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是三角头,何意羡说没有毒。蛇或没有毒,有毒的不是蛇。
有着棋盘一样花纹、尾部有一节明显的赤红色的蝮蛇钻进白湛卿的领口,光滑地嵌进他的皮肤,他身体惊恐地弹起来,仿佛上了钩的一只鱼。白湛卿真的魂飞魄散,险些呕吐。何意羡握住了他被拷着的那只手,何意羡的手握起来就像刀刃,他是从不忌惮与魔鬼过从甚密的。面带笑容,但是看见他面孔的人肯定会做噩梦。
何意羡抿着嘴善意微笑:“应该不一会就能见到杰克了吧,□。”
白湛卿在弟弟面前,打小就是没有皮肤的,所需所想暴露无遗,一遇到一星点的风吹雨打,他的身体就痛起来了。现在何意羡想见杰克,白湛卿哑巴着急,甚至死板地想学着另一个人格试着说些冷酷无礼的话,可惜他并不适合这个角色。
当那蛇躯缠着人身借力的时候,柔软而又有力量感,如果忽略这是一条危险的爬行动物的话,滑腻感可称舒服。白湛卿渐渐感到陌生**厚重将人淹没。他尽量收住自己的声音,但还是被何意羡发现:“你尽管叫你的,我特别爱听。因为你叫起来跟白轩逸很像。”
接着他开始大言不惭地回忆□。
他说就在我们两结婚的前夕,白轩逸半夜敲响我的房门,当时我正在试穿我的婚纱,怀里抱着一只波斯猫就开了门。他只对我说了两个字,过来,然后就像拎小猫一样拎着我的腰,轻轻松松地让我在床下跪好。你想象一下,我最爱的未婚夫你一夜之间被他杀了。之后,他还装作一个一无所知的家庭成员主动来找我,可他在安慰我的时候,竟然把手伸向了我□,没错,就是你长这么大碰都不敢碰的未婚妻□。
(……)
何意羡说:“这就是我们两的第一次,你还要听吗?”
那请问白湛卿有别的选择吗?没有。
何意羡话语淫/荡本质冷漠:“你别书呆子气了,告诉我,你有没有在生气?”
他的那些话,白湛卿也不知听懂了微薄的几成,只是凭心作答:“我打不过他……可我就是不服,有什么不可以吗?”
“那就是你嫉妒了。”
是的。白湛卿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他的血液中是冒泡的熔岩,恨意在那漩涡里打转。有一刻他发现自己也许不是男人,而是狮子,因愤怒与欲/望而嚎叫。然后何意羡立刻捣碎他的妄想,即便你与白轩逸两只孪生的狮子,那也是大师和学徒画出来的差别,白湛卿,蜈蚣也算龙种吗?
何意羡继续分享,有刀就净往死猪身上砍。说得白湛卿只能排空所有思绪,忘记自己,忘记何意羡,忘记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反抗和所有的疑问,怀着肺腑的愿望——渴望上帝能听到他的心声来解救他。
何意羡说,在香港这半年来我也好久没□□了,心里有点空虚,情绪有点失控,激素有点不稳,小叶有点增生,单身又有一些感情需求。
所以再次见到白轩逸之后,我说你得帮我□。法庭上寸步不让,私底下□成这样。我听了也气不起来,谁让他一心想要玩我,所以我活该。
但是他竟然一点都不记得我了,你敢相信吗?就在我下定决心这辈子只要是为了他,就没有什么不可以失去的时候,他连我是谁都敢忘记。问题不大,我们两个之间如果有爱情是谁都破坏不了的。但我又很清楚,我们都不是小孩了,成年人的爱情就是为理想生活去找一块拼图。
他还讽刺我,你连人叫什么都不知道就跟人□。这个白轩逸,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说怎么,你还不是就知道了个我的名字就和我上床了?他说是的何律师你的大名何意羡,人不可貌相,在法庭上整天颐指气使的,实际私下□。
他绝对没想到,我会说你多骂骂我。我甚至很享受你的强势,乖乖地跟在你的身后,就差屁股后面伸出一条尾巴左右摇摆。但人都是一根骨头做脊梁,难道谁是天生下贱命,只是因为这样你现在让我觉得我不欠你什么了,一点都不欠了,你打我骂我我才好受多了。举头三尺有神明,神目如电,我不敢暗室亏心。
而且这也是你的工作,经过法制专业培训的检察官,同时也被国家赋予了求刑权,你当然有义务消灭我这种人,让国家变得更好。只是你不要打我的脸,那我怎么见人,见审判长。他就说你长得漂亮,随便怎样都能见人,□。
这也太侮辱了,我生气得说你□,我肚里有何峙的宝宝,□。他打我就像打条狗。我那次简直要被他打死了,我才反悔说我怀孕也许是真的,但是不是叔叔的种却值得怀疑。
好吧,我承认白轩逸是有点暴力,不过当□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享受惩罚罪犯带来的快感,不是吗?白轩逸的□在全国政法系统里是个什么水平?□。你也一样吗?
白湛卿早就麻木不仁,却还是抓紧了外套,□。何意羡摸着他的头大笑道:“还这么怕春光外泄啊,小气鬼。”
听到何意羡那令人窒息的□事迹,一度压倒了白湛卿那恼人的妒忌,即便理解程度有限,也是一句句唤醒撒旦的□情魔咒。他已经兴奋得难以自持,□本来不需要等待,白湛卿撑开的指腹濒死一样摁紧车座的扶手。白湛卿感觉到一种人体的春天,花苞太大,要撑破了呀。
可就在这时,何意羡把他拥了过来,好像在用自己替他抵挡着这外头天地间一阵紧似一阵的风雨。□,何意羡看着他用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的空虚眼神对着自己不知所措。而当他巅峰之后,因为过于敏感和虚弱,无法自持地叫着“够了!停!”时,他却压了下去,瞬间他就痛苦地握拳砸向座椅,整个人扭曲成拱桥型和反拱桥型来回扑腾。他在抽搐之中紧紧抱着何意羡,仿佛害怕失去他一样。庆幸何意羡正是这种人,明明他心里对你的喜欢只有二十分,负的,但他嘴巴能说出来两百分。
极度惊慌极度悲恸的时候,白湛卿还啰啰嗦嗦地给弟弟讲他最近都做了什么,谱了哪几首新的曲子,明明都是一些平凡的家长里短,他却越说眼泪越多。求救带着哭腔的呻/吟,逐渐哭得喘不上气,让人想继续凌辱他,侵犯他但又想要拥在怀里抚慰。
沉重的花粉囊抖空了腹中的种子,他在疲惫的□中昏了过去,有气无力地倒在了何意羡的身上。蛇也有灵性似得也不动弹了,变成了硬邦邦的橡胶管触感。何意羡把蛇取出来丢在一边,直到听见白湛卿均匀的呼吸,才放下了刚刚一直抵着他太阳穴的手枪,那是为了防止中途杰克的惊悚现身。与一个背着成百上千条人命的家伙共处一室,可真是大台风天荡秋千的行为。可最终雨都停了,大哥也只是没出息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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