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精心挑选的礼盒，最终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石母一件也没收。
石一看着手上提的礼盒，思考了半天它们的去处，想来想去，最终决定给清风打了一个电话。
清风刚到家，连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下来，买的米粉还没来的及吃上一口，就被石一一个电话叫了出去。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比他们刚到c市的时候还大了一些，清风只套了一个羽绒服，匆匆下楼来，看到倚在门口的石一。
石一微微垂头，点手上的烟，大概是因为下着雪还刮着风的原因，点了好几次都没点着，在石一都要把打火机扣开，自己上手点的时候，打火机才不紧不慢的自己窜出来一个小火苗。
“这些东西……”
清风看了一眼被放的整整齐齐的礼盒，半天才不大相信的问，“石阿姨没收？”
石一点了点头，“她说什么也不缺，我没地方安置，就连着之前送给阿姨那些，这些都拿过去吧。”
清风还是有点不相信，石母一直对人很温和，尤其他们这些小辈，从来没有说过重话。
他还记得他小的时候，不小心砸了他家的玻璃，吓得不敢说话，那时候石母抱着他哄了半天。
她总是会给自己和别人最舒适的距离。
清风看着地上的盒子半天，才努力的目光挪了过去，“那我等下拿上去吧，我妈知道了估计又要疯狂夸你了，”清风看着其中的一份礼盒，“那个，我妈之前就明里暗里的提醒我说这个好，我看了好几次都没买，正好你买了。”
石一轻笑了一声，转头道，“阿姨喜欢就好。”
“她有什么好不喜欢的，”清风冷哼了一声，“她只要是别人送的，都开心的不得了，就喜欢收别人的礼物。”
清风一想到他妈，还气哼哼的，“那天还说今天能回来，结果刚刚给我打电话，说又不回来了，快过年再回来，我都不忍心告诉她进今天已经二十八了。”
石一低头咳嗽了一声，忍不住想笑，“阿姨现在可能都不记得二十几了。”
清风控诉道，“而且挂电话的时候都没告诉我家狗在哪里，还是我刚才挨家挨户的打听，才把我家那只被遗弃了快一个月的狗领了回来。”
“我俩相见的时候，一时之间都分不清，我俩到底谁更可怜一点。”
石一，“……”
清风侧了侧身子，“走吗？”
石一弹了一下烟，不解的抬头看着清风，“去哪？”
“我家啊，”清风指了指楼上，“你不是过来找我玩儿的吗？”
“想多了，”石一把手里的烟掐灭，扔到垃圾桶里，“我只是单纯的过来给你送个东西，”
“嗯？”清风门都拉开了，一个急刹车猛地转头看石一，“你今天不在我这里？”
“不，”
石一果断的拒绝，重复了一遍，“我只是来送东西。”
清风伸腿面不改色的把伸出来半个脑袋的狗推到门里，回头看石一，“那你一会儿去哪？”
石一看了看外面的街，“随便转转。”
清风默了一下，然后转头对着门扒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还能看，今天回来都要被风吹成疯子了。
清风理了理头发，“我和你一起去，”
石一低头看着手机，听到他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和我去干什么？”
“不是要出去玩？”
清风都要掏出钥匙锁门了，这个锁门的动作被石一拦了一下。
“是出去玩。”
石一看着他手里的钥匙，微微挑了挑眉尾，从上到下的扫了一下清风，然后才缓缓的收回目光，指尖敲了敲火机，“但没说要带你。”
清风，“……”
“多我一个怎么了？我还能给你开车给你挡酒的。”
“不适合你。”
石一低头点了点手机，天冷，石一的指尖都有点麻了，他刚点了两下，就用另一只手搓了搓指尖，缓解一下手指的麻意。
清风面无表情，“我成年了。”
石一没搭他的腔，回完消息之后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我说不定那天回s市，车到时候你开回去吧。”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
“不，”石一拒绝道，“不和你一起回去。”
清风把钥匙从门上扯下来重新扔到口袋里，“那我送你过去。”
“不用，”石一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拍落倚在墙上的尘土，“我自己走走。”
C市的雪比S市下的还要没完没了，下起来没有一个头，从他们下午到，一直到现在，还在继续下，不过比S市的小雪花相比，这里的大雪花好看很多。
这一条街，之前的时候他就总是有事没事的过来走走，晚上的时候人尤其多，大多数都是学生，三三两两成群结队。
石一转了一个弯，在街尾的时候转了一个湾，前面是这一片最大的酒吧。
他刚要走过去，手机就在口袋里响了。
石一拿出来看了一眼，是石悦。
“我来看看我家小鬼有没有好好听我的话乖乖呆在家，”石悦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倦意，大概是听到石一那边的音乐声，笑了一声，“还是被我逮到了吧？这是在哪里？”
石一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没回答石悦的问题，“还没睡吗？”
石悦捏了捏眉心，“还有工作没弄完，打电话给你清醒一下。”
“小鬼，是不是偷偷瞒着我回c市了？”
“没有，”
石悦哼笑一声，“你小时候每次撒谎，都反驳的特别快。”
石一，“……”
“早点回去，别和两个老古董讲道理，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石一含含糊糊的说了一个好。
石悦交代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才刚刚四点多，天已经渐渐暗了。
石一站在门口，低头点手里的烟。
周边的落雪一停，石一摁着火机的手停了一下，转头去看。
林珵手撑着一把黑伞，站在灯光下纷纷扬扬的落雪中，眼角微弯，眼眸中带着一点点笑意。
“小哥，你看起来心情不是特别好，要一起喝一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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