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中世纪的疯子被切除脑叶,结霜的戒瘾疗法,是抽离她的灵魂。
*
季风像一颗从果核开始腐烂的苹果,外表又重新活泼起来。
她和狄栩儿过山车一样的恋情,终于再次到达高点。季风没有像之前那样玩失踪,也给予小情人尽心尽力的宠爱。
鲜花美酒,激情和情话。
*
虞白总是饿得受不了,又吃不进东西。
医嘱被当成一阵风,在耳边吹过就散了。那样节律的用药习惯,支撑不起残破的身心状态。
死都是要经过季风批示的事情。她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打扰她。
*
也不是完全没有接触的机会,只不过玩具不该发出声音。
跪在床边浑天黑地地受刑,腿软得没有力气动弹。极限到来之前和持续之时的痒和难受,就算没有被束缚住,身体都挣扎不了。
她把叫声和喘声埋进被子,混沌中察觉到季风靠近,足尖抵住小腹,把她拨开,让她像一只僵掉的蚂蚱一样倒在地上。
道具太硬了,身体蜷缩也疼,展开也受不了,像一只虾一样躬着被烹饪。
双手抓不到能扯的东西,抱着自己的身体,在伤口上挠出伤口。
不能叫太响。
*
门铃声。
“等一下下,宝贝。”季风朝门口喊了一声,顺手关掉玩具。
从她身体中抽出塑料小竹子,扯着晶莹的丝。一地软软的液体在扭曲中沾到虞白脸和发上,呼吸还喘,带着声。
季风反手将玩具塞进她嘴里,随便找了衣服和围巾,绑住手脚,踢到床底下。用拖把匆匆抹了水渍。
*
笑靥迎人地应门,将狄栩儿接进来。
她刚去街上,带了些茶点。
“累死了啦。”娇声抱怨。
沙发凹陷下去,季风笑着拆零食。
“梅让你干活啊?”她装作不经意地问。
“也总不能摸鱼吧?可着新来的欺负。”“啪”,吸管扎破封口,栩儿啜了一口奶茶,嚼嚼嚼,“组长要求还蛮高的耶。”
“嗯,有野心嘛。”
“她才刚刚晋升欸!哎呀不讲了。”讲到工作就心烦,栩儿倒在季风怀里,“我以后住你宿舍行不。新人的宿舍没有客厅……”
“啊……住到家里也可以。”
季风拨着她的头发。她的家在市中心,离总部不远。
只是在宿舍方便,也很舒服,就很少回家。
“大房子啊!”栩儿激动得星星眼,反手撑在季风身边。
趴在沙发上接吻。
女人热情得像只猫。季风在狩猎之前总是被动。
*
模糊的视野,从透过床底的光亮,看见两双拖鞋。
裤子落在地上。虞白闻到打开的香氛,暖融融得催眠。
咬着硅胶玩具,舌尖抵住的地方咸津津的。缚在身后的手发麻。不敢发出声音。
栩儿白皙的脚,水润的红色美甲,非常漂亮。
踮起的时候是在接吻,踩住的时候是在拥抱。
好困。眼泪晕开光影。
*
浴室有玩水的声音。
虞白试着把东西吐掉,舌尖抵着推出口腔,带出一片唾液。
发上蘸了灰,皮肤接触到不洁处过敏,痒酥酥的。
香气浓郁起来,想吐。
*
睡了吧。今天大概也就这样了。
季风会不会忘记把她拿出来。
要是死在床底,会不会把她吓到、恶心到。
好脏啊。
身上好脏,落灰和体|液。
伤口好痒。
*
迷迷糊糊不知过去多久,床板剧烈的震动把她吓了一跳。
季风笑着叫了一声,被推倒得措不及防,像惯演的戏。
“干嘛挠我!”栩儿有些恼火,扯开浴巾扑到她怀里。
草莓味的润肤乳在熏香中有一席之地,温热的空气变潮湿,交流不多,呼吸声失去频率,亲吻时季风反客为主。
虞白茫然得像一个被误以为睡着的下铺。
误打误撞,震落灰尘,迷到眼睛时刺痛。虞白把眼睛闭上,睡又睡不着。
神经开始紧绷,残药在血液中流淌,刺激着大脑。
心悸、发抖、眼前泛黑得要昏死过去。
虞白隐隐约约记起季风没有批准自己去死,死在她宿舍床下似乎不很吉利。
呕吐的**越来越强烈,胃部承受到了极限。
她想哭,她知道自己不能哭。
她不能让三个人……季风和栩儿两个人……毁在这里。
*
季风恰才已经把戾气发泄完了。
抱着温软的身体,控制节奏,亲吻她的颈部,勾引**和激情,只剩下温柔。
虞白还能听见栩儿娇懒的呻吟,脚后跟踢着床板的震响。
自己疲惫的喘息也许有关**,更多是身体不适。
不知过了多久多久,才晕了过去。陷入黑暗前有窒息的感觉。
*
一夜。
把虞白扯出来的时候有奇怪的错觉。肮脏不堪的女人像搁浅的鱼,张着嘴使劲呼吸。
心率特别异常。季风用棉球消毒之后就在静脉打针。
心痛习以为常了。
季风的玩具很多,其中之一被扯破漏出棉花,仅仅这样。
玩具总会更新换代。一切感情都有保质期。坏了扔了,救不回来。
发抖的人终于平静下来,落了些灰尘在地上。
*
她也是够能忍的,一晚上都没发出声音。
缓过来的虞白渐渐意识到自己似乎弄脏了地砖和床单。
*
太过不舒服,她纵使不想在季风面前外露情绪,也抑制不住哭,发着抖。
