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程岁岁小小一团窝在被子里,露出毛茸茸的头发顶。
程子渊现在的感觉很奇妙。
他莫名地来到了这里,莫名成为已婚人士,又莫名连孩子都有了。
他好似有做父亲的错觉?
白婉言将程岁岁抱了起来,她的小脸潮红,被汗打湿的头发丝沾在脸颊上,看起来可怜极了。
老父亲·程子渊上前,接过程岁岁,“我先带岁岁去看医……大夫。”
抱在怀里,程岁岁很轻很瘦,不像她这个年龄该有的体重。
程子渊第一次抱小孩子,动作还有些生疏。
程岁岁大概因为难受没睡着,被他的动作吵醒了。
大眼睛眨了眨,嘟囔着,“阿娘?”
程子渊的脸青了,脸颊凑过去用下巴蹭了蹭程岁岁的脸。
他赶了一天的路,下巴处生了许多细密的胡须,乌青一片。
程岁岁虽说在农村长大,养的粗糙些,但怎么说也是小孩子,肌肤细腻柔软。
胡须扎上去,泛着疼。
她哇的一下哭了出来,奶音断断续续地喊着娘,两只短手往空中挥舞着。
啪的一下就往程子渊脸上招呼。
听到程岁岁的哭声,白婉言急冲冲地就要抢过程岁岁,“把孩子还给我。”
程子渊这会儿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我许久没见到岁岁,有点想念她……”
抱着程岁岁,程子渊脸上露出无措又牵强的笑。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一个好父亲。
白婉言也被他这话哄住了,方才还冲着要抢程岁岁,这会突然像霜打了的茄子。
闷声不响跟在程子渊身后。
良久,才道了一句,“带岁岁找一个好一点的大夫——”
话说到一半,白婉言噤声。
岁岁好歹也是程子渊有着血缘关系的女儿,带她去看大夫是应该的。
她何须要多嘴。
“当然。”程子渊应道,“婉言你先收拾包裹。”
话音刚落,程子渊大步跨着,坐到了马上,将程岁岁护在胸前。
早就打听好了医馆方向的随从骑着马走在前头,程子渊跟着他去往医馆。
望着程子渊离去的背影,白婉言还在回忆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收拾包裹?
收拾完之后去哪里?
白婉言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还是上了楼,将东西收拾了一番。
她东西本就不多,这些天每日给东西让张大娘帮她照看程岁岁,东西就更少了。
医馆大夫给程岁岁开了些药,又交代了些事,程子渊这才打道回府。
是他想错了朝代。
这个朝代医术没那么落后,治这种不严重的风寒,还是绰绰有余的。
程岁岁刚才哭闹,闹累了就睡着了,现在人又醒了。
她骑在马上,满是稚气的眼望着街道的人群,嘴上说着话,咿呀咿呀的说了半天,程子渊是半句也没听懂。
“岁岁,头还痛吗?”
他想了想,放柔声音,问面前的小朋友。
程岁岁能说出个什么话,她摇头又点头,说了半天,程子渊还是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挣扎了许久,程子渊放弃了。
程 岁岁的摩斯密码不是他想听懂就能听懂的。
抱着程岁岁下来时,程岁岁念念不舍的。
小嘴一瘪,又准备哭了。
程子渊无奈,只能将她抱到马的面前。
程岁岁伸出小手,摸了摸马的头,这才心满意足地不再闹了。
双手加起来还没马的脸大,程子渊想着这幅画面就觉得搞笑。
在门外没见着白婉言,程子渊还有些奇怪,他抱着程岁岁,疑惑地走进饭馆。
方才还满堂宾客的饭馆现下空无一人,店主躺在地上,不甘心地望着白婉言。
余光瞥向程子渊带来的随从,敢怒不敢言。
大抵是程子渊抱着程岁岁,多了几分慈父的气质,看上去好欺负一些。
店主开始哎呦哎呦地叫喊,“欺负人了啊欺负人了啊。”
他躺在地上,抱着腿,额头上还有一块未干的血迹。
脸上表情痛苦,肉挤在一堆,那一张脸皮活像包子褶皱。
眼瞧着看热闹的人多了,程子渊望了眼随从一号。
随从一号很快懂得他的意思,将饭馆门锁了起来,饭馆内被隔绝成了一个小空间。
饭馆里除了程子渊的人还是程子渊的人。
店主开始害怕,往后缩了缩,声音也带着颤意,“你……你想干什么?”
