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见过司旷后,当晚热搜便不见了。

词条压了下去,绯闻却越演越烈,持续发酵。

网上乱成一团的时候,司温已经乘飞机到了D国。

D国气候温热,环境宜人。母亲常年身体不好,父亲卸任董事长后,索性带她搬来这里。

一家人分隔两地,偶尔见面,感情不生疏反而更加亲密。

若说司旷可以找时间来看望父母,司温则忙于工作,几年间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偌大的庄园一眼望不到头,片片茂密的树丛中,隐约可见欧式建筑的顶端。

随着公路盘旋而上,房子主体越来越清晰。车驶进大门,又过了会儿才真正到房子面前。

飞机还没落地时,庄园便接到了通知,此刻所有人正站在花园空地上等待司温。

他们面露微笑,举止得体,自然列成一排静静等候。

司温停稳下车,和他们寒暄过,径直朝屋里走去。

穿过走廊客厅,有间玻璃暖房正对后花园。眼下阳光不算毒辣,暖洋洋、温热的使人昏昏欲睡。

房里放置一套桌椅,供人休息?

此刻一个女人倚在躺椅上,姿态放松,眉目柔和,明亮的光线下更显年轻,几乎看不出已年过五十。

她相貌雍容华贵,穿着简单大方,不需要更多配饰,手腕上的玉镯子就能将她衬得脱俗。

见到她,司温藏了一肚子的烦闷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轻手轻脚推开玻璃门,在女人身边坐下了。

“妈。”

听到声响,正在假寐的司母睁开眼睛,见到司温时顿了下,随后笑了。

“小温,你回来了。”

“是。”司温低声应和,“让您担心了。”

司母握住他的手,上下打量,怎么都觉得比上次回来时瘦了些,不免心疼小儿子太过劳累。

对上她眼中的担忧,司温从善如流安慰一番。

“这次回来住多久?”司母问。

“不会太久。”司温坦言,“我是来找爸爸的,有事和他说。”

母子俩对视,司母已经想到原因了,眉目间染上抹更深的忧愁。

“为了你的婚事?”

“是。”

司母望着他,拍了拍他的手,语重心长,“好好和你爸说,别吵起来。”

司温垂眸,视线触及到母亲瘦削的肩膀时,咽下了堵在舌尖的话。

勾唇笑了,“您放心。”

知子莫若母,他越这样说,司母越担心。

小儿子哪里都好,温顺孝敬,从小到大做什么都是规范,甚至比大哥更要令人省心。

但正因如此,司温形成了自己的做事方法,几乎不听父母的意见。

“虽然不该这样说,”司母轻声叹气,“但我看金家小儿子比小傅是要好的。”

“小傅那孩子,经历的太多,想得太多。”

听到母亲谈起傅望楼,司温默了瞬,“我和他已经分了,这次回来谈婚事与他无关”

“我只是想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同意。”

司母身体不好,萦绕在身上的疲倦覆盖住姣好的容貌,唇色浅淡,时不时咳嗽两声。

和司旷比起来,司温的长相随母亲,如出一辙的精致,乍看之下温和圆润,看进去了才发觉锐利。

“你父亲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司母无奈摇头,“他和你大哥不同,吃软不吃硬,千万别吵起来。”

“好。”

司温起身离开,在母亲不解的目光下缓缓停住脚步,情绪复杂,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听家里人喊小傅。

“妈,如果我们没分,你是不是就快要接受了。”

带傅望楼回家一直是司温没有实现的愿望。

家人的不赞同,横在两人中间。平时当做看不见,真正有矛盾时,却觉得它那样深厚难填。

司母看着他,声音轻柔,“小温,妈妈只希望你过得开心。”

闻言,司温无声点头,转身离开了。

他当然明白母亲的意思。

希望他过得开心,不是真真正正的承认傅望楼,而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骗自己,骗他人。

三年时间,司温不明白他们到底为什么不能接受。人无完人,傅望楼不是神,不可能一点瑕疵没有。

相反的,他并不是一无是处,那些惹人爱的闪光点真实存在。

哪怕现在两人分开了,司温也不会跟随别人诋毁他。

这是最基本的尊重,同样是留给双方的体面。

胡思乱想的功夫,他已经到了高尔夫场。

父亲一人在场上挥杆,身旁只有球童跟着。

见到儿子,司父从球童手里接过球杆递给司温,“来,陪我一起。”

“好。”

司温站在司父方才的地方,腰腹用力,双臂挥动,球应声进洞。

父子俩沉默不言,打了两轮才停下说话。

“去见过你母亲了?”

