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收拾妥当,两人轻衣缓装的进山去了。
山里林木葱笼,鸟鸣清脆。
萧玘取出弓箭,目光锐利地巡视着四周。徐芝兰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踩着落叶,生怕惊扰了猎物。
突然,萧玘抬手示意徐芝兰看,不远处灌木丛里有一只野兔正在觅食。
萧玘搭箭拉弓,动作流畅优雅。弓弦绷紧的声音在寂静的林间格外清晰。徐芝兰紧张的屏住呼吸。
箭离弦的瞬间,野兔警觉地跃起,箭矢擦着它的后腿飞过,没入草丛。
“可惜。”萧玘轻啧一声,他久不弯弓射箭,手都生疏了。
徐芝兰安慰他:“没事,一会儿肯定能射中。”
也是两人倒霉,从这个野兔开始,一直走了好远都没有再瞧见第二个猎物。
萧玘不由得有些泄气。
就在这时,天色突然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拢,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倾泻而下。
“快找地方避雨。”萧玘拉起徐芝兰的手,向不远处的山崖跑去,刚刚路过此处的时候,萧玘眼尖地看到一个山洞。
两人淋着雨匆忙躲了进去。洞内不大,但足够容纳他们。萧玘放下弓箭,看着洞外越来越大的雨势:“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徐芝兰的衣裳已经湿透,单薄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线。他冷得微微发抖,从怀中掏出火折子:“辛亏没有淋湿。”
萧玘熟练地收集洞内的枯枝,用火折子生起一堆篝火。跳跃的火光顿时照亮了山洞,也带来阵阵暖意。
洞里枯枝不多,萧玘看着徐芝兰苍白的嘴唇,站在洞门口左右看了看,冒雨冲了出去,不一会儿抱着一捆半干的柴进来。
徐芝兰对他说道:“你衣服都淋湿了,先烤烤火吧。”
萧玘一边把柴添进快要熄灭的火里,一边道:“这雨还不知道何时能停,我趁着这会儿旁边有没有淋湿的柴,多抱点回来。”说完,不等徐芝兰再劝他,又跑出去了。
等萧玘把干柴捡进来后,淋的跟落汤鸡一样。
夏日的衣裳轻薄,徐芝兰搭了个架子烤衣裳,现在外衫已经半干了。
徐芝兰把自己的衣裳收拢下来,低着头轻声道:“衣裳都湿了,你脱下来烤烤吧。”
萧玘身上湿乎乎的难受,闻言干脆的脱下外衣,露出精壮的上身。徐芝兰偷看了一眼,立刻羞得别过脸去,心跳如擂鼓。
萧玘搭好衣服,转身时看见徐芝兰穿着单薄的中衣坐在火堆旁。湿透的布料半透明地贴在他身上,隐约可见其下白皙的肌肤。这个画面让萧玘突然想起今日在季明瑞房外看到的情景,呼吸不由得一滞。
山洞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洞外的雨声。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悄然流动,两人都害羞的不敢看对方,却又忍不住用余光偷偷打量。
“冷吗?”萧玘突然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还……还好。”徐芝兰抱着膝盖,小声答道。
萧玘挨着火边及近,闻言往旁边坐了坐,示意他:“那你坐过来些。”
徐芝兰依言往前挪了挪,这个动作让两人靠得极近。
火光在萧玘眼中跳跃,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徐芝兰微启的唇瓣上。今日在季明瑞房外看到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季明瑞坐在柳砚之膝上接吻的情景与眼前的人重叠在一起。
萧玘吞了吞口水。
徐芝兰脸颊愈发绯红。他怯生生地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萧玘……”
就在这时,一道惊雷炸响,徐芝兰吓得往萧玘怀里一缩。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两人都僵住了。
萧玘能感觉到怀中人轻微的发抖。他的手臂不自觉地环住徐芝兰的肩膀,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心头一颤。
“怕打雷?”萧玘低声问。
徐芝兰把脸埋在他肩头,轻轻点头。这个依赖的动作让萧玘的心软成一片。
雨越下越大,山洞内却因为彼此的体温而温暖起来。萧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手指无意识地轻抚着徐芝兰的背。这个安抚的动作让徐芝兰渐渐放松下来,却舍不得离开这个怀抱。
“今日,”徐芝兰突然轻声开口,“在季世子房外...我们看到的……”
萧玘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你……”徐芝兰鼓起勇气抬头,眼中带着怯怯的期待,“你会不会……也想试试?”