程子渊怀中还搂着程岁岁,此刻看起来还是一副慈父模样。
只是贴近店主时,店主感受到后背一阵凉意。
“我想问问你,你想干什么?”程子渊不紧不慢,一字一句地问了出来。
程岁岁看不懂,但她觉得抱着她的这个人好威风。
年幼无知的她感受不到紧张的气氛,双手鼓起了掌,嘻嘻嘻的笑着。
“你的人无缘无故打我。”
程子渊望着店主将手指指向随从二号,他嘴角勾勒一抹笑,声音无辜至极,“我让他打的,怎么了?”
是他让随从二号打的,又不完全是他让随从二号打的。
他只是看在随从二号死脑筋,随从一号头脑比较灵泛,特意将一号带走,留下二号。
走前他只是交代了一句:
要是谁对白婉言不敬,不用客气。
谁知道店主胆子这么大呢,牛高马大的人留在这守着白婉言,还敢动歪心思。
“这手倒是生的白嫩,只是不知道你还能看见几天。”程子渊漫不经心地说道。
他的语气不似开玩笑,店主好像看到他的手掉在地上了。
店主吓得手发抖,浑身也开始抖个不停。
刚才还洪亮的嗓门这会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子渊转过头,不再搭理店主。
朝着白婉言笑了笑,将药递到她的眼前,晃了晃,“大夫开的药。”
程岁岁一见到娘,伸出手就让白婉言抱。
程子渊按住她蠢蠢欲动的脑袋,“别动。你娘抱不动你。”
“岁岁没大碍吧?”白婉言问。
她站在楼梯间望着程子渊所做的一切,说没感触是假的。
程子渊摇头。
他望了眼那个只有他能看见的面板,果真不出他所料,完成度往上增了些,现在变成了55%。
只是依旧还在及格线下。
“我抱着吧。”白婉言伸出手,眼睛望向程岁岁,就连余光也不愿给程子渊一点。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就不太好了,程子渊识相的将程岁岁让了出去。
“包裹收拾好了吗?我去拿。”
“在楼上房间里。”
白婉言望了望怀中的女儿,眼底终于露出了笑意。
说是房间,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杂物间。
两条长凳,一块木板,就是一张“床”,房间内也仅仅只有这一张“床”。
程子渊在床上见到了白婉言的包裹。
包裹扁扁的,抱在手中也很轻,可以摸出来里头只有几件衣服。
程子渊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变了。
他望向躲在门后的妇人,“出来吧。”
妇人身着粗布衣裳,唯有手臂上那一个金镯子额外显眼。
见程子渊的目光望向她的手腕,妇人连忙将袖子放下,直至将金镯子盖住,这才松口气。
“何事?”程子渊不动声色,一双手掂量着手中的包裹。
“官爷,让我跟了娘子回去吧。”张大娘啪的一下,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
她哭了半天,这才意识到程子渊没搭理她。
不甘心地又补充,“我替娘子照顾了……”
她话说一半,死活想不起来程岁岁的名字。
“岁岁。”程子渊淡淡地说。
突然听到程岁岁的名字,张大娘高兴了一下,立刻接着话说道:“对,岁岁,我照顾了岁岁好几天,岁岁舍不得我,让我跟了娘子回去吧,官爷。”
照顾程岁岁好几天却不知道程岁岁叫什么名字?
说出来也不觉得搞笑吗?
程子渊无力吐槽。
他现在留在这里看张大娘表演,存粹是为了白婉言的嫁妆。
他没看错的话,那个金镯子是白婉言的。
张大娘收了白婉言的金镯子,说是照顾程岁岁,可他看呐,程岁岁半点也没好,反倒越来越严重了。
照那个大夫在他面前吐槽的,“只是一个风寒,怎么不早些带来看,拖这么久”。
是啊,只是一个风寒,这么久没好,定是有其他原因的。
“金镯子带着合适吗?”
“啊?”张大娘愣了片刻,手反应的倒比脑子反应的快。
她话还没听明白,手就背在身后,将金镯子藏得严严实实了。
“药材倒卖出去又捞了一笔?”
张大娘还未来得及反驳,接二连三的问题冲击着她的双耳。
白婉言都没发现的事,面前这人是怎么发现的?
她大吃一惊,刚打算死不承认,又听到程子渊的声音。
声音清冷,不带半分情绪,“想去大牢还是把东西还回来?”
张大娘脑子里早就默认程子渊是大官,这会听到大牢,再也不敢辩解。
埋着头就想取下金镯子。
只可惜金镯子本就是她强求着戴上去的,戴上去难,取下来就更难了。
张大娘眼珠子一转,也不再挣扎着要取下来,假意捣鼓了几下,便委屈地道:“官爷,取不下来啊。”
程岁岁:不管不管,就要男妈妈!
猪蹄会砍的,毕竟我家婉言的手不是谁都能摸的(骂骂咧咧)
求评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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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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