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逃跑的丫鬟

宴永年也走过来,“这人头都掉落的时间也不短了,难不成道长可以起死回生?”

“真的能起死回生?”刘明昆也凑过来。

“刘家礼命不该绝,纵然是妖怪作祟,他也不会轻易死去。”黄寅说着,把剑和软鞭放回腰间。

“要怎么做家礼才能活过来?”谢秋问道。

“刘家礼的卧室在哪里?”黄寅问。

“在前面左边那间。”谢秋探出门去,指向前方。

“你把刘家礼的人头带上,我们到卧室去。”黄寅说。

“好。”谢秋转身回去,抱上血淋淋的人头,走在前面带路,不一会儿就到了刘家礼的房间,只见一具无头尸体躺在床上,鲜血从床上流到了床下。

房间里传出浓烈的血腥气,下人们跟到门口,踟蹰着不敢进来,古文华也跟了过来,她壮着胆子走进去,把一盏灯端到了床前,却也不敢往床上看。

黄寅见刘家礼的魂魄还未离身,于是从谢秋手上接过人头,和床上的身体拼接在一起,念了个咒,以食指和中指轻抚过刘家礼的脖子,伤口逐渐愈合,人头和身体长在了一起,黄寅解开刘家礼的衣服,使他上半身裸露,然后看向谢秋,“居士,要他复活,还需父母骨血。”

“拿刀来!”谢秋转头向门外说,登时便有一个小厮递上一把小刀,谢秋撸下袖子,持刀划开左臂,血瞬间沿着手臂滴落在地上。

黄寅指向刘家礼的肚脐,“把血滴到这里来。”

谢秋闻言,立即俯身,让血滴落在刘家礼的肚脐上,只见血液一接触到刘家礼的身体,马上就消失不见了。鲜血不断滴落,谢秋觉得头有些晕,她扶着床架子,把小刀递给刘明昆,刘明昆稍一犹豫,也划破胳膊,让血滴落在刘家礼身上。

“好,够了。”黄寅出声制止,刘明昆忙让下人来包扎伤口。

黄寅又运气,为刘家礼调理一番,刘家礼渐渐有了呼吸。

“家礼!家礼活过来了!”谢秋高兴地流着眼泪。

刘家礼悠悠转醒,看见床边的谢秋,一下子起身抱住她,“母亲,我房间有一具无头尸体,我好害怕。”

谢秋轻抚着刘家礼的后背,“没事的,都过去了,没事了。”

刘家礼感觉脖子上黏糊糊的,伸手一摸,竟是鲜血,惊恐地瞪大双眼,“母亲,怎么有这么多血?”

“今天有妖怪来伤了你,多亏这位黄道长,她把你救了回来。”谢秋扶起刘家礼,“来,给你的救命恩人磕头拜谢。”

刘家礼在床上下跪磕头,“多谢黄道长救命之恩。”

这刘家礼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的光景,又是鲜血,又是无头尸的,恐怕是要做上一阵子噩梦了,黄寅从怀中掏出一张符咒来,“不必客气,这张符你贴在床上,可保你睡觉之时,不被妖怪侵扰。”

刘家礼接过,又磕了一个头,“多谢黄道长。”

黄寅看向刘家琨和谢秋,“三位身子虚弱,都需要好好修养,贫道就不多做打扰了,告辞。”

“黄道长,夜深露中,何不在寒舍休息一晩再走?”刘家琨说。

“是啊,道长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们怎么能让道长到别处住去?”谢秋说。

“不必了,贫道还有事要做,不便久留。”黄寅说。

“即是如此,我们也不好强留。”刘明昆招了招手,一个小厮送上来一个锦囊,刘明昆拿了递给黄寅,“这是我们的一番心意,还望道长笑纳。”

黄寅接过,拱拱手,“谢谢,告辞。”正待要走,看见古文华还站在一旁,又转向谢秋说道:“这位古居士……”

“道长放心,我会派人把她安全送回家。”谢秋说。

“如此甚好。”黄寅说。

“道长一路珍重。”古文华说。

走出刘家,黄寅打开了锦囊,见里面放着五锭十两的银锭,挺好,以后的食宿有着落了,黄寅把锦囊系好,揣进怀里。

“你就是为了这点钱,才这么拼命的?”宴永年跟了上来。

“除妖是我的本分,与钱无关。”黄寅说。

“既然是本分,为什么还要收钱?”宴永年说。

“我也是要吃饭的,人给了,我就收着”黄寅信步向前,去往的却不是客栈的方向。

“你要去哪?”宴永年问。

“跟你无关,夜间危险,你赶紧回客栈去吧。”黄寅说。

“你知道危险还不回去?你这一身的伤,还想去哪?”宴永年说。

“有个地方,我要去看一下,你先回吧,饭钱我明天换了碎银子给你。”黄寅说。

“谁稀罕那点饭钱。”宴永年嗤之以鼻。

黄寅停下脚步,“既然不要饭钱,你还跟我干什么?”

“我想看看你是怎么死的,不行吗?”宴永年说。

黄寅看着宴永年,感觉莫名其妙,“为什么?你跟我有仇吗?”

