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言心里盘算着,等会该如何劝乔词打理一下头发,实在不行,自己也可以上阵当托尼老师的。
估摸着乔词现在不醒,肆无忌惮在打量着人儿。
乔词貌似睡得不安稳,无意识地喃喃:“不要走。”
委屈巴巴的,把妄言心疼坏了,把人抱在怀里拍着后背,妄言脑袋搁在乔词肩膀上,以至于看不见乔词勾唇得意的笑容。
被妄言抱着太舒服了,乔词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个安稳觉,起来就腰酸背痛,一上午都按着腰部,叹气都不知道几次了。
妄言调侃他,“你养老别真成老年人了。”
乔词白他一眼,懒散地躺在椅子上,“再老也比不过你年龄。”睁开眼又瞟了妄言,说:“所以为什么不帮我按一下。”
乔词今天明显心情不错,妄言趁着这功夫,问他:“要不要去剪个头发?”
乔词疑惑:“什么?”
妄言:“你不觉得你的头发特别长么,不扎眼睛吗?”
乔词摇头,“快到冬天了,长一点保暖。”
妄言瞬间无话可说,倒不是无语。南方的冬天比较冷,妄言年虽然没有多大感觉,但以往看着村里人三层外三层地把自己裹成粽子那模样。
再看看乔词,瘦得跟个竹竿似的,认可了他的话。
明明三餐基本上都不落下,为什么乔词还是没长点肉。
妄言尝试着用自己的左手去圈住乔的腰,差几厘米就完全圈住了。
妄言啧了一声,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抱住乔词的腰,脑袋重新搭在怀中人脖颈上。
“是我平常吃太多了吗?”妄言问。
乔词一巴掌呼在妄言脸上,“你一天到晚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乔辞换了个姿势,继续说:“我这是正常体重,担心什么?是你觉得瘦,不是我身体有问题。”
妄言还是闷闷不乐,乔词转身捧起那张令他满意至极的脸,“别emo,一副死了媳妇样,给谁看。”
乔词话说得虽然难听,但确实很好地安慰了妄言。
来电铃声突兀地响起,是派出所打来的。
下午两点,云巫镇派出所。
事发突然,情况紧急。办案人员直接长话短说,“程鹏飞在不久前躲开工作人员挣脱了手铐,监控记录却拍不到他的踪迹。”
“你们是第一批发现他的人,能否帮忙寻找?”办案人员擦掉额头细汗,讲:“请放心,我们会安排人,保护你们的人身安全。”
他们已经上报上级,也通知了家属,奈何突发变故,将一切正轨打乱。
妄言在来的路上就找到了程鹏飞所在位置,还疑惑为什么把人放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原来是跑了。
妄言看出乔词拿不定主意,上前一步自告奋勇说:“不瞒您们说,我祖上就是干这行的,我也学到点皮毛。”妄言手拖着下巴,假装思考,“时间可能会有些久。”
并非找人时长久,而是妄言打算把整件事情全部解决,以免夜长梦多。
再三推辞掉警方想安排人暗中保护的好意。
回到了程鹏飞遇难地点。
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水潭,乔词走到边缘,一股恐惧感席卷而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人望而生畏。
程鹏飞就站在浅滩里,脚下缓慢地往深处移动。
妄言拉住想往前走的乔词,摇头:“我去。”
在场一共三个吐人话的,就乔词是个人。
乔词不反驳,走到高处眺望整个水面。
腰上被不知名生物戳了一下,转头又只有一坨空气。乔词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原地等了几秒,果然又有人敲了一下他的肩膀,这次乔词没有扭过头。
祁闻墨猝不及防对上乔词玩味的眸子,尴尬地绕绕鼻子,“你咋不按套路出牌呢,真是的。”
祁闻墨伸出手,做自我介绍:“你好,我叫祁闻墨,来这里采风的。”
乔词靠在旁边粗树干上,眯眼打量着祁闻墨,面前的青年背着登山装备,脖子上挂着一个小相机。
乔词不喜欢背后偷袭的人,出于礼貌还是跟他握手。
祁闻墨浮夸地瞪大眼睛,“哇哦,你的手手感真好,摸着真舒服。”话还没说完就把脸放在乔词手背上,做出享受的表情蹭蹭乔词手。
乔词:“......”
明明这张脸看起来阳光帅气,怎么一副猥琐样?
乔词扯了一下,没收回来,意外地发现这人看起来像个普通男大学生,手劲却大得离谱。
乔词是真的觉得最近脾气越来越好了,忍了又忍才没就着手给人一巴掌甩过去。
祁闻墨适可而止地收回脸,跟乔词哥俩好地勾肩搭背,指着远处山崖上,说:“我朋友在上面呢,你是本地居民吗?”