他的话说的含糊不清完,但眼中的情意已经说明了一切。萧玘看着他被火光映亮的眼眸,那里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洞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山洞内,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暧昧。
萧玘的手轻轻抬起,抚上徐芝兰的脸颊。这个动作让徐芝兰屏住了呼吸,眼中泛起期待的水光。
萧玘喉结滚动,缓缓凑近徐芝兰,克制地与他额头相抵。
徐芝兰眼巴巴的看着他,可怜又期待的模样。萧玘没忍住,扣着他的脑袋,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很轻,很轻,一触即离的吻。
萧玘的唇很烫,落在徐芝兰唇角时带着小心翼翼的克制。这个轻如蝶翼的触碰却让徐芝兰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睁大眼睛看着萧玘。
“闭眼。”萧玘低声说,声音带着温柔。
徐芝兰听话地闭上眼睛,长睫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萧玘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一软,再次低头,这次准确地覆上了他的唇。
又是一个吻很轻,很慢的吻。但偏偏徐芝兰从中察觉到萧玘火热的感情,于是笨拙地回应着,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萧玘的手臂。
山洞外雨声渐密,洞内却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萧玘的手无师自通地从徐芝兰的脸颊滑到后颈,轻轻托住,吻的更深了些。徐芝兰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整个人都软在了萧玘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萧玘才缓缓退开。徐芝兰的脸红得像熟透的果子,眼神迷蒙地望着他,唇角还带着水光。萧玘用拇指轻轻擦过他的唇角,声音低沉:“抱歉,没忍住冒犯你了。”
徐芝兰红着脸埋进萧玘肩头,小声说:“不算冒犯,是我心甘情愿的呀。”
萧玘低笑,心里揣了蜜一样的甜,他道,“等雨停了,我们就回去。”
萧玘抓着徐芝兰的手,认真的承诺:“等回去,我就写信给我爹,禀明我们的关系。”
雨停后,两人返回碧云观。他们刚走进院子,就看到柳砚之拎着壶水从厨房出来。
柳砚之看他们满身狼狈,好奇的问道:“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徐芝兰目光落在柳砚之脖颈处的红痕上,微微红了脸:“去林子里逛了逛,谁知道遇到了暴雨。”
柳砚之笑了笑:“厨房里有我刚烧好的热水,你们快去打了洗洗,别着凉了。”
徐芝兰道了声谢。
第二日,四人踏上了返回书院的马车。
季明瑞一上车便靠在车厢角落,他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明显的一抹青。柳砚之细心地将软垫垫在他腰后,轻声道:“世子若是困了,先小憩片刻。”
季明瑞蹙着眉说:“倒杯水给我。”
柳砚之将一杯温茶递到他手中。
季明瑞接过茶杯,手指微微发颤,茶水险些洒出来。柳砚之连忙扶住他的手,就着他的手将茶杯送到他唇边。季明瑞低头啜饮了一口。
萧玘与徐芝兰坐在对面,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萧玘眯起眼睛,目光在季明瑞扶着腰的手上停留片刻。
马车行出一段路后,季明瑞似乎实在撑不住了,身子微微摇晃。柳砚之连忙伸手将他揽入怀中,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柳砚之的声音温柔:“你先歇会儿吧,到了我叫您。”
季明瑞顺从地靠在柳砚之肩上闭目养神。
萧玘凑到徐芝兰耳边低语:“砚之这是为爱成大欢了?”
徐芝兰没有回答,目光却落在季明瑞衣领下若隐若现的红痕上。那些痕迹从脖颈一直延伸到衣领深处,在苍白的肌肤上格外显眼。他想起今早季明瑞连起身行走都显得十分艰难,全靠柳砚之搀扶。
马车一个颠簸,季明瑞在睡梦中闷哼一声,眉头紧紧皱起。柳砚之立刻调整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安抚一个孩子。
“很疼?”柳砚之低声问。
季明瑞闭着眼,轻轻:"嗯。"了一声。
柳砚之红了红脸,叹了口气,小声说:“等回去,我帮您再上些药。”
季明瑞闭着眼睛点头。
黄昏时分,马车终于抵达书院。下车时,季明瑞几乎是被柳砚之半抱着扶下来的。他咬着牙,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
“一会儿去医舍看看?”柳砚之担忧地说。
季明瑞皱着眉道:“医舍的大夫能比陈宁还厉害?”
季明瑞说着,迈步的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处,疼得倒抽冷气。
柳砚之连忙扶稳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好吧,一会儿我再给你上回药。"
待他们走远,徐芝兰才小声问萧玘:“你方才在车上说的……是真的?”
萧玘揽住他的肩,唇角带着戏谑的笑:“你说呢?”
徐兰芝知道季明瑞在铜钱那里是小欢,怎么也无法想象他会被温柔的柳砚之这里也是在下面。
“欸,真是没想到。”
“人不可貌相。”萧玘意味深长地说,手指轻轻摩挲着徐芝兰的肩头,“就像你,看着温顺腼腆,夜里却总往我怀里钻。”
徐芝兰的脸顿时红透了,羞恼地捶了他一下:“胡说!”
“那你说说,怎么我每次醒来,你都在我怀里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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