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抛了抛南冠安的剑,超前走了两步说: “得亏你看不见,不然你看见这张脸都得反胃。”
“你……”步祁微微眯眼看着他:“你怎么能拔出教主的剑?”
“不巧,”白榆甚至换了只手握剑:“这剑好像记得这具身体的气息和残存灵力,虽然我不习惯用别人的剑吧……”
白榆话说到一半就不再说了,提起剑朝步祁刺去,两个人过了几招,步祁占了修为和服用妖丹的优势,勉强打退了白榆。
“怪物吧……”他原本轻松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松动:“你们两个……都是怪物吧?”
白榆退到南系玖那边,礼貌的说:“承让,不巧我也是个天才。”
“你们这种人……”步祁皱了皱眉头,嘴边有一丝不可置信的抖动:“真是很可恶啊。”
“原话奉还,”白榆说:“小人之心就别去度君子之腹了,赶紧打吧,一会我们家掌门找过来,你就是一打三……要是掌门大人带几个人,也可能是一打十?”
他欠揍又求证似的朝南系玖看了看,南系玖顺着他的语气点点头,说:“师兄大概已经察觉我不见了。”
步祁咬牙,他听闻南系玖的修为废了,没想到这家伙还是那么难缠,单手操作都能挡住好几击。
察觉到他身上有个可以附身他人的怪物,步祁第一时间找回了曾经的魔教法器,谁知道摄魂铃都镇不住一个小小灵识,这个怪物的精神力超乎意料的强大。
不行,不能跟着他们打下去了……一打一还能耗下去取得优势,一打二……
步祁默默往后挪了挪,大部分妖丹他都留下来准备复活南冠安,他的修为并没有比南系玖高多少,加上白榆他有点不敢上了。
他甚至看不出来白榆的修为多高。
他思考的时间不过是短短的几秒钟,但是白榆没打算给他继续想下去的机会,提剑反击,南系玖也跟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步祁身后。
他被制服倒地之后,白榆和南系玖才有功夫研究这个地方的阵法。
“我不太懂这种东西,”白榆看着地上的阵法摸了摸下巴,说:“你了解吗?”
南系玖颔首:“形容给我听。”
白榆形容了一下这地方的摆设布局,地上的线条也貌似是用妖血画的。
南系玖沉思片刻,也许是在脑内构筑景象,一会他说:“他搞错了。”
“嗯?”
“不是什么复活之术,这是百年前流传下来的没错,但是复活之术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只是编造阵法的人想获取妖力来提升自己的修为。”
“你怎么知道?”
南系玖说:“他可能看见了阵法的上半册,但是下半册在南山门的**室。”
“哦?”白榆迅速抓住了关键点:“**室,你还去过这地方?”
“……”南系玖咳嗽一声,说:“小时候不懂事,一心求学,最后被师父抓了。”
“噗……”白榆笑了一声,说:“那你师父没揍你?”
“他罚我提了一天的水桶。”
“哈哈哈哈……”
不过仔细一想,南系玖少年时期就没了眼睛,这事儿应该发生在十几年前。
白榆有个过目不忘的本领,他侧目看了看南系玖,问:“你怎么还记得这么久之前的事情,难道你也过目不忘?”
“不,是那册子上的案例过于让人印象深刻,以及那是我读到的最后一篇**。”
南系玖不好说,其实他小时候有个梦想,那就是把**室的书统统读完。
虽说他并不会被这些稀奇古怪的知识所迷惑吧,只是单纯的求知欲作祟,但是规矩就是规矩,玉峦自然是不会让他进去读的。
“那这个人怎么办,”白榆扭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被捆住的步祁,说:“他害了这么多生命,怎么也得偿命吧。”
“交给师兄定夺吧,这件事本不该你我插手,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那是因为他觉得他打得过你……要这么说还得谢谢那些造谣的人了,”白榆小声说:“不然得费好大力气才能抓住他。”
“你刚才去哪了?”