乔词看不见,只点头,“那你下来干什么?”
祁闻墨凑近乔词耳朵,小声说:“我朋友不是人,我害怕。”
乔词:“?”
山崖上的人名叫江陵乌,是祁闻墨在半路上认识的。
祁闻墨平常爱结交一些顺眼的人,当时在破旧的公路上他骑着那小破自行车艰难移动。被后面开着摩托车的江陵乌撒了一裤子的泥水。
气得祁闻墨把人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颓废地蹲在公路上,越想越气就往那泥坑吐了口唾沫,还不忘骂上几句。
正起劲呢,头顶传来一声极好听的轻笑,“这么大个人了,还搁这跟一摊泥水较气。”
祁闻墨看见旁边停的那辆摩托车,又看了看江陵乌,心里小小挣扎了一下,还是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他怎么会跟帅哥生气呢。
接过江陵乌手上的一大包湿巾纸,还不忘说声谢谢。
反正他已经自动脑补了,面前这位帅哥刚才是去给自己买纸巾去了。
两人交流了几句,发现要去的地上是同一处,祁闻墨丝毫不客气地坐上后座,“遇见就是缘分,缘分就是朋友,以后咱们就是好兄弟。”
祁闻墨眼里满是狡黠。“搭我一程不过分吧。”
之后的一个月,祁闻墨总会找任何理由跟江陵乌套近乎,在赶他走时也会拿出提前准备的说辞堵住江陵乌的话。
因为两个少年都是来的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身上并没有带很多行李,时常露宿在荒郊野岭。
一个在平常不过的夜晚,祁闻墨出去放水,听见江陵乌帐篷后面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大神经的他想着可能是江陵乌在后边呢。
悄咪咪走过去,想搞个偷袭,结果眼睛的一幕震惊得他发颤。
只见江陵乌手上拿着一个陶瓷小罐子,前方站着一个鬼影,至于为什么祁闻墨能一眼认定那不是人,因为地上没有影子。
人有影,鬼无形。
祁闻墨死死捂住嘴巴,才防止自己惊叫出声,慢慢退出去回到自己帐篷里,心脏砰砰跳个不停,肾上腺素直线飙升。
自我安慰好久才平静下来,那之后好几天都不敢直视江陵乌。
祁闻墨想过一走了之算了,但江陵乌对他又太好了,有什么要求就跟他提都不会拒绝,照顾人这方面更是无微不至,做饭一绝。
权衡利弊下,祁闻墨还是劝自己留下来,要是回到了别墅就没人对自己这么关心了。
祁闻墨是个实打实的富二代,但私生版。是在十七岁被人找回齐家的。
在祁家的这两年没多少人对他正眼相待,佣人在背后时不时地蛐蛐他两句,被正主发现之后也只是得到了一句不轻不重的对不起。
谣言被传得很多,无非就是纨绔子弟,不务正业等等,外面说得多了,祁闻墨都快相信自己就是个废物了。
再一次被佣人贴脸开大之后,祁闻墨给了佣人一拳,力气不小,把人牙都打下来了,还是不解气,揪着人领子恶狠狠搜说:“即使我上不了台面,也比你这条当狗的好千万倍。”
离开祁家别墅只带了一部手机,他也不会亏待自己,挨那么多骂就得用他祁家的钱来弥补自己。
花天酒地几个星期,祁家长子祁遂叫他回去,一股子命令的语气,祁闻墨骂了两句直接拉黑。
后面各种消息都屏蔽,眼不见心不烦。
买了辆二手自行车就开启了骑行,事实证明这两年还是在懒散惯了,做什么都不习惯。
家不想回,也不想离开江陵乌这个“知心朋友”。
今天本来打算好好观光一下这山里的风景,看见深潭时祁闻墨一下子就来了兴趣,拉着江陵乌就想往下面走。
被拉住手腕的人,一动不动,“下面危险,多大个人了还不知道不能随便玩水吗?”
祁闻墨跟江陵乌僵持了一会,见他仍岿然不动就放弃了,自己下来想拍几张照来着就看见了乔词。
树木茂密,所以祁闻墨没有看见妄言跳下水找人,但站在高处的江陵乌就不一样了,他立于高处,将底下尽收眼里。
祁闻墨还在喋喋不休讲着江陵乌,乔词认真听着,心里做了对比。
虽然没见过江陵乌,但鬼跟人待久了,活人身上难免会沾上点东西。
乔词打断祁闻墨的讲话,围着他转了一圈,得出一个结论:“你被鬼缠上了。”
祁闻墨:“???”
祁闻墨:“哥们,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乔词:“说的是实话,而且世上真的有鬼存在啊。”
乔词说得云淡风轻,祁闻墨吓到六神无主。
怎么会有人把这种事说得好像平常的一日三餐那么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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