是有这个能力。
不过有一个学生需要注意，好像是叫钉崎，这个人的术士克制他。
在她成长起来之前，真人要把她给做掉。
“就是这样子的。”真人对羂索说。
羂索看了他一眼，怎么说呢，真人觉得他有点幸灾乐祸。
“我劝你不要作死。”羂索说。
真人把玩着几个在手上蠕动的像人一样的生物：“要是放任她活下去，我就多了个对手哎。”
“你现在要关注的还不是这个，刚刚诞生几个月的咒灵……你该多在咒术界打听打听的，有些事情不能做。”
“我有什么不能做的事情？”真人问：“我又没去招惹特级咒术师。”
“只是个二级不到的而已，动动手指就死掉了。”
“被威胁到的是我不是你，你当然有闲情这样说。”
羂索的眼珠微微转动，露出一个很微妙的笑。
“那你就去吧，钉崎对我来说也是威胁，如果你遇到了危险，我会勉强帮助你的。”
才不会，羂索想。
真人成功了能把钉崎除掉，白洲敏之就得重新找人去接受自己的术式，或者暂时放弃。
如果中途被白洲敏之给逮到了的话，多半也是送给夏油杰当咒灵玉，毕竟这么好的术式，不留下来可惜了。
那个时候他再想办法把咒灵玉拿过来就好。
至于他为什么不给真人说白洲敏之的事情？
羂索又没有把真人当同伴。
他一个才活了几个月的咒灵，连在咒术界需要注意什么，都不愿意问问周围的队友，明明脑子也算不上蠢，但要死也是死的活该。
……
“你怎么跟过来了。”小巷子里，钉崎刚布下【帐】，就看见侍女向她走了过来。
侍女期期艾艾地抬起两只手：“……你看。”
有两只手了，不像之前一样了。
“哦。”钉崎瞟了一眼，不再理她，继续往巷子里走。
她对这具傀儡不感兴趣。
明明有很强的实力，但是性格却懦弱成这样，她给人的感觉就是很违和。
“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侍女愣了一下，跟了上去。
“才不需要你保护。”
“可是你很重要啊。”侍女说：“而且我也很喜欢你，我觉得你好勇敢啊。”
“奇怪了，怎么没看见咒灵？”钉崎说：“不是说只有一个二级咒灵吗？”
“二级咒灵这么能藏的？”
“钉崎加油！”
“你会不会说话啊！”钉崎野蔷薇扭头吐槽道。
布下了【帐】之后，小巷子里就变得很黑，阴气森森的，走路时还能听见自己的回音。
已经找了很久了，还是没找到。
“……钉崎，我们回去吧，我好害怕。”侍女的声音在发颤。
“这里其实根本就没有咒灵吧钉崎，我们被骗了。”
小巷子里可以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
可是在这条路上，那个侍女走路时是不会发出声音的。
还有一个是谁？
钉崎野蔷薇停了下来，从腰间抽出武器。
侍女缓缓捂住嘴，神色恐惧。
“钉崎，好像不是二级咒灵。”
黑暗中有一只手摸到了侍女的手腕。
侍女扭过头，正对上咒灵的脸。
“找、到、你、了。”侍女一字一顿的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真人发现，对方的神情渐渐变了。
从一开始的怯懦，惶恐，带着一点过度的紧张，变成了沉静的微笑。
“长得比大多数咒灵都好看，实力一定很强吧？”
真人愣了一下，迅速扭曲自己的躯体，从侍女手中挣脱，冲向钉崎野蔷薇。
他的术士对侍女没用，刚刚明明触碰到了对方的身体，但是那句身躯根本就没有崩坏。
不对劲。
对方克制他，为什么这么巧？
那个侍女刚刚就突然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身上的气质完全不同。
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着猎物。
侍女轻笑一声：“钉崎，不要被他碰到，它可以扭曲人的灵魂。”
真人已经蹿到了钉崎的面前。
钉崎野蔷薇睁大眼睛，低下头。
一个身材矮小的咒灵已经触碰到了她的脚踝。
她又抬起头，想要去看侍女，但对方隐藏在黑暗中，钉崎有点看不清楚。
“对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傀儡是可以和操作者互换位置的？”
有声音传了过来，和侍女的声音有点像，但又不太一样。
有人过来了，但不是侍女。
是白洲敏之，他在跟钉崎聊天。
“她真是适合做刺客啊。”白洲敏之说：“如果不是那么胆小的话。”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没有人死掉。
原本被真人视作猎物的家伙，却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根本就不需要躲避。
“告诉我你的名字，”白洲敏之对咒灵说：“你很强，即使是作为咒灵玉，也应该拥有姓名吧？”
一根傀儡线接到了真人身上，他想跑、想要将自己分裂成无数份，可是却无法做到，只能违背自己本意地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真人终于意识到了羂索的暗示。
比起术式克制自己却还没成长起来的钉崎野蔷薇，她身边还有一个更恐怖的存在。
羂索什么都知道，就是想看着他送死。
白洲敏之坐在轮椅上，将身形扭曲的真人拖到怀里，抚摸着他的毛发，像在抱一只动物。
他奶奶的，真人想，人性真是扭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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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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