话锋急转,白榆眨了眨眼,思考要不要找个理由糊弄过去,毕竟南系玖他多半不想这种事情被一个外人知道。
“你变成南冠安了对吗,他的身体。”
“……对,刚才我……一反抗,一下子没刹住脚,飞到棺材里去了。”
“嗯,”南系玖说:“那你快回来吧,他的尸体留着也危险,为了避免再次有这种人,必须毁尸灭迹。”
“哦……”
白榆刚打算回到南系玖识海,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道声响:“南系玖——”
白榆下意识回头,对上一个他不想用这张脸看见的人。
“……”那人御剑到一半,从空中跳下来,脸上的火气要压不住了,怒目圆睁的瞪着这边:“南、冠、安。”
南尚朝二话不说,直接召回佩剑,提着剑就往白榆脸上刺。
白榆突然尬在原地,连忙解释:“不是……”
南系玖替他挡住了南尚朝这一剑,轻轻吐字道:“他不是。”
南尚朝尚存理智,收了剑,瞪着南冠安的脸,有看了看趴在地上的步祁。
“解释一下吧,”南尚朝把剑插回剑鞘,决定给他们一个机会:“到底怎么回事。”
也是不得不坦白了,白榆看了一眼南系玖,他依旧从容,似乎把要不要坦白的决定权交给了白榆本人。
既然是南系玖的师兄,想必不会太为难自己……?
“师……不对,掌门好,”白榆尽量简单明了的阐述了一下自己的假来历,以及可以附身他人的能力,说完以后道:“我在南系玖身上,不会造成什么不良影响,掌门莫要见怪。”
“……”南尚朝听完这一系列的信息量,看了看南系玖的表情,基本上确定白榆的话是属实的,说:“所以,胡黎是个幌子,真正控制人的是你?”
白榆点点头。
“怪不得那几个除妖师说得和撞了鬼一样,”南尚朝转身:“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也不会主动和人提及,念在你帮了南山门也算有功劳的份上。”
白榆行了一礼:“多谢掌门,掌门大气。”
“……够了,别用这张脸谢我,反胃的很,”南尚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这个人我先带回去,南系玖,这里的痕迹你来销毁,这件事就不要声张了,免得有人效仿……”
南尚朝说完安排以后,又看了一眼白榆。
白榆莫名被他看的有点心虚,站在原地没敢说话。
“南系玖信任的人,也就算是我信任的人,”南尚朝最后说:“但是如果你对南山门不利,我也绝不会包庇。”
“您说笑了,”白榆无奈的笑了笑:“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是想活着而已,南系玖给了我活着的机会,那么我和南山门的众人永远都会是朋友。”
南尚朝点了点头,带着步祁离开了。
剩下的……
白榆转身看向听了半天没出声的南系玖,叉腰说:“掌门让你清理现场,快去干活。”
谁知道南系玖把头一别:“我看不见。”
“……少来了,我可以口头指挥你。”
“我手疼,”南系玖抬起渗出微微血迹的手腕,说:“怕是三天干不了活了。”
“……算你狠。”
白榆任劳任怨,莫名感觉南系玖有点不高兴,谁让“吃人嘴短”,也不好问。
他用南冠安的身体,清理了阵法,毁了炼丹炉,甚至是连南冠安的棺材板都没放过,一把火全烧了。
包括南冠安本人,也在白榆脱离意识之后,被丢进了大火里。
幽蓝色的火焰烧了个干净,窀穸崖算是彻底的清净了。
白榆好不容易回到了舒服的识海,再次被南系玖的内丹温养着,才感觉原来他早就累了。
被摄魂铃撕扯,又进了死人乱七八糟的回忆里,最后还和人打了一架……
对于现在只是一个元神的白榆来说,还是有点太难为他了。
其实他有一万个想问南系玖的问题,比如他最后是怎么被救回来的,在结界里他有经历了什么……
但是白榆实在是有点累了,整个人也感觉到了之前淡忘的,被摄魂铃生拉硬拽的疼痛感。
回到识海,他除了哼唧两声,大概也问不出别的了。
南系玖叹口气,说:“辛苦了,休息吧,我可以去给你看看有没有温固元神的法子。”
摄魂铃真是……挺折磨的……
白榆迷迷糊糊的想着,进入了沉沉的睡眠。
南系玖则是站在大火旁边,触碰到脚步摄魂铃的碎片之后,抬腿撵了个粉碎。
大火平息之后南系玖才离开,已经很晚了,回到竹林小筑,胡黎打着哈欠还没说。
“师父你和小白哥哥回来了……”
他揉了揉眼睛,盖不住困意又打了个哈欠。
“怎的还没睡下。”
“掌门大人之前来过,没找到您,我看他脸色不太好,您和小白哥哥一直没回来,我就不敢睡。”
“小白已经睡了,你也早点睡,明天教你新的心法。”
“真的吗!好。”
南系玖把胡黎哄走,站在原地迟迟没动。
今日的事情,很难不让他回忆起那段过往。
如今他有了徒弟,如何才能让胡黎不要重蹈覆辙,这的确是南系玖应该考虑的点。
虽然一开始,只是个借口,南系玖也没想着收徒,只觉得过段时间就能把它送走了。
取了名字就会有感情,白榆,真有你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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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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