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谢将军深夜闯进本宫的居所意欲何为?”

房门被打开,萧策牵着李清越出来,神色柔和姿态亲密,原本围着谢玄的影卫收了手,挡在中间隔空足够的距离。

谢玄被站在院中,视线落在李清越身上,见她毫发无伤高悬的心松了些许。

他知道萧策的目的,脸上的表情冷肃:“我来寻我的妻子,还请殿下放人。”

“妻子?”

萧策回味了一遍这两个字,脸上露出几分疑惑:“我想谢将军是找错地方了。”

“这里可没有你的妻子。”

说着,他朝影一递了个眼神,后者会意的转身进屋,很快再次折返回来,将单薄的一张纸契双手递给萧策。

李清越离的近,一眼便看到上面的内容,被放妻书三个字,惊的瞪大眼睛。

她被合离了?没有人通知她啊?

短短一两天,怎么能发生这么多事,她刚从谢家搬出来,又逃难似的离开盛京,被萧策的影卫抓回来,现在收到了谢氏亲笔的放妻书。

萧策把这张谢氏写的放妻书的内容念了一遍。

谢玄和李清越的脸色都十分难看,浓烈的不可置信中,带着几分悲伤。

萧策松开交握的手,揽着身边人的肩,不轻不重捏了一下,提醒她收敛神色。

李清越回过神,又听见萧策的声音:“我不计较谢将军今夜的事,你走吧。”

谢玄没动,他也不肯走,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李清越:“夫人,我没有写这个。”

李清越脸色苍白,绷紧脸垂眸道:“你走吧。”

谢玄闻言,眼眶发红脸色惨白,急切道:“我没有写过这种东西,我也不承认,是他处心积虑想要拆散我们,你不要被他骗了。”

萧策微微蹙眉,眸中闪过不满,开口道:“谢将军,我提醒你一下,这张谢老夫人亲笔写的放妻书,和你写的一样有作用。”

“大邕律法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她也不是你的妻子,请你注意言行。”

谢玄看向萧策,目光一片冷厉:“我母亲绝不会写这样的东西。”

萧策轻笑出声,眼底带着点嘲弄的意味:“我不需要向你证明什么,谢将军想知道因果,可以自己回去问谢老夫人。”

谢玄握剑的手收紧,全身的肌肉紧绷,目光锐利扫过挡在面前的影卫,像蓄势待发的野兽。

“你走吧。”

李清越咬着唇,抬眸看他,眼底闪过泪光,带着点委屈的意味。

谢玄对上她的眼睛,忽然松了力道:“我带你一起走。”

萧策挑眉,当他的影卫和宫里的人都是摆设吗,他让谢玄离开,而不是让他进大牢待着,已经是格外开恩,他竟然还得寸进尺。

萧策目光凌厉,抬手示意影卫动手,指挥的手被身边人极快的握住,不动声色将他的手拉下来。

李清越努力让自己的神色平静,看向谢玄:“我不会跟你走的。”

“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不值得你冒险,不要让母亲再为你担心,她身体不好,你走吧……”

谢玄紧握着剑的手缓缓松开,带着无力与绝望。

他看得出来,李清越是在提醒自己,看的出来她不愿意留在这里,但是他没有能力将她平安带走,现在甚至没有身份和理由带她走。

重活一世,没有任何变化,他依旧像游魂一样什么也做不了。

萧策看了眼身边人,露出温柔笑容,低声问:“这么担心他?”

李清越抬眸,嘴唇动了动,萧策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按在她肩上的手松开,示意她进屋。

萧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转过身变了脸色:“夜闯东宫是什么罪名,谢将军应该清楚,你若是不肯走,我只好让影卫请你去别的地方坐坐。”

“难道你就不怕走漏了风声。”谢玄道。

萧策闻言,眸中闪过几分轻蔑:“如果旁人知道她在这里,有影响的不止是我,当然我不在乎这一点不伤大雅的传闻。”

他处理凌羽的传闻已经十分熟练,得心应手,知道怎么让流言利己。

萧策见他依旧不肯离开,又道:“不过名声,对女人似乎是挺重要的,旁人知道她在这里,应该会默认她是我的女人,你觉得的呢?”

谢玄盯着他,双目发红眸中尽是怒色,胸膛剧烈起伏,恨声道:“你无耻。”

萧策轻笑出声:“随你怎么说,。”

他该说的话说完,转身进门,房门再次被合上,阻隔了谢玄的视线,他只能看到窗咎透出的身影,逐渐靠近变得亲昵。

李清越看着面无表情但逐渐靠近自己的萧策,下意识想往后退,肩膀被按住,疑惑的试探:“殿下?”

