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叫？”
摇头。
维姬打个响指，解了禁言令。她等了半天不见哀法起来，皱着眉看去。
后者尴尬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说：“腿麻了——啊，我擦，麻啊！”
维姬架起男子就往街口走。
哀法实在受不了这种满腿电视雪花屏般的酸爽，咬着牙，一手掐上维姬的腰。
“尼玛！”
“西巴！”
无需纠结谁骂了啥，只要知道这两个都气得跟河豚似的即可。
摔在地上的哀法快把牙给咬崩了，表情扭曲地忍受着下身传来的**感——这腿，他能不能暂时不要啊！
臭女人……！
“李维姬你去哪？！你他么的把我丢这？！”
他对着维姬的背影大喊，肌肉群牵动，又掀起酸爽之浪，惹得他连忙按住腿、企图控制肌肉的自主抽动。
再一抬头，那女人已经不见踪迹。
“啊——李！维！姬！你！快！点！回！来！”
无人应答。
有一说一，此情此景很适合拍摄偶像肥皂剧：天空中鹅毛黑雪（灰烬）纷纷扬扬，给世界盖上了一层伤感的大棉被，半身不遂的落难美人在满地狼藉中望眼欲穿，一刻不停地口吐芬芳呼唤着爱江山不爱美人的英雄好汉。
薛平贵苦等十八年终于等到抱得美人归的王宝钏、相信我们的李维姬也能在十八年内想起大明湖畔的图尔特！至于她想不到怎么办……嗯，好问题，下一个！
现在我们看向画面，好的，我们看到哀法在尝试减少与大地母亲的接触面积，嗯……他似乎还有点触电的感觉，啊！可惜了，第一次失败。
好，他再次尝试，哎呀再次亲吻我们的大地之母，愈挫愈勇勇气可贾！
看！起了！起了！起了！起了！
哀法·图尔特站起来了，这一站，是历史的里程碑、是命运的转折点、是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的现实表述、是翻身把歌唱的预备动作！
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他还代表昨天、今天、明天、跌倒的、爬起的、跌爬中间态的自己！
那么现在，我们看到他冲出了画面，他此时一定斗志昂扬龙骧虎步……摄影师？摄影师摇镜头啊……
爬起来的哀法一瘸一拐地走了一段距离后才恢复正常，他走了几条街，除了混乱和死人，别无。
朱雀、机械兵、难民，全都无影无踪，更别提弃他于不顾的臭女人！
巷道隐隐约约传来哄闹，他好奇地走过去，待与人声鼎沸仅一墙之隔时，扑面而来一只大鸟。
“云程万里？你来这做什么，救完人了？”哀法好奇地问，挥手驱逐金雕。可那金雕就是在他面前扑棱，不让他过去。
见此，他更加坚定了要一探究竟的意图。
金雕似是明白哀法的执着，便落在男子的肩上。
哀法来到墙后，当即一愣。
只见治安队持枪而立，警戒线外挤满了记者，他们的摄影收音设备如长枪短炮一样好不架势。
见有人走出灾区，当即拍照的拍照、提问的提问。
巷道在大楼后，背着光，因而闪光灯咔咔地刺目。
金雕被扰得烦躁不安，猛地展翅、对着人群大叫。
与此同时，这一人一鸟的身后，一群军用机冲天而起，几具歼灭机以众星拱月之势护卫着一架运输机，顷刻间消失在天际。
……
啪！
哀法把一沓小报砸在维姬面前。
维姬挑着眉，沉默地放下机密文件，拿起小报不急不缓地翻阅。
只见每份报刊上都有一张内容差不多的图片，图片的版面还不小。
她对比一番，挑了一张推给哀法，说：
“个人感觉这张最好，一飞冲天的飞行器给画面添加一种动态和纵深感，肩上的金雕展翼开喙、看着威风霸气——最妙的是你抬头望天，这个动作暗示了幸存者劫后余生的希望，很积极，正能量满满，适合纳入阅读理解的题库……”
哀法把那张小报揉做一团，羞恼地说：“还给你评价上了？”
维姬拿起文件继续批阅，漫不经心道：“你不就是想听我夸你么。”
因一直埋头，她没看到男子的耳朵红了——就算看到了也不会思考其间含义。
在翻找圣主徽印的片当，她疑惑地问：
“你还有事？如果你要指责宣传舆论部办事不力、把你的美照贴满了大街小巷，那你未免有些苛责了。他们已经尽力封锁了消息，几个大型传媒公司也表态不会宣传，但总有些小作坊在富贵险总求……你接受不了被媒体曝光吗？”
“不是这个！你看看我成什么了！”
哀法气呼呼地打开光屏，塞到维姬手里。
那模样，像极了小孩子在外面受委屈、跑来找家长告状。
维姬一头雾水地盯着屏幕看，嗯……这不还是那些图片吗？
她偷偷瞄了眼哀法，却被对方抓了个正着。
好吧，必须得说点什么了。
她端坐好，清了清嗓子，拿出平日里画大饼的气势，说：“看得出，这些照片里的模特很上镜，抛开灰头土脸邋里邋遢面目全非的妆造不说，很有都市精英的范……衣服很结实、就是不耐脏，你穿的是乐福鞋吧？”
“哎我真的无语了、是不是给你一张白纸你都能说出花？你不能动动手指头吗？”哀法恨铁不成钢地帮维姬滑动屏幕、滑到评论区，随后紧张地盯着她。
果不其然看到她在憋笑。
【关键词：金雕男、大雕男、飞机男】
【世界名画：
↑↑↑飞机↑↑↑
←?金雕?→
\男/】
维姬忍俊不禁，道：“说真的，大家很有才。”
“你怎么能站他们？！那明明是网暴！”
“是吗？我看到的却是善意啊——看这里。”
维姬如机器般呆板地念：
【是个帅哥、底子超好，来人、朕选好了、今晚就大雕男！】
【哇，这个造型能在娱乐圈里杀疯】
【野性的，优雅的，圣洁的，堕落的……已经脑补他的小说了】
【别人是纯粹的狼狈，他是滑稽的狼狈。】
【有点像被人从宴会上拖出来塞进烟囱里哈哈哈哈哈哈】
【为逝者哀悼，为幸存者点蜡】
她读的津津有味，还想继续，却被主角夺走了文字稿。
主角哀法一脸便秘样，“我来找你是为了给你取笑我的机会的吗？”
维姬不置可否地耸肩，又开始埋头办公。
他拉过椅子坐下来，趴在桌面上以便观察对方的表情：“重点是、我被符号化了！！！！”
“挺好，这样流量大、利用曝光效应攥取海量的好感，能赚很多钱，而且也有助于你的从政生涯。”
“拜托这算是什么好感？！你看看这些关键词！这都是些什么？！”
“信达雅，你觉得哪个没占？”
哀法下意识地审视信达雅、突然觉察自己被维姬带偏了，“哎呀你真的气死人了！我好歹日后要做官方发言人的，这名头真的太下流太轻佻了！哪里是一个政客应有的稳重威严？！”
“谁说政客就要稳重威严的？性格和能力并不挂钩，你的能力卓绝是执行团共认的，这已经表明你是一个优秀的政客了。性格什么的无所谓、你无需为了某个角色而扭曲自己……”
“我的性格很轻佻吗？！”
沉默。
看着面无表情的女子，他总感觉心里窝着一团无名之火、烧得他坐如针毡，他想破口大骂，可一张嘴，却莫名委屈：“你同情一下我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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