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具大的悲伤下,甚至情感处于顶峰波动之时是会产生强烈的依赖心理的。尤其是有一个人愿意为你兜底的情况下。
摇金耳膜里传来的声音一路递到心脏,脸色从一片惨白中,慢慢又恢复了一丝红润,可惜还不够。
“你为什么接近我?”连思绪都来不及整理,摇金抓着他的衣领迫不及待的就问。
摇金根本没有恢复,极度的颤抖使她张开嘴都显得奢侈,与此同时那种一口气接着一口气吸进去的状态,更是让人跟着她一起揪心。
见状,孟极一只手直接抄过她的肩膀,将她正对着自己抱过来,让摇金以一个小孩子的姿势匍匐在怀中,他又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顺一口气,先顺过来。”
可摇金根本听不见,她大脑一片空白,视线没有聚焦点,甚至由于不停的吸气而致死眼下浮出一片红晕,接着慢慢扩大,那是一种极不正常的潮红色,像落幕的晚霞。
“夫人,夫人?”肩膀上震颤幅度传来,孟极神色彻底慌乱起来,他直起身当即立断的深吸了口气,接着用两指掐住摇金的脸颊,直接吻了下去。
那种清洌的气息一下一下吹鼓,沁透着少年独有的冷香一路飘到摇金的肺里。
“嗯……”摇金瞳孔轻轻颤动一下,不自觉闷哼了一声,红唇微微张开。
楚风流见状差点疯了,赶忙扑过来,“我来,让我来……”
“你干什么!”楚风流回头怒斥春晴。
春晴抓住他,也回吼楚风流一句,“你干什么?!”
春晴早就准备好了,这一下下了死手,愣是把楚风流抓的动弹不得,“你要冲上去丢脸是吗?!”
楚风流恍然大悟,“你跟他一伙的!”
春晴冷冷的,“你早就输了,人家才是夫妻。”
楚风流流泪,泣不成声。
而另一边,摇金则闭目仰头在承受,那种唇齿之间的纠缠早就变了味,像是在宣誓主权一样渗透她浑身各个关节部位,剥去温柔的外壳,那种霸道正一寸寸盖过旁人带来的气息。
她的后脑正被一只修长的手稳稳托住,顺着发丝不断压进,连空气都挤不进来。
“你,你放开我。”终于趁着换气的空档,摇金气喘了一声。
孟极顺势停下,用指尖擦擦她的唇角,擦去一片水泽,“好些了没?”
这哪里是问,两人睁开的双眼都贴在一处了,摇金只觉得对方瞳孔里都是自己那张通红的脸,她叱他,“你真不要脸。”
孟极搂着她,眉眼温和还染着笑,喉结不断滚落,“不要脸,小姐也是我的。”
摇金这下是彻底清醒了,她觑了一眼周围,伸出一只手想推开对方,却贪恋这种温度,索性直接将手搭在对方脖子上,两手交叉环住,不无霸道的开口,“不,是你是我的。”
至此,孟极彻底笑开,他将怀里快滑落的摇金抱上去掂了掂,“嗯,我是你的。”
被迫看了这一幕的楚风流气的肝胆欲裂。
春晴放开他,自顾自揉酸痛的手腕,“看到没,早就没你什么事了。”
摇金听见了,耳尖可疑的迅速泛红,又觉得这样不行,强行移开话题,“所以刚才的火到底有什么问题?”
孟极将头靠在她肩窝上,解释,“魔王突破境过快,身体快承受不住了。他想要解决要么将你炼化恢复自身,要么只有用溯原镜了。”
说到这,孟极微微侧目。
“哦,溯原镜?”摇金闻言果真被吸引注意力,她手指下意识揉衣角,眼珠转了转,“有了它,父亲就能恢复?”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孟极低低嗯了一声。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楚风流蹲在魔殿外头,简直恨的没边了,“早知道你要给摇金,还不如我给她呢!卖了好,我俩说不定就成了呢。”
闻言,孟极连眼神都没分给他,只定定的看着里面。
窗缝里,是九歌沉到森冷的脸。
从春晴身上发泄过后,九歌体内的火不增反涨,是那种火山喷发下岩溶已经窜到顶点的临界点。这也导致了他情绪极其不稳定,甚至面对摇金都没了好脸。
那双眼沉的像死尸,就那么看过去,看摇金,“这是什么?”
九歌怎么会认不出摇金手里的东西,这时候的他疑心越来越重,双目越来越红,成片的血丝将黑色的瞳孔都淹没,“你怎么会有这个?是他给你的?”