“他还没走,总得让他死心。”萧策抬手抱着她,下颌搭在她肩上。

她身量高挑,和曾经的记忆里没什么差别,很适合拥抱,呼吸间能闻到李清越头发的香气。

李清越眨眨眼,表情有几分僵硬,但是也没往后退,不太自在的配合他。

窗外,谢玄闭上眼睛,握紧手中的剑,手绷紧发白,却没有再动手。

萧策说的对,他不可能悄无声息把李清越带走。

院中变回以前的安静,她戳了戳萧策的肩膀,提醒道:“没声音了,你可以松手了。”

萧策退开,便听到她的询问:“那个……放妻书是怎么回事?”

李清越还是想问清楚,她不相信谢氏会突然这样,即使谢玄和谢昀之间闹的僵硬,她或许对自己不满,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写放妻书给她。

萧策神色平静,垂眸遮住眼底的心虚:“的确是谢氏写的。”

“我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段,也看不到他的记忆。”

李清越闻言,忍不住抬眸看他,心底隐隐有些担忧:“那你什么时候会消失?”

她不是太想跟另一个萧策相处,虽然对方态度看起来很好,但她总觉得阴恻恻的,陌生又亲昵很不适应。

萧策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眼尾微抬,目光落在她脸上,注视着她的神色:“你不想他出来?”

李清越斟酌了一下措辞,道:“我还比较习惯殿下现在这样。”

萧策眼底闪过笑意:“今夜他大概不会出现,这段时间宫里的事情很多,你不要出去走动,有需要和告诉伺候的人,她们会去办。”

这意思听起来像是让她长住,李清越飞快扫了眼他的表情,试探道:“我要在这里待多久?”

萧策现在的情况似乎是只要她知道,对方更不可能放过她了。

李清越心里发愁,便听到萧策保证:“不会太久。”

萧策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等这个年关过去,就没有任何人和事阻挡他们。

李清越松了口气:“多谢殿下。”

“早点休息吧。”

说完,萧策便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寝殿,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

[你装什么,为什么不留下了。]

萧策看着明亮的烛火,目光映出点点微光:“我又不是你。”

[怎么,事情难道是我一个做的,你是拒绝了,还是放手成全人家了?]

[说的好像我耽误你做好人了一样,切!]

萧策缓缓闭上眼睛,他没想到对方下手用快,用准,对谢家的事比自己还清楚:你怎么知道谢玄的会带她离开?

[他有什么难猜的,要不是谢昀提醒他,我会比现在还顺利,这些事我都做过一遍,是你自己不愿意看那些记忆的,也无所谓,反正谢家唯一有用的东西已经拿到了。]

谢家现在名不正言不顺,就算想带她走也不可能。

[今年真是一个好年,又可以一起过了。]

[我要去找她,把身体还给我。]

萧策知道他想做什么,垂在桌沿的手绷紧:“不许去。”

[她都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人,我做什么不会影响你正人君子的假模样。]

萧策抿着唇,瞳眸在摇晃的烛火下变幻:“你下流。”

[……我只是想去看她,跟她说说话,你想什么啊,到底是下流?]

萧策不理会脑海的声音,放缓呼吸极力让自己平静。

[再说是她先强迫我的好吗,我跟你可不一样,是她不想留在谢家,亲口说让我带她走的,我们之间名正言顺。]

“闭嘴。”

[啧,说两句实话还不爱听,很有人愿意理你似的。]

萧策不想去触碰对方的记忆,他看到的越多只会越痛苦,但总有忍不住的时候,这些虚妄的美好,对他而言像是在饮鸩止渴。

他缓缓闭上眼睛,看到的却不是寂静黑暗,眼前一片明亮温暖,是对方的记忆。

李清越将烛台放好,见他一直看着自己,疑惑地问:“怎么了?我有哪里不妥吗。”

萧策意识到自己看的太久,连忙摇头:“没有。”

然后发现自己能控制记忆里的身体,而不是模糊的被记忆控制着,按着既定的发展进行。

“夫君有心事?”

记忆里,这个称呼是他们的约定,萧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放下手里的奏折,拉着她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问道:“如果谢昀没有折腾出那些事,夫人还愿意进宫,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李清越没有回答,而是疑惑的看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些陈年往事。”

“我就是想知道。”

李清越迎着他的视线轻轻点头。

萧策又问:“如果谢玄没死呢?”

李清越避开萧策的眼睛,忽地沉默下来,将手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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