“没有,不过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很容易死。”宴永年说,“就说刚刚那家人,男人冷漠,女人糊涂,灯婆婆那么凶险的妖怪,他们却只关心自己的儿子,根本不管你的死活,你要是身手法力弱一点,就死在那里了。”

“他们都是普通人,没有法力,对抗不了妖怪,而且为人父母,自然是要更关心自己的孩子一些,这没什么。”黄寅说。

“我不明白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宴永年说,“人类这种生物,根本不值得你这么拼命。”

“你这样的怪人,自然不明白,我自己明白就行。”黄寅抬脚,继续向前走。

“依我看,你才是个怪人,这世上,人人自私自利,为了活命,什么亲人朋友都可以出卖,你却要为了别人,弃自己的性命于不顾。”宴永年又跟上去。

“我打不过,自会逃跑,不用你操心。”黄寅说。

“我可没有操.你的心,我只是想看看你被人类出卖的那一天,会不会后悔。”宴永年说。

“后不后悔都是我自己的事,你回去吧。”黄寅说。

宴永年没有理会,依旧跟在黄寅身后。

黄寅来到了何家大门口,夜已经深了,门上没有灯,只有淡淡的月光洒下来,在台阶上留下黑色的阴影。

高耸的大门依旧紧闭着,黄寅身上有伤,不方便翻墙进入,她绕着墙根往后走,白天感觉到的那股微弱的妖气,此时竟然消失了,难道蛇妖已经离开了?

黄寅走到一个角门外,坐在台阶上休息,宴永年站立在一旁,“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什么,回去吧。”黄寅站起身,朝客栈的方向走去,宴永年默默跟随。

刚走开没多远,角门开了,一个人影从里面出来,只见那人轻轻关上了门,转身就跑。

黄寅赶忙追上去,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请等一下,我有事想问你。”

那人吃了一惊,手抓着肩上的包裹连连后退,“谁?”听声音原来是个女人。

“抱歉,吓到居士了,我是个道士,听说何家最近有怪事发生,想问问居士知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黄寅拱手弯腰,行了一礼。

女人抚了抚胸口,“道士?你大半夜的守在这里干什么?”

“昨天我遇到一个叫阿云的姑娘,她说何家小姐待她很好,要我来除掉何家的蛇妖。”黄寅说。

“阿云?你在哪遇到她的?”女人问。

“就在镇外不远处。”黄寅说。

“这么说,她真的逃出去了。”女人说,“亏她还记得小姐!”

“可是何家小姐出了什么事?”黄寅问。

“小姐是不是出事了,我也不清楚,我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到小姐了。”女人说。

“居士也是何家人?”黄寅问。

“我叫阿月,和阿云都是何家的丫鬟,自小就跟在小姐身边。”阿月说。

“你还要逃跑?”宴永年走了过来。

阿月看了看宴永年,又看看黄寅,叹了口气,“小姐待我很好,阿云跟我说要我跟她一起逃跑时,我拒绝了,我想等小姐回来,可是昨天,我去给夫人铺床,看见被褥里有一条花蛇,把我吓得半死,昨晚一整夜都没敢闭眼,我思来想去,这何家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有人被蛇咬了吗?”黄寅问。

“没有,我吓得叫了一声,那蛇看了我一眼,爬到床下就不见了。”想到那蛇的目光,阿月抱着胳膊,打了个冷颤,“何家到处都是蛇,水井里有蛇,花园路上有蛇,房梁上缠着蛇,桌上盘着蛇,等人仔细一看,那蛇又不见了,现在虽然没有人受伤,但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

看来确实是蛇妖,此时怕是已经离开了,“今天有蛇出现吗?”黄寅问。

阿月想了想,摇了摇头,“今天没有看见。”

“你说何家小姐不见了?在哪里不见的?”黄寅问。

“小姐自小体弱多病,汤药不断,一年前开始卧床不起,都是我和阿云贴身伺候,两个月前,有个男人偷偷溜进了小姐的闺房,老爷大怒,换了我和阿云去别处,还给小姐换了住处,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小姐了,老爷还下令,谁都不许再谈论小姐的事,老爷向来严厉,没人敢违逆他的意思,我私下里也打听过,也到处找过,可诺大一个何家,小姐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现在,我连小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阿月说。

“那个男人是谁?何家小姐认识吗?”黄寅说。

“我不清楚,那个男人只出现过一次,下人们也都不认识。”阿月说。

“何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蛇出现的?”黄寅说。

阿月回忆了一下,“大概就是十天以内的事吧。”

“何家老爷和小姐的关系怎么样?”黄寅说。

“老爷一直很关心小姐,小姐也很敬爱老爷。”阿月说。

真是怪事,何家小姐到底在哪?蛇妖又是怎么回事?何家老爷为什么想要隐瞒蛇妖的存在?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跟何家又是什么关系?

“除了蛇妖,何家还有没有别的怪事发生?”黄寅问。

阿月抿了抿嘴唇,犹豫着开口,“别的倒没有什么,只是老爷他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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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除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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