“见过了。”

司温跟在父亲身后,单手拎着球杆,与他坐在太阳伞下。

司父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遮住了那双沉稳有神的眼睛,露出的轮廓坚毅锋利。尽管年近六十,却像正值壮年。

不论高大的身量还是周正的相貌,大哥都和父亲更像,脾气性格更是如出一辙。

“我听你大哥说了,”司父偏首看向司温,开门见山直接问,“你不满意和金家的婚事。”

“和满不满意无关,”司温说,“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不告诉我。”

“虽说是联姻,到底不是封建社会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有权利知道的。”

司父皱眉,隔着墨镜也能察觉到他的不满。

“这几年,你拒绝了多少个?”

“提前告诉你,这婚永远订不下。”

“那为什么是金家。”

司温不是三岁小孩,金家明目张胆宣告婚事,又请他去家里做客,背后绝对有父亲支持。可能让父亲点头开口不是件简单的事,绝对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

联姻为了利益,除了金家以外,不是找不到更好的。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司父拧眉,颇有严父的威严,“既然知道不能避免,就试着去接受。”

“难不成你还真想……”

他顿住,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司温听出他未竟之言。

果然,还是怕他和傅望楼纠纠缠缠,断不干净。

“现在不是以前,”司父拿过司温的烟盒,点了根叼在嘴里,“你都三十多了,还想怎么样。”

“小金不错,很适合你。”

“和他好好相处,年底就结婚。”

“如果我不同意呢。”司温沉静道,面色不复温和,冷硬如铁。

他脾气差不是秘密,火气上头,谁也难保会做出什么事来。

“没有你拒绝的余地。”

面对最宠爱的小儿子,司父冷脸相迎。之前都怪他太放纵司温,才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格。

别的不说,只说他为了一个外人,竟然三年不愿意回家。

这样掏心掏肺,最后又落得个什么下场?

司温还想再说,被父亲打断,“这件事不用再谈,就这么定了。”

“有时间带小金来一趟,和家里人见见面。”

司温盯着父亲的侧脸,无力感深深涌上来。

他就像被大人用玩具逗哭的孩子,想要的东西永远拿不到。

联姻是他的宿命,他不会逃避。

但那个人是谁,他竟然事先没有知道的权利,这才是最好笑的。

他不排斥金世舟,但不意味着喜欢金家的所作所为。

利益结合就是这样,人和感情才是次要的,利益才是重中之重。

他闭眸沉思,引来了司父的注意,最后到底没说什么。

司温在家里住了几天。

与此同时,京城也并不消停。

于洮正在家里呼呼大睡时,忽然接到了拳击馆的电话。烦躁的起床气随着电话那头的言语渐渐消散,最后只剩下慌乱。

等他匆匆忙忙赶到拳击馆时,大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正翘首以盼拳击台上即将开始的比赛。

与别人兴致勃勃不同,于洮双眼一黑,生怕出了差错。想要打给司温时,一个人来到他面前,低声有利,“于先生您好,我是傅总的助理,林格。”

“我们傅总希望您不要告诉司总。”

“当然,司董那里也不会告知司总。”

于洮扫他一眼,又看向台上蓄势待发的司旷和傅望楼两人,瞬间一个头两个大。掌心里的手机像是烫手山芋,拿着不对,扔了更不对。

他索性双手环臂叹了口气,扬起下巴点点台上,“你们傅总怎么过来了。”

“还专挑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司旷是于洮拳击馆的常客,每逢心情不好必来。看他现在沉默黑脸的模样,显然不悦到了极点。

林格:“傅总有话要和司董说。”

言下之意,和司温有关。

于洮眼皮跳了跳,给拳击台旁的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一旦发现不对立刻冲上去拉开。

他这才开始放下心好好看戏。

拳击台上,

傅望楼和司旷各守一边,沉默垂眸,分明不想看对方。

一个傲慢一个轻蔑,谁也不把谁放在眼里。

气氛越来越高涨,

两人走到台中央,目光碰撞,沉默与冷淡摩擦,似乎下一刻就要给对方一拳,

于洮也不由捏了把汗。

“我听说”傅望楼率先开口,“司叔叔真的要结婚了。”

“他现在在哪。”

“和你无关。”

“我想见他。”

司旷紧了紧拳击手套,直直盯着他。

语气平淡,不含半点感情。

“见他?”

“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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