九歌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逼近正跪地摇金。
摇金双手捧上溯原镜,“是,我想父亲可能会需要它。”
那种血脉里的忠诚是从发自内心的,即使有思想都会被压制,人只能顺着血脉而行动。
楚风流顿觉不好,他猛地站起身,“糟了,魔王要杀摇金。”
“你到底想做什么?!”
合格的猎人是有充分的耐心等候的,只有最绝佳的时机才能一招制敌。
闻言后,孟极眼神并没分给他,而是定定的落在屋内的某处,他的眼半阖,乌色的瞳仁里带着一股冷冷的凶意,也有一丝少年人的不羁的傲气,“我要她选。”
“我要她选,偏她要选!让她亲手斩断这份荒谬的血脉。”
“我要让在这世上她只剩我!我要她日后后悔也无路可退,她只有我这个夫君,她能依赖能乞怜的只有我,她再也不能离开我!!”
“你疯了,你这个疯子……”楚风流喃喃。
屋内
“看样子你是选择了他?你背叛了我。”九歌阴沉沉的说,“他竟然愿意将镜子给你,我的儿,你付出了什么?”
猜忌,怀疑,惊恐,只化成这一句问话。
那双**的脚离她只有半寸,摇金越发低头,“父亲,儿不敢背叛您,儿只希望您能顺利的度过境。”
这话简直触了九歌的逆鳞,他猛地蹲下,用手狠狠锁住摇金喉咙,精悍的手臂上是贲涨的青筋,“你还没有背叛我?那小子都愿意将不周山的命脉都给了你,你还没有背叛我?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你说他喜欢你到你一个手指就能勾过去的程度?”在九歌的世界里,凡人的情感根本不会如此坚定,他更不会相信有人能愿意无条件的包容对方,“还是说你已经被他迷惑,想趁我境不稳杀了我?”
九歌简直怒到了极致,那种占有欲混着背叛感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发泄,直接擒住摇金的喉,一把扔上了塌。
失重感,被摔下来的疼痛,统统来临。可这一切都比不上面前那座黑压压的大山。
摇金摔到头昏,只觉得自己眼花,“父亲?!”
呲啦一声,衣襟破裂,那种恐慌无措让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父亲!!!”摇金提高了声音,眼珠子滚圆,”“我是摇金啊!”
这身衣服是摇金早上换的,她很喜欢这个配色,明亮亮的黄,可如今布料被大力撕碎,已经露出了里面的红色肚兜。
接下来,会面临什么,不言而喻。
可这是自己的父亲啊!
浓浓的恶心感在胃里头翻涌,直窜到喉咙,摇金想吐。但她忍住了,反手抓住九歌的手臂拼命阻挡。可男人和女人的力气截然不同,像是蚍蜉撼树根本没办法挣脱半分。
足以容下几个人的大床上,一片肤白之色,摇金余光像是着了火,根本不敢看,捂着碎裂得衣服挡在胸前拼命往后退。
“我当然知道你是摇金。”九歌半跪在床榻,到了此刻他反而没有那么怒了,□□直接盖过了原来的火气,变成了一种说不出的压迫。
沉溺在这种猫捉老鼠的快感之中,九歌反而挑唇一笑,邪气抑制不住的泄开,他双臂一震,呲啦啦的外袍全部碎了,露出精壮的赤膊,“你是我儿,难道就不能让我爽一下吗。”
猜想是一回事,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这种糙的话从九歌口中说出来,摇金根本不敢置信,待反应过来,九歌已经拽住了她肚兜上的挂脖细绳,就要扯开。
“你再说什么鬼话。”摇金又惊又怒的尖叫一声,不停去拍打那双普通恶鬼般的手。
她是尊敬九歌,但牺牲自己,她做不到。
空气中那股无痕却又相连在二人心口处的命脉变得越来越淡,像弓弦拉到极致,快要断裂。
这实在是一个好机会,只差一点,就能彻底断了二人的血脉。
可孟极发现自己做不到,他根本不能等。手心已经被掐烂了,白色的肉芽组织都能看见,翻在伤口两侧的边缘上,叫人看着生疼。
孟极却像察觉不到一样,深深的用指尖扣住那块血肉。原来想象和现实是完全不同的。
他深吸了口气,猛然动了。
那速度快到只能看到残影!
只听哗啦一声!纸窗被破开,那个人影迅速窜到床榻,跟着一拳头砸上了九歌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屋内瞬间发出砰砰的响声。
九歌猝不及防的挨了两拳,立刻扭身回打了过去,他杀红了眼,尤其是在看到对方的相貌后,身子崩紧块块分明的肌肉硬的像石头。
“我还没找你,你就先来了!”九歌两手一抓直接扣住孟极的肩膀,用着力将人托起,接着狠狠往地下一掼,“上赶着找死,我就成全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