长发凌乱纠结得贴在脸侧,双手被解开,还是动不了。
这样的狼狈,这样的肮脏,这样的丑。
*
季风当时在想的是,虞白死了也就好了。看不见,记不得,不会痛。
她努力过了,什么都挽回不了。这是无解的难题。不仅仅是自己的错。
拍落灰尘以后丢给她干净的衣服,让她滚。
*
虞白极其难受,在医疗部做了催眠神经的治疗。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梅身边加班。
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忍痛也是惩罚的一部分。是她自愿回到季风身边,不能让其他人产生不必要的误解。
*
工作效率在降低。
梅走到她身边的时候,看见兜帽底下恐惧的眼睛。
她慌张了一瞬。自己显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
虞白看起来不舒服。很明显得反应在时不时的疾喘上。
虽然大帽子把脸遮起来,但瘦的依旧明显。
“……虞白,”尴尬地开口,梅观察者她的表情。像受惊的兔子。“来办公室。”
*
虞白知道自己最近总加班,出的错越来越多。
“是因为工作压力大吗?”
梅给她倒了杯茶。
*
那是Key,不是下属,是她,他们整个情报系统的前辈。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是自己的照顾不周。
*
虞白摇摇头。
水温正好,十指僵冷,捧着的时候暖洋洋的。
她很对不起梅。
但是哭不出来。
*
“休假吗?”梅问。
她的心隐隐在疼。
其实事实怎样,她能猜出大概。行动队那帮畜生,昔日仇敌落到手里,还不是变了法的折磨?
虞白抬起潮湿的眼睛看她:“我没有休假。”
实习生理论上没有休假。
况且她不算实习生。
“这点小事,我可以特批。”梅的语气强势起来,“季风那里,我能摆平。”
虞白抿着嘴没有回答。
梅自顾自给季风打电话。队长还在特训,抽出空子回她。
一般需要打电话,都是重要的事情。
*
“季长官……想给实习生批个假。”梅笑得讨好。
“哪个?”
季风明知故问。
栩儿休假,还用得着通过梅上报吗?
“虞白。”梅感觉头皮发麻。
“不准。”
*
梅知道这种事情,没有流程也没有合法性。
季风要挂电话,她硬生生地把她叫回来:“长官,虞白已经做了很多工作了。”
季风出人意料地静了两秒。
*
虞白申请休假吗?这个闷葫芦,她会自己提出来?
她觉得撑不下去,想休息。
难道她还抱有希望吗?
*
“她自己说的吗?”季风冷冷的柔和下来。
*
她受不了的话,就代表她明白,自己对她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也许还没到沦丧的地步。
*
“……是我的意思。”梅警觉地解释,她害怕季风觉得虞白在矫情,“长官,她压力太大了。”
*
她们在讲什么,虞白都听见。
很明显,季风驳回了梅的提议。
*
“不行。你不能越权办事,梅。”
梅很少见季风这样上纲上线,不可理喻。
看来行动队真的恨不得将虞白活活整死。
“长官,当初Key是为了寻求庇护才前来投靠,”这是虞白亲口告诉梅的借口,“我们不能这样对她……您负的起责吗?”
*
她要坏掉了,你能负责吗,季风?
*
“我们没有义务对一个流窜分子负责。”季风不耐烦起来,“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就算她死在你手里,你都不用承担任何责任,放心好了。”
免死令牌,季风说到做到。
直到季风挂了电话,梅脸上讨好的笑才消失。
气急败坏。
“虞白,你休息两天好了。季风那里有我顶着。”梅很少有大义凛然的感觉。
人非草木。
*
“您没有义务冒风险。”虞白没有喝水,把杯子放下了。
她觉得自己脏。双唇接触到梅的杯口的话。
“虞白!”梅感觉不可理喻。
季风已经很不可理喻了,虞白为什么要拒绝自己?
她不明白自己在帮她吗?她都已经这个样子了。
*
虞白对不起梅,但死死咬着牙,道歉终究没说出口。
“……我还有工作没完成,梅组。我先走了。”
她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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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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